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已经是正午时分,烟头满地,酒瓶歪斜,我依旧在沙发上躺了一会才起来,尽管今天我应该去上班,但我没有去,我有了自己的选择,我打算辞职!
我简单地打扫屋子卫生,将烟头清理干净,又将那几个空瓶子装进一个小盒子,然后放到楼梯脚,拾荒的老大爷应该会帮我处理,我打开冰箱,空空如也,因此我去外面的小饭馆吃了饭,随后又去了菜市场买了一些菜,然后提着袋子悠哉悠哉地回到了家里,坐在沙发上思考!
经过此次事件,我是不可能再去公司上班了,我不确定每天面对黄居蓝我会有什么反应,我如今唯有尽可能地避着于倩吧!这样或许我会感觉自在一些!
但是我去哪找工作呢?唉!不管了,天无绝人之路,再说吧!于是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黄居蓝的号码。
黄居蓝抢先开口:“吴尘,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可是你正式上班的日子,工作切不可懈怠哦!昨晚的事是我激动了,你别放在心上,这样吧!今天你就休息,明天你再来上班吧!”
我还没开口他就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串,我有些无奈,见他不再说话,我才开口说道:“黄总监,我给你打电话是有事要告诉你。”
“嗯,你说。”
“我打算辞职,我如今压力很大,打算去做其他的工作!”
“吴尘,你该不会真的对昨晚的事耿耿于怀吧!你知道的,我也是看于倩哭的那么厉害我才发难你的,事后于倩也跟我解释过了,你……”
我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想多了,我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我只是觉得我该规划自己的未来了!好了,希望你好好对于倩!”
我掐断电话,更加惆怅了,我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坐在沙发上思考着今后的何去何从!
……
想了许久,我也没能想出个好的结果,如今的境地只有那一条路吧!我已经做好打算了,先去赵君临的酒吧吧!但就以我如今的能力,估计都hold不住全场,我打算先借学吉他的机会学习一些经验,更加融入他们之后,再向赵君临请求这个机会,至少那样,我不会形成拖累!
我拿起吉他独自学习着,一学就是一下午,晚饭时分,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于倩此刻出现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我知道她为什么而来!
看着她有些憔悴的容颜,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貌似昨晚过后她变得沧桑了!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勾起了一些想要忘记的情绪,我宁可我没有发现我对她的真实情感,那样我会显得自然些,实际上我做不到!
我的内心极度挣扎,但我竭力克制,我不能表现出来,我不开窍的样子必须永远伪装下去!我表面很平静地说道:“于倩,你先坐,我去做饭!”
“不用再麻烦了,去外面吃吧!我有事跟你谈谈。”
她的改变让我顿生一种陌生感,如果以前,我肯定是悠闲地等待着吃她做的饭,真是造化弄人!
我跟她挑选了一个就近的小饭馆,随意地点了几个菜,然后我们彼此呆坐着,于倩看着外面的街道,发了许久的呆,终于转过头对我说到:“吴尘,我知道你辞职了,你是已经有了新的工作方向吗?”
我看着她严肃的样子,说道:“算是吧!过些天就会正式上班了,你不用担心!”
“什么工作?”
“酒吧驻唱!”
“吴尘,你这么大人了,做事能不能靠谱一点?你觉得在那样歌舞升平的环境下工作是你所想要的吗?有时候我真的很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能现实一点!”
“我已经决定了!我现在才开始或许真的有些晚,所以我如今在努力学习音乐知识,我相信我还是能在这种环境下站稳脚跟的!”
“那以后呢?你就一直打算过这种夜场生活?一年后?两年后呢?”
我看着她越来越激动,选择了沉默,或许我真的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于倩继续说道:“要不你回去上班吧!我回头跟黄居蓝说一下,他们公司如今蒸蒸日上,很快就会扩大规模,你在里面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的!”
我坚持说道:“不用了!我已经决定了,你知道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
“那你就自生自灭吧!”她无奈地说完然后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说道:“知道改变不了你的想法,黄居蓝把你在公司的那半个月工资给我了,原先承诺过的钱你必须得拿到手!”
我没有接,将她的手推了推,凝重地说道:“于倩,那一丁点工资需要用银行卡存着吗?”
于倩再次将银行卡递到我的面前,轻叹一声,说道:“这卡里我存了五万块钱,你先拿着用,现在做点什么不都需要钱吗?”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但这钱我不能接受,我再次将她的手推了回去,随后无情地说道:“你是在可怜我吗?我不需要你这样施舍!”
于倩顿时泪花闪动,我知道我的话伤了她的心,但我不得不这样说。她哽咽着:“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于倩哭出声来,拽着包包转身离开了,我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痛不欲生,然后也飞奔着逃离了餐馆!至于老板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那已经不关我事了!
我点了一支烟,在我楼下的花台上坐下,然后无声地抽着,直到过了很长时间,我才往楼上走去。我回到家中,背着吉他,匆匆出门了!
选择就意味着代价,明明我跟于倩不必这样,依然如往常一般是很好的朋友,但我过不了自己的心坎,无论是尊重她的感情,还是守护我的感情,我下意识地跟于倩划了界限,我希望彼此不会互相干扰!
当我来到“第二梦”,酒吧已经开始营业了,我实在饿的有些乏力,然后我去吃了些东西才回来!
走进酒吧,我看到零零散散有几个客人,我跟调酒师打了个招呼,他也跟我打了招呼,显然这几天我跟他也算熟悉了,然后点了一杯啤酒便找到一个角落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
现在快八点了,气氛还不够充满夜的味道,但来的人更多了,这个酒吧的位置很优越,地处官渡集中住宅区的背后一条街道,有着很大的市场,总会吸引很多人来此消费,释放压力。酒吧也大,能容纳很多人,但我依旧没能摸清这里的消费者能力和高峰期时段,我一直认为,驻唱不仅仅要以酒吧气氛为主,根据每天消费者的不同来进行演唱,或许能更好地留住老顾客,吸收新顾客!
八点时,章桐的乐队开始在台上进行演唱,疯狂的摇滚乐使现场迷乱起来,我坐在台下,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演,学习着!
……
疯狂过后是沉寂,轻音乐低唱着,人们做着想做的事,而舞台成为自由歌唱的选择,这就是这个酒吧简单的经营模式!我来到后台找到了章桐,他在表演过后有些许疲惫,但并不会影响他教我弹吉他,我格外珍惜这种机会,这个夜晚,我又有了进步,我对将来的驻唱更有信心了!当我能够弹奏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时,我就来酒吧上班!
直到很晚,我都没有看到赵君临出现,他应该在其他地方忙碌吧,毕竟这里只是他的冰山一角!
……
连续好几天,我都白天独自练习,然后晚上根据酒吧营业的时间过来观摩学习,我的进步很快,已经快要能够弹奏出完整的曲子了,这是我所喜欢看到的!
经过了几天的沉淀,于倩带给我的情绪已经消弭了许多,这种自作自受的伤痛比别人划破的伤口更容易愈合!
这天夜晚,我终于鼓足勇气,拨通了陶心的电话,结果很快就传来那边掐断的声音,我都没有机会说上一句话,我给她发去短信:“陶心,我已经大彻大悟了,下次见面我一定是个完整的!”
“完不完整还不一定呢!男人向来不靠谱。”
“我已经做出了最好的选择,我这些天一直在练吉他,我相信很快我就能做到了!”
“拭目以待吧!相对于这些,生活更为重要,你这样无所事事真的好吗?”
我诧异:“你都知道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瞒得住的消息,你好自为之吧!”
相对于她的反应,我表示很理解,她没接我的电话,但是回了我的信息,这已经算是给我很大的心里安慰了!
我坐在家里,弹奏着吉他,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越来越像了,直到深夜,我依旧没有睡下,而是不停地演练着歌曲!
陶心的话给了我浓重的危机感,我嗅出了现实生活中无奈的味道,因此,我必须尽快在这条路上步上正轨了,最多两天之内,我就要完全掌握这首歌曲,然后抱着这把吉他,在“第二梦”酒吧,弹奏出第一首有我的味道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