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水感觉自己都快疯了!最近几天,她接二连三地去齐雨亭家里,几乎是挖地三尺,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而且,斐然好像有点不高兴了,平时在公司里和自己疏离,不在齐雨亭的眼下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肯定是因为那样东西还没有下落!只是这样忽冷忽热的感觉,她实在是受不了。自己得赶快加把劲才行!真若不行,自己就杀了齐雨亭。只要她死了,就算自己没有找到那个东西,斐然也不受她威胁!对,就这么做,也省事很多!
“《自然辩证法》的读者,都会对恩格斯的名言印象深刻:‘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报复。’欧洲的学者很早就开始研究自然与人的关系,森林的消长与文明的兴衰的关系……”
看完这篇《森林破坏,物种灭绝》的文论,齐雨亭偷偷抹掉眼睛不断冒出来的眼泪,沉痛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平凡人,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这些阴暗的一面?她一直坚信“人之初,性本善”这六个字,可现在她竟然找不到一句话,一个词去替那些做错事的人辩解!那些精湛的数据,就是她不肯面对的事实!她没有“先天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那种胸怀胸襟!她只是个平凡人,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数据也好,事实也好,这些都用不着她苦恼愤恨,她只要坚守自己的原则的就够了!
那些事实就当做了个梦,梦醒后,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现在才开始悲天悯人,是不是太晚了?对于社会局势都弄不清楚的人,活着还真是抱歉的很啦!达尔文不是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吗?你要是不赶快适应这个社会,迟早会被排斥到死!”像个鬼一样不声不响站在齐雨亭背后很久的施艾,见前者双手不断地往眼睛上擦着什么,不禁冷笑着讥讽。
齐雨亭继续滚动着鼠标,不理施艾的聒噪。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倒霉运得罪她了!每次都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不同于刘茉“恨铁不成钢”的激讽,施艾却是真真切切的看不起自己,事事都与自己争锋相对,不顾场合的羞辱自己!她们才认识十多天,不是吗?对自己哪有那么多成见!
见齐雨亭漠视自己的存在,施艾猛地将她扯对着自己,见对方眼睛里红红的,泛着水波,口气更是轻蔑不屑,“为什么不说话?是无话可说,还是你是个胆小鬼,不想承认事实?”
“我为什么要和你这个疯子说话!走开!”齐雨亭深吸一口气,逼自己不要发火。这里是办公室,不是自己家!再说,和他人吵架不是她的作风!当然,小白白那次除外!
“疯子?”施艾嗤笑一声,“我要是疯子,那你这个胆小鬼,又是什么?这么大的人,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还不如死了算了!省得在公司里丢人现眼,浪费粮食!你老爸老妈生你,养你,不是让你活在童话里!你以为自己是公主,真的会有王子在等你吗?白痴!”
见施艾更是得寸进尺,喋喋不休,齐雨亭气急,双目一瞪,猛地挥开施艾扳着自己肩膀的手,“公主也好,白痴也好,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来多管闲事!”真的以为自己好欺负了!自己就算做白日梦,也轮不到这个陌生人来管!
“呵呵,我就是要多管闲事,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我就是看你不爽,你又能怎么样?”看到齐雨亭确确实实的发火了,施艾反而笑了,笑得十分无赖欠扁。
“哼!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懒得和你一般见识!”说完,齐雨亭就愤然背过身去,任凭施艾再说什么也不搭理她一句。
施艾一个人自说自话,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再度瞟了齐雨亭一眼,很少露出笑容的脸,竟有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
余秋水见施艾走了,赶忙凑到齐雨亭身边,轻声细语地安慰道:“齐秘书!不要生气了!施秘书就是那个脾气!明天休息,不如我们出去玩玩吧!都闷在公司里这么久了,一起去开心开心!”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余秘书是自己认可的朋友,她更不能对她发脾气!齐雨亭舒缓一口气,慢慢点头应允,“好吧!不过,我想叫一个朋友!三个人一起去,更热闹一些!”本想叫刘茉那个大冷门,可一意识到自己刚把她得罪了,就甩了甩头否定。还是不要去碰钉子的好!
听完齐雨亭的话,余秋水心里一梗,水眸有些闪烁,却还是柔媚地笑着说:“好啊!那就一起去!明天早上八点,在爱雅塔见!”
“去爱雅塔?”齐雨亭颇惊讶地呢喃一句。
爱雅塔,是H市最高的建筑,距今已有三百年历史。那里既是古文化集聚地,又是青年男女的天堂,孩子们的乐园。可以一边看孩子们嬉耍,一边品读那些古迹历史,简直是一个让人乐而忘返,舍不得离开的好地方。
只是齐雨亭却从来没有去过。既然是好地方,去的人肯定多!她最怕人挤人那种沉闷压抑的感觉!一个人走着宽阔的街道,多么逍遥自在,干嘛要和一群人去争,去抢!就因为这个简单的理由,齐雨亭错过了爱雅塔的古韵美景!
“怎么了,齐秘书,你不想去爱雅塔吗?那里风景迷人,雅致清幽,可是个散心聊天的好地方!”见齐雨亭似有犹豫,余秋水赶紧趁热打铁。她可不能让这场计划泡汤了!施艾又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好时机,怎么能轻易放过!
“就去爱雅塔吧!”齐雨亭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偶然做一下夹心饼干,也不错!再说,余秘书那殷殷期盼的眼神瞅着自己,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舒适敞亮的客厅里,两位容貌迥异却是同样拥有一头及腰火鹤色头发的男女,一人一边躺在沙发上。那样耀眼热情的颜色将杏黄色的沙发点缀的妖冶魅惑,目眩人眼。
“姐姐,她们要去爱雅塔!我们跟去吗?”俊美男子咬了一口苹果,有些不清不楚地说着话。修长的双腿更是悠闲的叠加在一起,显得几分不羁风流。
秀媚女子捋一撮红发到眼前,细细地绕在手指上,扬起唇角,淡笑道:“当然跟过去!明天可是一场精彩的好戏啊!我们都闲适了太久!该有点动静了!”
“那凉西将军怎么说?”俊美男子嚼玩最后一口苹果,将那苹果核一下子扔到不远处的玻璃窗上。没有撞击的声音,苹果核竟穿过玻璃,直直地落在外面的草地上。
“将军也同意这样做!”秀媚女子瞥向自己的弟弟,叮嘱道,“你再加点动力,好让余秋水明天动手时,不会因为心软而下不了手!”
俊美男子咻地从沙发上跃起,满是疑窦的美瞳直望着对面的人,“姐姐,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怎么知道那个余秋水一定会想杀她?女人心真是歹毒难测啊!”
“呵呵,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是那样自私狠毒!余秋水的脑神经有点偏激,再加上她自恃美貌不俗,应该得到老天的眷顾,给她最好的男人,给她最美满的幸福!而且她心中所系的那个男人,对她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让她患得患失,心生怨念!所以,要想得到最美满的幸福,她一定会杀了那个阻碍她幸福的人!”
“原来如此!难怪将军要让我假扮那个罗斐然!”男子了悟地点点头,而后却一脸苦涩地吐口水,“姐姐,我也是受够了!每天对着余秋水念情诗,说情话,我也快成半个神经病了!而且,她还天天问我那个威胁罗斐然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看她长得文文秀秀的,怎么那么狎昵缠人!”
女子斜睨着他,毫不犹豫地伸手赏了他一个爆栗,“你这小子,到现在还看不透人心嘛?表面能代表什么?常说鬼可怕,但人心更可怕!鬼可以防,可人心防不胜防。明里好话,暗里放冷箭!这就是社会最真实的形态!给我早点认清楚,否则中了诡计暗算,自己回家哭去!”
俊美男子捂着脑袋,唯唯诺诺地点头,心里却忍不住腹黑:姐姐你不是也在耍心计,让我去骗那个余秋水!你们都是一样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