“我先扶你起来用些粥,虽然不及你亲手做的,不过你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先随便用些吧。”莫晨风说完动作轻柔地扶起紫衣。
虽然由莫晨风扶着,但紫衣仍旧一阵头晕目眩,好半天才恢复正常,紫衣看着莫晨风略有些僵硬地把粥吹凉,然后把勺子递到她的嘴边,紫衣本想说“我自己来吧。”不过现在的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所以也只能任由莫晨风的照顾。
看着莫晨风动作由最初的僵硬到后来的熟练,紫衣笑了笑,想必他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想及此,紫衣心里有甜蜜在蔓延。
“凌小姐得到你的消息以后就赶了过来,昨天才离开回锐星阁处理一些事物。”莫晨风一边喂着紫衣一边跟她讲着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你是不是有其他事情瞒着我?”紫衣听着莫晨风讲了最近的事情,发现他唯独略过了云崇澜的事情。
“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莫晨风苦笑。
紫衣心想,不是你表现的明显,而是自己事先已经知道了。
“其实你那天说这件事情不让传回宁国的时候你父亲也在这里。”
“我觉得我运气特别不好,咳咳,但凡想隐瞒些什么总会被抓现行。”紫衣有些无奈,事先她只知道云崇澜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去了地下城,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是被当面撞破的。
“有件事情你不要着急。”
“咳咳咳咳咳,什么事?”紫衣咳嗽了一阵,平息了气息之后问道。
“你父亲去了地下城,不过不用担心,凌小姐说他不会有事的。”莫晨风很艰难地解释,一向不会解释的他不知道怎样解释才能让紫衣放心。
果然,紫衣又是一阵咳嗽,再次听到这个消息她心情依旧不平静,她是真的不知道云崇澜有什么倚仗,明知道他不会乱来,而且珍妈妈也不会让他做出什么蠢事,但不知道云崇澜底牌的紫衣依然十分担心。
“他和谁一起?”
“有一个伯父称之为‘叔公’,应该是云家的长辈,另外一个名为‘红影’。”
“红影也来了?这次唱的是哪出?”紫衣摇摇头,完全不明白他们的目的。
“苏青峰前辈也一起,即使有什么意外他们全身而退还是没有问题的。”
莫晨风看紫衣摆摆手不想再吃东西,就把碗放下,然后又扶她躺下。
“有红影在应该没有事,就只有他算计别人的,完全想象不出有人能算计到他,算了,我这也是瞎操心,也许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紫衣叹了口气不再提这些。
用了点饭,紫衣感觉体内稍微温暖一些,自从她修习灵力之后就已经寒暑不侵,冷的感觉在她的记忆中已经淡去,没想到现在要重新像普通人一样经受寒冷。
其实现在的温度并不低,尤其是在南方公国,紫衣感觉到寒冷还是受伤的缘故,想到天气即将向越来越冷的冬季发展,紫衣就有些无奈,寒冷的感觉真不好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紫衣这才愈发地意识到灵力的重要性,不过也就是半年有余的时间,就当做是体验了,从前没有灵力的时候冬季不是照过吗,而且当时还在更为寒冷的宁国。
“你是不是有些冷,我让人给你换厚些的被子。”莫晨风感觉到了紫衣在微微发抖。
唤来侍女,换上厚被子之后,紫衣感觉稍微好一点,但仍旧是浑身冰凉,她知道这与温度无关,只是伤势的原因,莫晨风也能感觉到紫衣现在的情况,所以只能握着她的手,试图让她更温暖一些,而在紫衣伤势情况未明的情况下,莫晨风也不敢随意为她输送内力取暖。
此刻的云崇澜四人正在地下城城主府贵宾厅做客,与紫衣他们想象中剑拔弩张的情形不同,四个人现在可以说是十分惬意地在品茶。
他们一行人到地下城之后根本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尤其在城外还有人专门等候他们,接到几人之后,那名叫做“空断”的侍卫一言不发地带路,路上无论他们问什么,他都不开口,如果不是刚见面的时候他开口自我介绍了一下,几个人恐怕就把他当做是哑巴了。
虽说几人品茶品的十分惬意,但心里仍旧很多疑惑,尤其是苏青峰,对于大名鼎鼎的地下城城主他还真没见过,没想到远在宁国的云崇澜反而认识,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过苏青峰还是耐住性子没有多问。
“抱歉,让几位贵客久等了。”
沈河姗姗来迟,然后向几人致歉,四人也回礼寒暄,这哪里像是仇人见面,分明是故人叙旧,气氛一时十分融洽。
不愧是世家出来的老狐狸,一个个都是面不改色,苏青峰心想。
“这么寒暄下去估计到明天也不一定能谈到正题,我看我们还是省去这些客套吧。”沈河先行结束问候天气之类的无聊话题。
“不错,我们还是直奔主题吧,不知道该称呼阁下安亲王还是沈城主?”云崇澜笑着问道。
“安亲王乃谥号,既然我还没死,叫我沈河即可,而且,以前你不都是直呼我的名字吗,怎么突然客气起来。”沈河喝了口茶,然后从容地回答,似是没听出来云崇澜话语中的试探。
“好和不争曰安;庄敬尽礼曰安;止于义理曰安;懿恭中礼曰安;这个谥号可是陛下亲自拟的。”云崇澜不慌不忙地说。
沈河眼睛中闪过一道精芒,他随即放下杯子,然后说:“他所期望的和我想做的根本是两码事,难道你也觉得我只能被动地接受他的恩赐?”
“你们自家的事与我何干,今日我只谈与我有关之事。”云崇澜依然不慌不忙,颇有大将风范。
“当年我确实几次刺杀紫衣,你与我有救命之恩,我如此对待你的女儿确实不妥,只不过我以为你也不喜欢她,不希望她活着,难道我会错意了?”沈河倒是坦率,不过另一方面也指责了云崇澜,并不只是我的责任,你不同样心狠吗。
“我犯的错我自己清楚,不用你来含沙射影,不过,她可是青娅唯一的女儿,你也下的去手?”
“青娅因为她而死,我所爱的只有青娅而已,其他人没有不能杀的。”沈河儒雅的面容上竟然显露出了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