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我送她离开了,夜的深邃终究留给我一个人品尝,我驾着车,给它加满油,然后朝着家里赶,此时已经十一点多了,当午夜一到来,那就意味着新的一天开始了,在我即将沉睡的时光中溜走,我要抢在十二点来临之前,在床上入眠,这样我才会心安,我们离别只是用小时来计算,与天无关。
我就这样自欺欺人,抢在了十二点来临之前躺下来,翻来覆去,我却怎么也无法入睡,一切的一切并非朝着我所希望的方向发展,我失眠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经在这种朦胧的挣扎中疲惫不堪,我眼睛刺痛,浑身乏力,终于,我的精神得以放松了,毫无知觉。
……
无论黑夜如何挽留,我终究在第一缕阳光到来之时醒来,清晨的阳光气息有些失落,带不起一点生机,我看着周围越发枯黄的树叶,轻叹了一口气,时光总是如此,人老珠黄,落叶归根,自然法则总是亘古不变,我们只能适应。
……
回到公司,我对工作更加上心了,上次针对教师的活动确实收益不错,但同样也产生了诸多问题,人心在作祟,显然有些金主对我们的活动提出了质疑,不过这是小道消息,我们也只是风声而已,恰巧这种风声正是我所需要的。
活动的新鲜感已过,我们回到了一个停滞不前的状态,我跟随团队,再次投身于市场之中,之前的活动宣传都是以学校进行辐射的,这次得改变方向,我们要争取做到掌控全局,争取每一个有意向的客户。
阳光的留情让我感觉没有那么辛苦,我躲在一把巨大的伞之下,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我的眼皮滴落,我的眼睛火辣辣的疼,我揉了揉眼睛,感觉眼球都变形了,才不情愿地松开手,眩晕感依旧,我却恍惚间看到了有一只手递给了我一瓶凉茶。
我晃了晃神,发现这是真实的,赵沫居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毫不客气地接过凉茶,扣开之后,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了,然后将罐子捏成畸形,紧紧地攥在手中,看着她。
“还需要再来一瓶吗?”赵沫摘下太阳镜,对我说道。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好歹年纪也比我大,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跟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没啥区别,“穿得这么妖艳,不怕招来一群如饥似渴的饿狼吗?我可不认为你是专程来给我送凉茶的,说吧!有什么企图,看来凉茶的份上,我帮你摆平。”
赵沫瞬间一脸嫌弃,然后往后退了一步,“得了吧!我要是再给你点好处,那你岂不要为我赴汤蹈火了,我可承受不来,恰巧路过,看到你在这挥汗如雨,就跑过来瞅瞅你的样子咯。”
“哦!这么说你是专程来奚落我的咯!那我这面子可大了。”自从她咬着我不放之后我还没正式跟她较劲过呢,正巧今天好好口舌之争。
“行了,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你至于吗?适可而止!最近怎么样?”
“你是说工作上还是生活上?”我问道。
“都有吧!”
“一切都还OK,挺好的,你呢?啥时候生个大胖小子让我捏捏。”
赵沫的脸瞬间绯红,接着皮包就砸了过来,我慌忙躲避,结果还是未能幸免,我一阵吃痛,“我说的都是事实嘛!都这么大年纪了,是该有当妈的觉悟了。”
“吴尘,我发现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这是你该考虑的问题吗?你自己整明白没?”
我不依不挠,来了兴趣,“我是说你应该做好榜样,懂不懂,这样我这个当弟弟的也好学习学习,不是吗?”
“你就得了吧!我可没有你这样无情无义的弟弟,哼。”
别以为给我买了罐凉茶我就好欺负,我提高嗓门,“你可别乱用词,我虽然姓吴,但不是无,OK?”
“不想与你争论,你要是有情有义的话就不会长久不联系于倩了,不是吗?你可是一点也不关心她,不是无情无义,是什么?”
我沉默了,她这番话让我无从辩解,不管从什么角度,我都亏欠了于倩,终于,我对她说道:“我跟她都有了彼此的对象,联系得多了容易产生误会,所以……我……”
“那是你以为,别再为自己找借口了,有空多和她聊聊吧!她一个人在国外很孤单的……好了,我得走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叹了口气,仔细一回想,我确实是太过分了,感情这种东西怎么能够说舍弃就舍弃的呢?我真该多多联系她。
忙碌了一天,我终于得到了休息,傍晚时分,我接到了陶心的电话,她告诉我,她后天就得离开了,一旦计划实施,我总是措手不及,她离开后,我又是孤家寡人一个。
菲律宾,这就是她要去的地方,不是很遥远,但对我来说却是遥不可及,出国对我来说是最大的奢侈,到底什么状况需要女儿陪老爸在国外待一年?难道不能回来吗?为了女儿,或者是她的妈妈,这让我对她的这个父亲丢失了许多好感。
……
一天就这样溜走了,这是陶心留在此的最后一个夜晚,过了今晚,隔着我们的将是辽阔的疆域和无边的海洋,我们彼此都异常珍惜。
“吴尘,我为你做了一桌子菜哦!”
我笑了笑,对她说道:“你知道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在我们还谈恋爱的时候就已经会过日子了,因为我们没有过多的浪漫,反而是这种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七彩生活让我们心驰神往,除了我拥有这种待遇,其他人根本享受不到,不是吗?”
陶心将筷子递到我的手中,“我的恋爱史都是你涂鸦的,画好了那叫艺术,画不好那叫生活,而你的水平恰好夹杂其中。”
“我都不清楚这是赞扬还是讽刺了。”
吃完饭之后,我们面对面坐了下来,我取下吉他,轻轻拨弄,我的手指灵活活动,一个个美妙的音符镶嵌其中,汇聚成一股美妙的乐曲,在屋子中徘徊,在我们心间流淌,我喜欢这种交流方式,我不会忘记这是她送给我的东西。一把有灵魂的吉他。
我们一起追忆过去,一起筹划未来,一起相互约定,准备着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安排今后我们守望彼此的时间,当我们空下来,第一时间就是给彼此打电话,报平安,诉情怀,我会让这一切成为习惯的。
铁画银钩,秋风泼墨,晚风呼啸,冷清了整片天空,我能够清晰地听到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我起身,将窗户关紧,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十一点了,她是该离开了。
“陶心,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我仔细地盯着她,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其实我的内心是挣扎的,我并不希望她离开,一点也不希望。
陶心笑了起来,然后认真地看着我,说道:“今晚不走了,我已经决定了。”
“我…这…那…”我瞬间语无伦次了,我怕掌控不了全局。
……
松软的枕头上,我们两个窃窃私语,我们的呼吸声清晰入耳,心跳彼此碰撞……
“吴尘,我今晚就要把你给睡了。”
“啊!”我忍不住惊呼,这有点颠覆我的想象。
“吴尘,我要做你的女人,只有这样,你才会时时刻刻记得我,才不会忘记我,我要你永远记住今天晚上,听到没?”
我将她搂得更紧了,然后在她的耳边说道:“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属于我们的夜晚。”
层层褪去……我已经无法控制,我能感觉到她的娇躯在颤抖,她在紧张,这一刻,我的占有欲完全爆发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可是我仍旧清醒着,她彻底瘫软在了我的怀里,我依偎着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闪动,她是我的女人……我当做好觉悟!
没有安全措施,这让我不免有些担忧,想了许久,这一切终究都是徒劳的,我不再多想,我知道自己运气一向很好,恍惚间,我睡着了,睡得很香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