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耘跑回了公寓,把门迅速的反锁,任沈翊昭在外面敲门不应,听到他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她用身体顶住门。可是她这么死命的不让他进来,但心却像撕裂了一般,原来“爱”是件这么痛苦的事情,原来非我“族类”的人比这世界残忍的人还更无心。自己真的很蠢,如飞蛾扑火般还想着只要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可是这人根本不是自己的良人。
外面敲门的声音停止,离去的脚步响起。杨思耘更是悲伤,原来自己就真的这么没用。她有些不死心,凑到猫眼上,门外真的是空无一人。她其实多么希望他能够留下,如果他再多敲一会,自己可能就心软了,可能就打开门让他进来,听他解释了,可是,他居然走了,走了,是不是就是意味着放弃了,原来一直都是自己一头热。是自己不害臊硬往人家身上贴,活该有这报应。
她流下失望的泪水,为什么自己这么不争气,老是为他流眼泪,这么久来,自己都是坚强的,再苦再累都咬紧牙关,无论遇到什么挫折,都不让自己掉一颗泪珠,可自从认识他之后,自己的眼泪就像被打开的水龙头,总是不由自己的哗哗直流,难道自己也和林黛玉一样,前世欠他眼泪,今世他不惜穿越时空来要自己偿还的吗?
她哭着哭着,心里涌出一丝希望,他以前对自己也是有情的,应该不会这么绝情,莫不是躲起来等自己开门,她伸手打开门,门外依然空空如也,她不死心,伸着头往楼梯口看着,依然杳无人影。她彻底失望了,猛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再也不想他,从今以后就把这个人当成空气,就算从没认识过他一般!
可是这可能吗?爱情是盲目的,在失望伤心地时候下的决心总是有些自欺欺人,否则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失意的人了。
杨思耘把门掩上,扣死,似乎想把沈翊昭关在了门外,阻隔了两人的联系,斩断两个人的情丝。
“耘!对不起!”
杨思耘的头还靠在门上,并未回头,就被一个熟悉的臂膀揽入怀中。她背对着他,可是她知道他是谁,多么熟悉的味道、多么熟悉的轻喃,她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他吗?我是不是在做梦?我要怎么办?
她闭上眼睛,不敢回头。她怕一睁开眼睛,发现这只是自己的幻象,更怕睁开眼睛自己会忍不住一拳过去。
她瘫倒在他怀里。
沈翊昭轻轻抱起她,走过去,坐到沙发上。看着她那紧闭的双眼都哭到红肿,心疼不已。他轻轻俯身用那温柔的唇瓣贴上她的双眼,想要抚平她眼皮的肿痛,心底的酸楚。
杨思耘想睁开,可心里又有些不舍,真怕一睁开眼发现这只是个梦,如果是梦,那么就既然让他做下去吧,躯体关不住心,心控制不了躯体,那么就原谅我的贪心吧。
沈翊昭吻过她的眼,她的鼻、她的额头、她的脸颊、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杨思耘瞬间觉得整个身体有些战栗。
“呃!”她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呼。
沈翊昭的舌顺势往里一探,挑拨着她那敏感的神经,似乎要带她一起沉醉,忘记所有的不快。一同迷失在两人的世界里。
杨思耘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很遥远,似乎与自己无关,只有此刻的温存才是最重要、最真实的存在。
“铃!”一个急促的铃声打破了这份甜蜜,杨思耘从沉醉中醒来,脸上微微涣着潮红,显得是那么的妩媚。
沈翊昭深深地看了一眼,无奈地接起了这个破坏好事的电话。
“翊昭,明天早上我们还得去公司,时间差不多我到你楼下接你,你自己下来哦!”电话那头响起了周舒玮柔柔地声音。
此时的沈翊昭无心和她多说什么,他生怕杨思耘再误会,赶忙答应了下来,直接把电话挂了。
杨思耘从那微微漏出的声音听出事周舒玮的声音,那原本温柔的声音,此刻让她觉得是那么的刺耳。她脸色大变,自己怎么能够忘记了今天是为了什么而流眼泪,只是他的一个吻就让自己土崩瓦解,她暗暗责怪起自己的心不够坚硬。
这时她才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怎么进来的?自己根本就没有看到他的人影,难道他也会孙悟空式的七十二变吗?
她并不知道,刚才沈翊昭真的离开了门口,走下了楼梯。他绕到后头,用轻功一层一层往上腾,在她出门查看的时候,刚好从窗户爬进来。幸亏速度够快,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人,要不非被当成蜘蛛侠不可。
沈翊昭看杨思耘的脸色很是不悦,紧紧地搂住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无心会伤害到你,让你这么难过!”
杨思耘怒视着他,死命的挣扎着。可是越挣不开他的怀抱。
沈翊昭把她抱在怀里:“我看到他来接你,我吃醋了,而且我怕给不了你幸福,所以我退缩了!”
“那你现在就可以给我幸福了吗?”杨思耘冷冷说道,刚才的那一通电话,把她心中剩余的热情都给浇灭了。
沈翊昭语塞。是啊,自己能给她幸福吗?其实多少有些自欺欺人,自己爱上她,却无法和她长相厮守,这是什么都无法弥补的,生活是细水长流,现在两人再怎么相爱都抵不过时空的距离。现在爱得越深,到分开的时候就会越痛苦。不知不觉中,他的手松开了。
杨思耘跳出了他的怀抱。伸手去拿日日放包包里随身携带合约书:“既然给不了我幸福,那么你给我这个算什么?承诺?还是示威?还给你!”说着,就往他身上丢去。
沈翊昭怔怔地拾起那份合约书,是的,这是自己给她的一份承诺,可是承诺了,自己能兑现多少。这是个对物质要求不高的女孩子,虽然她看上去很财迷,但那是生活逼出来的。她要的是一份真真挚挚的感情,一份实实在在的生活,自己又能给她多少。
沈翊昭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