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渔和红梅满是无奈的看着眼前满桌的美食,却谁也不敢乱动筷子。
这可是阎王爷请客,可这主人到现在还没出现,这做客人的,怎么好意思开动呢?再看着立在那香案边,依旧面孔模糊的那两个黑白无常,叶渔不由心里打鼓,虽然早就有豁出小命陪阎王的自觉,可站在边上的,那可是传说中,索命的无常啊!就算再给自己几个胆子,也不敢轻易的在他们两位老人家面前放肆啊。
叶渔看着那俩无常,比划玩“请”的动作之后,就僵立在那,一动也不动,叶渔悄悄的在桌子底下,踢了一样处于呆滞中的红梅一脚,轻声道:“红梅,你看,这怎么回事?”
红梅被叶渔这一踢,一时给吓得不轻,差点就出声来,可又见到立在香案边的黑白无常,将要出口的尖叫给生生的咽了回去,白眼一翻,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叶渔搜肠刮肚的翻找半天,硬是没能从神话或老一辈的描述中,找出应付面前这诡异场面的方法,这时,才怀念起老教授来,要有他老人家在,该多好啊!
难道真的要吃这些东西吗?虽然叶渔这几天来,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可这从棺材里出来的东西能吃吗?再说,这不会是某个死人身上的某个器官吧?好像鬼故事中,这心啊、肝啊,可是厉鬼的最爱,不知道这阎王爷,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嗜好。想到这,叶渔差点将肚子中仅有的一点余粮给吐出来,再看红梅的脸色,也十分苍白,估摸着,也没想到什么好事,叶渔心里发苦,这菜,这下即便再给自己十个胆,自己也不敢动手啊。
再看立在边上的那两位无常,好像也并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边上。看着叶渔和红梅在那桌子边上大眼瞪小眼;看到无常没动静,叶渔大着胆子,尝试着站起来,看能不能离开这诡异的地方。
这已经半饥半包几天,再对着满桌的美食,却不能动手,这可比满清十大酷刑还来得难受啊。可叶渔刚想动,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硬是和粘在椅子上一般,始终动弹不得分毫。
红梅应该是发现了叶渔的举动,这才发现自己也叶渔一般,顿时心里透着凉气,心里暗想,这阎王爷请客,也太热情了吧,看来真是宴无好宴啊。又觉得之前和叶渔说话,这站在边上的无常好像也没什么反应。就大着胆子对叶渔道:“叶渔,好像我们不吃这东西,就得呆在这,动都动不了。”
“可这。。。,这。。。你敢吃吗?”叶渔一边和红梅说话,一遍瞄了瞄边上的无常,看到他们并没什么反应,不由松了一口气。
红梅摇了摇头,脸色苍白,无奈得道:“这。。。天知道?”
红梅的话刚落,一直站在那静穆不动的黑白无常,却再一次,作出了“请”的动作,这动作已经比刚才生硬了不少,在叶渔看来,如果之前的“请”还算客气的话,那这次无常明显在说,请自己动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渔看着满桌的美食进退维谷,红梅这个时候,却好像被那俩无常给吓得着了魔,魂飞天外一般,一会功夫,竟然眼神有点发直的盯着桌上的佳肴,拿起筷子就准备大吃起来。叶渔心中暗想,这菜肯定不对劲,但在俩无常面前,有不敢直接提醒红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红梅,夹起一块清蒸鱼,就要往嘴里送。
这红梅怎么啦?叶渔注意到红梅诡异的变化,急着想给红梅提个醒,用脚在桌子底下踢了红梅两下,红梅却对此毫无反应;该死的!叶渔心里暗骂,难道这红梅的魂被这无常给钩了?可就这样平白无故的阻止红梅吃饭的话,不知道这站在边上的无常又会对自己怎样?
正当叶渔无计可施之际,不经意间,看到摆在桌边的两坛无常奉上的美酒,叶渔情急之下,伸手将其中的一坛酒拿了过来,直接拍开,顿时一股令人陶醉的酒香飘出,叶渔一把将红梅快送到嘴边的羊肉和筷子,直接给抢了下来,对红梅道:“我说红梅,这么几天来,没怎么吃饭,要先喝点汤润润喉才对,现在没汤,这酒也不错!”
不顾红梅反对,叶渔就拿过红梅面前的碗,往里面开始倒酒。心中想的却是,这菜不能吃,但不知道这酒能不能喝,反正自己觉得,要是这酒也有问题,那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红梅被抢了筷子,倒是没什么反应,还是这么呆呆的看着叶渔为她倒酒,不等叶渔倒好,红梅已经伸过手来,经酒碗端了过去,大半碗已经灌进红梅的嘴巴里。
阎王要你五更死,小鬼不会三更来!叶渔看着红梅的动作,这时却有心无力,暗自祈祷,这红梅所信奉的真主,但愿能给以她保佑。
真主没有出现,本来明亮的天空,却突然暗了下来,接着下起了毛毛细雨,让叶渔惊讶的是,这雨竟然有浓浓的酒味,这酒味和刚才坛子中,那沁人心脾的味道不同,但却另叶渔有股熟悉的味道,这味道是家乡的耨米酒!叶渔虽然不知道这阎王爷宴客的屋子中,怎么会下起酒雨。但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
趁着黑暗来临之际,叶渔再次将红梅到嘴边的酒给抢了过啦,也不管红梅什么反应,直接将酒就往地上道,又怕那无常翻脸,还不忘装模作样的道:“这第一杯酒不能喝,要敬给在此间的主人。”
在叶渔将酒碗里的酒洒向地面之时,这本来明亮如白昼的地方,却再次诡异的陷入了黑暗中,叶渔试着移动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这下竟然能动了,很快从本来端坐的地方站了起来。
当叶渔再次看到光亮的的时候,叶渔见到的不是请客的阎王,也不是那两个迎宾的无常。
叶渔看到一个穿着一件古怪道袍的胖子,那个自己十分熟悉,被红梅当成“猪胖子”的家伙;正在自己和红梅的边上,一边舞者动着一把断成半截的桃木剑,一边还拿个小酒坛子,而胖子的嘴巴,正一口灌着米酒,接着就对着自己和红梅身上猛喷。
而现在的自己,竟然就站在之前,为躲避那抬棺无常的巨石不远的地方,这被叶渔以为是八仙桌的东西,只不过是那巨大石头不远处,另一块高出地面的平坦石头而已。
“死胖子,你瞎喷什么?”叶渔还没来得及看那满桌的佳肴,到底是什么东西之时,胖子又将一口米酒,毫不客气的就往自己头上喷,不由开口骂道,但骂声刚出口,叶渔却大为骇然,自己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沙哑得“咕咕嘎嘎”,发出的声音,这更像是怪物在吼叫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还敢对胖爷我吼叫?我喷的就是你,看你还不现出原形来!”胖子根本不等叶渔反应过来,一口米酒就劈头盖脸的往叶渔的脸上喷下来。
叶渔心中暗叫倒霉,感情这朱胖子,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怪物了吧,胖子这是在降妖除魔?还让我现原形,不知道你这死胖子的原形是白猪呢还是黑猪呢!
现在身无长物,但好歹知道这穿着道袍的家伙,是和自己一起从福州出来的,最少不是什么僵尸之类的东西。叶渔也就毫无顾虑的对这胖子冲了过去,口中还不忘嘀咕着:“你这该死的胖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但声音依旧入怪物般的沙哑难闻。
胖子看到眼前这衣服像裹尸布,长着一副青面獠牙面孔,眼孔中还在不停往外冒着血水的怪物,竟然不但不怕自己的糯米酒,连手中的桃木剑也对他不起半点作用,还对自己鬼叫连连,心中大为惊骇,以为自己遇上传说中的“飞尸”。
看着眼前的这个被自己列为“飞尸”的怪物,胖子并没有被吓倒,而是将手中的那半截桃木剑直接扔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有从道袍中,掏出了一把枣核,胖子心中嘀咕,道家的传说,这七枚枣核,可是僵尸的终极克星,比那什么鸡血狗血的,档次还要高上不少。管你这怪物是低级的紫僵,还是传闻中的不化骨,只要让胖爷我,将这七枚枣核,钉入你这怪物的尸脊背穴,还不是一样得死翘翘。
叶渔看着胖子动作不慢,又不停的在鼓捣出乱七八糟的东西,正奇怪这胖子,到底发很什么神经,竟然在这和自己较上了劲,刚想说话解释,却无奈自己不知道怎么发不出声音。
不管叶渔愿不愿意,这时的胖子又再一次的扑了过来,叶渔看胖子那副凶悍的模样,也只好连连后退,自己这小身板,可不想和这样有吨位的胖子来个直接碰撞,叶渔这一退,却恰巧退到了红梅身边,看到红梅依旧一副傻傻呆呆的模样,又怕这敌我不分的胖子乱来,就想将红梅往边上推开些。
可这不推还好,叶渔这一推,胖子还以为这飞尸想谋害红梅,扑上来的速度有加快了几分。叶渔将红梅推开之际,看到红梅放在身边的青铜战斧,叶渔心里哈哈一笑,看你这死胖子,还在我面前横什么。
叶渔一把操起青铜战斧,对着冲上来的胖子,就是一阵耍花枪的动作,这动作其实没根本没任何威力,但耍起来虎虎生风,银光闪闪,外行人看着很是玄乎。
青铜战斧被耍得光影重重,密不透风;大有武林高手的风范。这花把式还是叶渔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无聊时和一个会唱京剧的舍友学的,根本不具备对战能力,但在这地方耍出来吓唬胖子,却是神来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