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刚才有些失控,抱歉,失礼了。”紫衣情绪有些低落,她当然知道池心的做法在这个世界上不算错,甚至可以说十分明智,但内心到底还是有些抵触。
“紫衣,我不是什么好人,比这更没有人性的事也做得出来,也许你没有选择我是对的。”池心有些落寞地说。
“不是因为这个,你不明白的。”紫衣苦笑,她自然知道池心在他这个位置,心狠手辣的事情做了不知道有多少,这点小事根本就不算什么,紫衣也并不是因为事情没有人性才如此激动,说到底还是沉不住气,还是涵养不够,遇事无法冷静处置。
“池心哥哥,毕竟是你第一个孩子,就让她生下来吧,我愿意养着他,有我的庇护想必以后他也不会被欺负被利用,虽然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不过我想他总还是对这个世界抱着期望的吧。”狄若倩突然开口,但在众人的目光下,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但还是鼓起勇气把想说的话说完了。
“你一个未婚女孩掺和这做什么。”池心训斥道,虽然是训斥,但也带着爱护的情绪。
“若倩,不要说这些影响池心的决断了,他的选择没错,生在皇室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紫衣有些疲惫地说。
池心对紫衣态度的转变有些惊讶,不过,相比于现在冷静果断的紫衣,池心发现自己竟然更希望她是之前感性的样子。
“紫衣姐姐……”狄若倩不理解紫衣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态度。
“皇族历来是非就多,出生在皇族本就不是什么幸事,嫡庶之分,唉,可笑的嫡庶之分,在这个世界就要遵守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紫衣的表情让其他人有些看不懂,像是落寞像是自嘲像是讽刺,总是含义让人把握不住。
“像你这样嫡出的大小姐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表情?”池心问道,其实这也是池欣宜想问的问题,只不过她是长辈,很多话都不适合说,所以刚才年青人的讲话她很少插话,只有狄若倩不知道紫衣的身份来历,所以好奇地看看紫衣,有看了看池心。
“云家不分这些的,最起码从祖父开始云家长房都是只有正妻,未曾有纳妾的。”紫衣说道,说起来她虽然生于豪门长于豪门,像是嫡庶这样的事情还真是没用注意过,苏家也很少有子弟有姬妾的,云家长房更是全部都是一夫一妻,自己的父亲也是在母亲去世好多年以后才娶的第二任妻子,刚开始紫衣都有些奇怪,这样的豪门贵族竟然不是想象中的妻妾成群,还真是怪事,苏家虽有姬妾,据紫衣所知,景安的父亲,自己的舅舅就有姬妾,但数量很少,云家旁系子弟也有有姬妾的,但紫衣见到的很少。
池心有些无语,虽说他对宁国国内情况有一些了解,但并不代表他很熟悉,毕竟宁国与江湖一向疏远,来往有限,听了紫衣的话才知道云家的家教竟然如此之严,想到这里池心不由看了看姑姑一眼。
“云家……唉。”池欣宜叹了一口气就没有了下一句。
“虽然苏兄没有提过你进入江湖的原因,不过你在江湖中还真是有些让人担心,也许因为你在西德学院所以苏兄才比较放心吧,不过,如果他知道你在这里都会出事的话恐怕立马会结束云游,然后过来把你带走。”池心提起了苏青峰,紫衣听到舅舅的名字笑了笑,也许是因为血缘关系吧,她对舅舅十分亲近,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苏青峰长得比较符合她的审美,紫衣有时候也有这么恶搞的想法。
“你是在套我的话吗?”紫衣刚才有些失控的情绪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快的让人感到刚才是幻觉,最反应不过来的就是狄若倩了。
“我会这么直白的套话吗?是该说你太小看我了还是该说你对我的戒心太重了。”池心倒是对紫衣情绪的转变视而不见,论起掩盖情绪的能力,他比紫衣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也不好说呢,也许你觉得我比较笨,不屑于用高级的套话方式吧。”紫衣笑着说,不过看到池心挑了挑眉毛,她继续说道,“开玩笑,伟大的摄政王殿下怎么会犯如此无知的错误呢。”
“伟大?那你倒是给个建议,伟大的摄政王殿下的王妃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池心虽然已经决定放弃,但总有不甘心的感觉,这种控制不了局面的情况让他有些烦躁,他本来对这种状况就很陌生,从小到大,被誉为天才的他并没有经历过太大的挫折和挑战,他虽然不觉得自己输不起,但至少输的感觉对于他来说是陌生的。
“以我两次与王妃这个称号擦肩而过的经验来看,虽然不知道怎样的合适,不过可以排除我这样的。”紫衣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
“你……”池心对紫衣话中的潜台词有些惊讶。
“进入江湖的理由也已经告诉你一部分了,你套话套的比较成功了。”紫衣笑着说。
“如果不是你愿意讲,谁又能让你开口呢,以你的聪明,如果不是主动透露,谁又能从你那里套出话来。”池心并没有追问紫衣刚才的潜台词,他知道如果紫衣想说,她不会矫情地等着别人发问之后才说,而如果她不想说,谁问都没有用。
“最聪明的女人是比男人笨那么一点的女人,女人太聪明了容易让人害怕,尤其容易让男人害怕,害怕的替代词就是厌烦。所以你找王妃就找不自作聪明,有自己个性,却又不失端庄大方,漂亮,有气质,出身高贵,不贪图权势和富贵,这样的女子就好。”紫衣说话的时候是看着狄若倩的,狄若倩目光反而有些躲闪,到最后还有些脸红。
“有没有人说过你讲话跳跃性太大了?而且,如果你想含蓄能不能更含蓄一些,如果你想直白,直话直说就行了,你用这两者之间的程度,我很难判断你的真实意图。”池心对紫衣跳跃性思维有些无奈,如果他稍微一跑神恐怕就跟不上紫衣的思路了。
“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我只是友情提供你刚才问题的答案,至于现在的问题,似乎对于你来说并不是问题。”紫衣像是说绕口令一样说了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