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红梅MM,你干嘛头上老顶着个面具,别吓唬人成不?”叶渔刚刚还真被红梅那背影吓了一跳,在这黑暗中,阴森的鬼火,狰狞的面具,飘飞的长发,血红的巫师袍,幽暗的长明灯,在一不注意之下,还真有定令人心里发毛,这红梅也贼不厚道了。
“嘿嘿嘿,要能吓死你?那也算便宜你了!”红梅随便的回了一句,手还在不停的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你别小看这面具啊,据说这个,在远古巫族时代,面具是有通天的法力,再说,这可是纯金的,我可舍不得丢!”
“纯金的?”叶渔不由大为惊讶,想不到当年的这些装神弄鬼的巫婆们,用的法杖、铃铛是青铜的,看红梅身上穿着的衣服,叶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但这历经千年崭新如故,看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加上个纯金的面具,还真不是一般的奢侈啊。
“当然是纯金的!”红梅骄傲的道,“你只是看到外边这一面,上了颜色你当然看不出来,这里面可是金灿灿的!”说完,红梅从后脑勺小心的把面具取下来递给了叶渔。
叶渔很小心的将面具接了过来,意料之外的是,这东西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沉,就这分量,看来必定是金子做的无疑,叶渔开始因光线缘故,并没有详细看这面具,只是大体上能让人感觉到它粗旷、雄浑,狰狞可怕的一面;这端在手上仔细一看,更是觉得这面具,竟和那宫殿里面的那个石膏塑像的面具有几分的相似。面具的外部整体呈青黑色,浓眉怒目,状若金,眉间有一火型标志,应该是代表着对火的崇拜;大鼻宽嘴,嘴上长俩长长的獠牙,面部的更长满了胡须状,而面具的背后,就纯粹的金色。面具的两侧,用不知名的兽筋作为绑带。
“真是好东西!”叶渔不由感叹这古人的工艺水准,就这小小的面具,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物品,但这简单的线条和着色,就把这面具的狰狞和粗旷表露得淋漓尽致。
“那是!先辈古人的的很多智慧,是不容我们质疑的。”红梅顺手又拿回了叶渔手上的面具,再次往她的脑袋上戴。
叶渔不由的一阵好笑,“我说红梅,你干嘛不把这面具放包里更安全,这可是金子做的好东西啊!”
“切!不懂了吧?”红梅好像再嘲笑叶渔的无知,“这面具代表着无上的权威和法力,在这阴森森的地方,有驱凶化吉的功能!”
“你把这当护身符?”叶渔还真想知道这红梅的小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竟然还有这离奇鬼怪的想法。
“怎么,不成啊!你就羡慕着吧!”红梅直接无视叶渔的想法。
“有什么好羡慕的,别老拿出来吓着我就行!小生怕怕的,”叶渔看着红梅那得意的小样,知道不能和这小女子讲道理,要不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嘿嘿,知道吗?在这种鬼地方,有这面具,我觉得安心不少,”红梅悠悠的道,
这时叶渔才再次注意到,这地方还真的不是久留之地,看着满地的散落的尸骨残骸,心里也是一阵发凉,算啦,赶紧离开这里,小命要紧。
在这稍作调整之后,叶渔已经基本恢复了体力,只是红梅虽难嘴上厉害,脚下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但走路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在这尸体满地,鬼火横行的地方,叶渔再也不想多呆,要不是这灯光幽暗,根本看不清四周全部的尸体,那肯定会令叶渔做噩梦。但那种来自尸体所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也足以令人大为难受。
借着幽暗的灯光,顺着边上的石壁,终于找到了这石壁的唯一出口,这出口高度不足一米五,宽也不够两人并排前行,但这洞口,竟然有风从里面吹出来,虽然这风显得有些阴冷刺骨,但也让叶渔和红梅大为兴奋,这有风,说不定就有出口存在,那可是通往阳光的出口。
叶渔和红梅顿时来了兴致,在这黑暗中,已经呆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对于阳光的渴望,已经到了让他们为之疯狂的地步,那只源自心灵深处的渴望,不管是这沙漠上的烈日炎炎也好,还是城市里满是阴霾和浮尘的日子也罢,反正只要不在这不着边际的黑暗中,都来得让人幸福。
希望就是动力,红梅那步履蹒跚的样子,也变得多了几分力气,长明灯打在这狭小的洞穴中,也显得温馨了许多,只是让叶渔不安和奇怪的是,眼前的深邃洞穴里吹出来的风,潮湿和阴冷的味道十足,好像没有一丝生气般,令人心里发毛发,而飘荡的鬼火,也并没有因为自己进了这狭小的地方而消失,还在坚持不懈的在叶渔和红梅前后不断的出现和消失。叶渔看到红梅那股兴奋劲,也没说什么,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仅有的一点点侥幸。
“怎么会这么冷?”在洞穴中前进了不短时间,红梅终于从刚才的兴奋劲中摆脱出来,被这阴冷的风一吹,加上本来的衣服就是湿的,就显得格外的冰冷。
“好像这是通向阎王殿的路!”叶渔看玩笑的道,“你看,前面不是还有阎王爷引路的灯火吗?”
这洞穴本身就不大,叶渔又走在红梅的前面,前头的情况基本上被叶渔身影挡住了,在叶渔身后的红梅并没太注意前面的东西,经叶渔这么一说,红梅这才抬头望前面一看,洞穴的前面的鬼火竟然越来越密集,那星星点点的光芒,竟然有照亮那无边黑暗的趋势。
“叶渔,别乱说话!”红梅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这边磷火多点,”叶渔也不太好意思在黑暗中,用鬼故事来吓唬一个小姑娘,这也太不人道了,于是顺便安慰到。
“你不觉得这风有问题吗?”红梅继续追问她关心的问题。
“不是有问题,而是很有问题,”叶渔很确信的对红梅道,“你想啊,这是沙漠地下,正常下,根本不可能有这么阴冷的风,除非这有个地下冰窖或巨大的空间或缝隙。”
“冰窖?”这不可能,红梅很是肯定的答道,因为他们俩根本未曾进过老教授他们去过的地方,所以也就想当然的认为这不可能有什么冰窖。
“那只有是另外一种可能啦,”叶渔继续分析道,“那就是前面有巨大的空间或地下缝隙。”
“巨大空间?”红梅有些疑惑道,“按理说也不太可能啊,我在进刚才那人鱼膏池子之前,也没感受到什么风,那空间可不小啊!”
“你的意思是,前面唯一的可能是有一条巨大的缝隙?”叶渔跟着红梅的想法和推断,想了想道,“应该是这样,要不,这不太可能出现这样的冷风!”
红梅看着叶渔,已经猜测到,前面这可能是一条根本没有出口的路,这洞穴的那一头,很可能是悬崖峭壁,可是他们却无从回头,回去的路,也已经淹没在那些可怕的动物尸体之下,从池子里游回去也是不可能的,况且那底下,还有令人头皮发麻的血蛭。
洞穴变得越来越宽,也高了不少,人已经能轻松的抬头挺胸的走路。
“忘川河”叶渔看着前面黑暗中无数的鬼火,又被这凉飕飕的冷风一吹,没来由的蹦出了一个自己也没想到的,不知从何听来的奇怪名称,这名字好像十分的熟悉而又无比的陌生。
“对了,红梅,你知道忘川河是什么地方吗?”叶渔下意识的把红梅当成唯一可以解惑的老师,顺口问道。
“忘川河?”红梅不由的将身上那件猩红的巫师袍裹得更紧些,没好气的接口道:“那是去阴曹地府的必经之路!”
“哦!”叶渔这才意识到,问了一个不该在这地方问的问题,但也让叶渔想起了这忘川河的由来。心里的不由一阵诧异,难道自己前面,真的会有阴曹地府不成?怕引起红梅害怕,赶紧补充解释道,“不好意思啊,刚才突然间想到这古怪的名称,我没别的意思!”
叶渔的话还没说完,已经来到了洞穴的边沿,横在他们面前的,竟然不是叶渔猜想的什么巨大的缝隙,也不是那巨大的冰窖之类的,而竟然真的是一条河,一条流淌着血色河水的河流。
忘。。。。忘川河!
叶渔几乎被眼前的东西给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愣愣的看着那红色的液体发呆,,传说中的忘川河水是血黄色的,和这红色的河流是多么的相似。
红梅在叶渔身后,见到叶渔一出了洞口就站着发呆的模样,以为真的遇到那不可逾越的巨大裂缝,出声安慰道,“我说叶渔同志,没路了也用不着。。。。。。”红梅的话没说完,也顿时也被眼前这诡异的河流给震住了。
过了好一阵子,红梅总算从惊讶中清醒过来,并在叶渔腰上狠狠的拧了一把,轻声道;“乌鸦嘴!”
叶渔只能一阵苦笑,谁知道这瞎猫还真能碰上死老鼠来着,刚无意中想到的一个名词“忘川河”,竟然一下真的来到了忘川河边,这也太邪门了吧。
“刚才疼不?红梅又是一句看似关心叶渔的奇怪问话。
“疼!”叶渔很是无辜的答道,“要不,你让我拧试试。”
“疼就好!证明这不是幻觉,是真的!”红梅用那幽魂般的语调,幽幽的道。
叶渔心里一阵发苦,这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如今却身在忘川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