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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001 人渣升级 驱鬼委托

艾莉婕从书记转职为培训部主管,负责调教那些素质低下的员工。搬运社中,素质低下的员工貌似只有一个,那就是新任社长迪奥。现在是七月初,学院的期末考试已经结束,进入美妙的暑假。迪奥整学期只上了四五天课,期末还在维纳度假,学期考核自然是全红。所以暑假的美妙与他无缘,他被迫呆在校图书馆一间研读室,接受艾莉婕老师的个人辅导。

在浑浑噩噩的迪奥身边,迪奥的未婚妻皇枢月正在专注的学习一本《数学基础》。她穿着四叶学院低年级的粉红色校服,纯白的长筒丝袜和米黄色高帮板鞋,苍白发丝随意的盘着,用一根粉色丝带固定,看上去非常清纯可爱。她并没掩饰两只尖尖绒绒的耳朵,两条尾巴还刻意从裙子后腰特制的V型开口中伸出,表明非人类的身份。这并没降低她的魅力,反而显出一种妖冶的妩媚风情,耳稍每一次颤抖,尾巴每一次摇摆,都能扣人心弦令人悸动。

如果仅仅是清纯可爱的异族美少女,那到不会引发太大的轰动,顶多路人的回头率高许多。唯一也是最严重的问题在于,她与人渣迪奥非常亲密,手牵着手形影不离。而人渣迪奥是女神露卡并没公开承认,但已经默认的男友。女神甚至为迪奥辞去学生会委员长的职务,请长假没参加期末考试,主动放弃一直保持六年的全勤记录和本年度特等奖学金。

所以暑假来图书馆进修的同学离奇的增加许多,四叶学院几份校刊的记者第一时间赶到图书馆埋伏,甚至外面的报社都派记者赶来。这些记者已经知道迪奥孤身对抗全校男生,徒手轰杀吸血鬼的事迹,自然明白迪奥是何等的人间凶器,所以纷纷做好了为新闻正义牺牲的心理准备。一时间,整座图书馆酝酿着大决战前的紧张气氛。

在研读室中,艾莉婕暗暗恼火无关闲人的蛋疼表现,也后悔自己的错误估计。起初,她以为学生已经大部分放假回家,或者外出度假,哪知道还有这么多人在校。迪奥起初还能认真风元素与正能量的化学原理,可外面人多起来敌意鲜明起来,他就开始明显躁动。好在皇枢月学习非常认真,对迪奥有一定安抚作用,否则艾莉婕还真没自信管住这小子。

中午十一点半时,上午的学习终于结束了,艾莉婕硬着头皮带迪奥离开研读室,企图用炮姐的威仪震慑外面的闲人,同时也保证他们的安全。但她实在太小看记者们的职业素养,他们居然端着照相机举着话筒,以冲机枪阵的豪勇冲过来,让她连喊都来不及。直到迪奥冷哼一声,毫不掩饰的杀意喷薄而出,狂暴的旋风轰鸣旋转,就像是恶龙的低吼,才让记者们的热血终于被恐惧冷却,距离迪奥两步远险险刹住,伸直胳膊举着话筒叫喊起来。

“迪奥先生,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位小姐的身份?”

“这位小姐,请问您与迪奥先生的关系?”

“这位小姐,您穿着四叶学院的校服,请问您认识前委员长露卡-巡音小姐吗?”

“叽叽……呱呱……咩咩……哞哞……汪汪……嘎嘎……噢噢……嗷嗷……”

二十多张嘴巴叽里呱啦爆发。如果说三个女人比得上一百只鸭子,那二十个记者便相当于整个菜市场的禽兽,鸡鸭牛猪羊青蛙等等的综合音效。迪奥十分烦躁,挥臂打飞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话筒,盯着挡在正前方最聒噪的女记者,冷冷的说:“别烦我,滚开!”这女记者也是见过世面的,怎么可能说滚就滚,虽然心怦怦乱跳,但依然大喊:“迪奥……”

迪奥缺乏把一句话重复两次的耐心,一脚踹在女记者胸口,他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女记者和身后的几个人被一起踹倒,女记者直接口吐白沫昏死过去。现场的记者们料不到迪奥说动手就动手,都傻了眼,嘈杂的现场顿时一片死寂。然后,迪奥踩着女记者的小腹,踢开一个趴在前面,正要爬起来的障碍物,带着皇枢月趾高气昂的离开。

艾莉婕暗叹一声,快步追上迪奥责备道:“你怎么这么鲁莽,就不能忍忍?”

“哼,挡路的垃圾踢开就是,罗嗦什么。”

艾莉婕面色一凛,沉声说:“迪奥,这可不是丛林,你要学会些规矩。人类有人类的法律,如果刚才那些记者报警,你难道把警察也踢飞。就算你踢飞警察,还有特警队,你该怎么办?就算你像打吸血鬼那样暴走,把特警都打飞,哪还有军队,知道吗?”

迪奥虽然任我横行,但也不是完全没常识,明白艾莉婕说得没错,就算能踢飞一百个麻烦,也架不住所有人类的围攻。所以他不耐烦的冷哼一声,便把高扬的下巴放低许多,貌似在无声的道歉。艾莉婕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暗暗的叹息,感叹培训部主管实在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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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婕选择图书馆做教室是有原因的,首先,图书馆有许多不能外借,只能在研读室使用的资料;其次,图书馆有陷阱的影像设备,播放许多形象直观的纪录片,正适合迪奥这种看不进书的问题学生;第三,图书馆的气氛比较适合学习,迪奥如果在家,与原始森林一般的后院隔窗相望,怎可能学得进去。不过迪奥暴踢记者之后,学校已经不可久留,艾莉婕只好打发迪奥和皇枢月回家,她去处理迪奥刚刚鲁莽行为的后遗症。

古堡正在施工,主楼的西边和南边已经堆着许多建材,不少工程兵正在忙碌。迪奥和皇枢月从东边新道回到起居厅,发现凯文正与两个军装男子说话。这两人身材结实匀称,但一个右腿是义肢,另一个少左臂,都没有肩章和领章,应该是因伤退役的士兵。

凯文见到迪奥和皇枢月回来,便懒洋洋的介绍:“这是本社的社长迪奥和社长夫人皇枢月,嗯……,‘社长夫人’是头衔,跟伯爵夫人一个意思。——迪奥,皇小姐,这两位是凤英大叔推荐来的,白武和洛克,在旭日要塞大战中退役的老兵,不是外面的工程兵。”

这两人霍然起身行军礼,独臂的自称‘洛克’,假腿的自称‘白武’。迪奥对真正的战士保持着敬意,竟然主动回礼并在主位坐下,问道:“什么事?”

“咦,这野生动物会自觉做事?”凯文暗中惊讶,解释说:“他俩原本是职业军人,退役后得到军方分配的农场。到农场后,他俩发现那里闹鬼,所以来请我们去搬运。”

独臂的洛克解释:“发现农场闹鬼后,我们立刻向军部反应,但军部最近没有空闲人手,凤英将军让我们雇佣千业搬运社,委托酬金由军部承担,所以拜托你们了。”

迪奥对妖魔鬼怪的搬运不大熟悉,便看向凯文。执行部主管凯文轻咳一声,微笑着说:“不是我们故意勒索,低级的驱邪并不复杂,只是成本有些高。因为普通攻击无法伤害妖魔鬼怪,除魔驱鬼的炼银武器、圣水喷雾、圣光筒都是消耗品,而且是无法库存储藏的消耗品。每一次使用,我们都要去教会武器店,你们也是知道的,教会最大的特点就是贵。”

独腿的白武直愣愣的说:“我们知道,旭日要塞战役中消耗的炼银炮弹,据说就值10亿金盾。我们的农场阴惨惨的非常吓人,凤英将军说,委托金低于五千盾都能接受。”

迪奥立刻看向皇枢月,但皇枢月若无其事的吃待客的点心,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凯文看皇枢月一眼,大笑着说:“哈哈哈,有意思,哥们倒是直接露底牌了。”憨厚的白武醒悟自己的口误,傻傻的跟着笑起来。凯文豪爽的说:“你们是荣耀的军人,我们也不会刻意勒索。就这么办,我们一起去你们的农场看看,然后看情况定委托金,怎么样?”

洛克和白武大喜,又要行军礼致谢,凯文连忙让他们淡定,微笑着说:“我们又不是军人,顶多算军人家属,你们又立正又行礼,如果我们觉得尴尬,可是会提高委托金的。”洛克和白武讪讪的笑了,与凯文约定下午在城中某处碰头,便告辞离开。

送走两个老兵后,凯文匆匆奔回起居厅,朝皇枢月抓狂的喊:“10亿啊啊啊啊……!”皇枢月故作怯怯的躲到迪奥背后,迪奥冷哼道:“你可以去死了。”凯文习以为常的耸耸肩,笑着说:“呵呵,我们赶紧吃些东西,然后去城里的教会武器店买东西。”

教会武器店就是七曜教会圣都大教堂的装备店,专门向驱魔人提供各类驱魔武器和道具。离开搬运社时,凯文让迪奥带上维纳得来的白狼圣骑士徽章。到教会武器店后,卖货的神父见到迪奥的徽章便热情许多,表示圣骑士可以免费补充圣水,其他物品有八折。

凯文还不知道委托的难度,这次购买只为了防身,所以只购买三套防护用品,每套包括一枚银镜、两枚护身符、五份圣水,尽管圣水免费,但依然花掉350金盾。离开教会武器店后,凯文恶狠狠的嘀咕:“七曜教会真黑心,每次来这里,我都想抢劫金库。”

一直不吱声的皇枢月突然问:“驱魔武器应该不止这一处有卖吧?”

“是的,圣都的神殿有十多处,道教、佛教、真主教、德鲁伊教、安玛教,每座神殿都有驱魔武器。但他们的东西太没保障了,十瓶圣水一般有五瓶不达标,还有两瓶压根就是自来水,实在无耻了。而七曜教会的驱魔武器质量有保证,而且品种非常齐全啊。”

稍后,搬运社三人到约定的碰头地点,发现洛克站在一辆吉普车旁朝自己挥手,白武正坐在驾驶座上。上车后,凯文便与两个老兵讨论这辆军车的来路,接着讨论各类军车的性能,并很激动的表示想买一辆‘奇美拉’,然后又说起奇美拉的各种改进型。

迪奥搂着皇枢月看着车窗外后退的景色,心中有些烦躁:“这破车跑得真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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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凯文轻轻拍醒搂成皇枢月睡觉的迪奥,低声说:“喂,到了。”迪奥抬起埋在皇枢月发丝中的脸,茫然打量周围,发现车停在一处田园中,便踢开门抱着皇枢月下车,笔直朝某个方向走去。凯文发现迪奥竟然笔直走向农庄的方向,不由惊讶的问:“你去哪?”

“不是做驱鬼的委托吗?”迪奥疑惑的反问,隐约有些不耐烦。

“我没告诉你农庄在哪里,你怎么知道路?”

“罗嗦,朝鬼叫的方向走就是。”迪奥明显不耐烦的说。

凯文真正惊讶了,不敢置信的问:“你能够听得到鬼叫。”

迪奥不想继续这白痴问题,冷哼一声继续走路。凯文目光闪烁的呆愣一会,匆匆吩咐洛克和白武几句,便搂着小金丝猫莉丝追上去,时不时拿怪异的眼神打量迪奥。过了一会,皇枢月醒了,迷迷糊糊的看见凯文暧mei的瞅着迪奥,起床气勃然爆发,快若电光石火的一弹腿踹在他脸上,杀气十足的冷喝:“你这只死玻璃猫,离我家迪奥远些。”

凯文捂着鼻血长流的鼻子,哀怨的说:“是的,至高之女皇陛下。”

过了一会,迪奥远远看见一座位于山脚,被阴惨惨雾气笼罩,只能朦胧看见轮廓的大屋子,皱着眉头说:“这里的鬼叫声比吸血鬼巢穴还厉害。”凯文放开已经治愈的鼻子,放出金丝猫莉丝去侦察,然后望着那座大屋,十分凝重的说:“迪奥,有句话,我必须要说。怨灵来自于无法解脱的灵魂,一种是临终前还有无法化解的遗憾,不愿放弃遗憾化作怨灵;另一种是被残酷的折磨而死,临死时有极强的怨恨,无法消解怨恨化作恶鬼。所以,我认为驱鬼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必须听一听怨灵的心声,设法满足怨灵的遗憾,让它们自然解脱。”

“我听不懂鬼叫些什么,你看着办就是。”

“什么,你听得见鬼叫,听不懂具体的意思?”

“就跟乌鸦哇哇乱叫一样,知道鸟在叫,谁明白那是鸟意思。”

凯文大致上明白了,迪奥可能拥有隐性的灵界血统,能听得见鬼叫,但听不清鬼在叫什么,但什么都没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当莉丝侦察回来后,他自己戴上护身符,把银镜放在胸前的兜里,也让迪奥和皇枢月这么做,然后一起继续靠近鬼宅。

距离鬼宅大约一百来米时,鬼宅的阴云蠕动起来,涌向三个外来者。凯文停住脚步,等阴云逼到近前时洒出一瓶圣水。金色的圣水与阴云接触后,立刻化作金色火焰燃烧起来,不过很快被阴云扑灭。凯文估量阴云的能量,第二次便洒出五瓶圣水,化作一片金色火海。阴云先被烧得不断消融,连续后退十多米,但突然猛的暴涨,化作巨大的浪头扑过来。

凯文来不及洒出第三波圣水,便被阴云淹没掉。在昏蒙蒙的云雾中,迪奥三个被十多个不住嚎哭的女鬼围困住。它们应该化作恶鬼不是很久,双腿并没变成拖曳的云雾尾巴,娇躯也十分清晰,能够看出它们生前都是姣好的少女,只是俏脸已完全被怨恨所扭曲,狰狞而恐怖。这时,护身符开始生效,迪奥三个周围出现一层金色光罩,把女鬼们的扑击阻拦在外,凯文取出圣水洒向周围,迫使女鬼们的不得不后退,然后招呼迪奥两口子后退。

过了一会,搬运社三人退出阴云,这片阴云又蠕动一会,便缩回到鬼宅周围。凯文面色阴沉,冷冷的说:“到底是那个生儿子没屁眼的混蛋做得孽,居然把这么多女孩子害成恶鬼?”皇枢月指着旁边一处荒置的农田,冷冷的说:“那儿有几个奇怪的印子。”

搬运社三人走过去一看,发现草地上有两排长长的压痕,像是两排串联的轮子压出来的。凯文用脚步测量一下,发现压痕长约二十米,宽约七米,深约三十厘米,便咒骂道:“这样大型的飞艇,只有七大家族才用得起,到底是哪一窝散尽天良断子绝孙的杂种?!”

回到洛克和白武那里,凯文依然怒形于色,皇枢月也是俏脸冰冷,迪奥倒是异常的平静。洛克以为麻烦很大,便问:“凯文先生,那些恶鬼很难办吗?”凯文冷冷的说:“它们都是变异不久的新鬼,3只L.2,8只L.1。问题是,这些女孩怎么会这样?”他简述刚刚的发现,毫不掩饰的指出,把十二个妙龄少女害成恶鬼的凶手,是七大家族的某个杂种。

洛克和白武都是真正的军人,拥有耿直而热诚的心,一听自己守护的人民被如此迫害,一听自己效忠的贵族是如此凶暴,都是怒形于色。白武更是重重一巴掌拍在引擎盖上,噼里啪啦骂了一通军伍粗话,然后大吼:“****O的,兄弟们在前线拼死拼活,这些无耻的杂碎怎么可以这样犯贱,洛克,我们立刻去找军长,把这些杂种揪出来拧掉脑壳。”

凯文突然讥笑着说:“军部半数军官都是七大家族的嫡系和旁系,剩下的一半也有亲密关系。如果你们把消息透露给你们的军长,那么我敢保证,肯定会有一队强者过来,但不是来调查,而是让这些可怜的女鬼彻底灰飞烟灭。至于你俩,会被洗脑消除记忆。”

白武是直人,见凯文这么阴阳怪气的嘲讽,便暴怒的要动手。但过于激动的他忘记自己一条腿是假的,不能太用力蹬踏,用力跨步就甩飞了假腿,整个人斜斜撞在车门上。他扶靠着车门,呆呆看着甩出两米外的假腿,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再是驰骋沙场的战士,只是一个什么都干不了的残废。洛克帮白武捡回假腿,然后问凯文:“那么,我们该怎么做?”

“你们没必要管,这对你们没任何好处,这件事后,你们应该能得到更好的庄园。”

洛克举起缺失前臂的左肘,斩钉截铁的说:“白武和我是孤儿,在街头做混混到十六岁,然后谎报年龄参军,从义务兵转成职业兵,一直干了十五年。这十五年里,我们不会攀关系,所以总拿最差的奖金,做最难的任务,没有什么积蓄。现在,我们都成了残废,还算入流的能力也废了。所以说,我们已经只剩下荣耀,不能把最后的荣耀也丢掉。”

凯文盯着洛克和白武打量一会,突然问:“你们认识什么军长,也能与凤英搭上话,原先的部队应该不普通吧?”洛克立刻以明显的自豪语气响亮的回答:“第75游骑兵团第1营。”凯文笑骂道:“娘的,迦达斯最精锐的特攻队,既然你们想管闲事,那就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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