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豪看她一脸的茫然,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不要紧,现在没事了!”
杨思耘看了他一眼,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歉意。要是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沈翊昭该多好啊,要是自己不是有那么多“烂好心”是不是会更好啊!也许现在的自己就可以接受得了这简单的幸福。可是现实就是现实,现在自己的心已经不在他身上了,又怎么能说服自己去接受呢,如果那么做连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的。
“阿耘,你是不是有点冷?要不把衣服披上吧!”朱正豪看她抱抱肩,关心的说道。
杨思耘听他这么说,把衣服拿出来,轻轻的披上。
她披上衣服,手拂过衣服,似乎又感受到了沈翊昭余下的气息,她眼睛瞟向车窗外,一个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穿过了马路消失在另一头。她的心咯噔一下,原来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了,再怎么也回不去了,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停车!”杨思耘急促道。
朱正豪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像是不明白她说什么?
“停车!阿豪哥,我要下车!”
朱正豪望着她那坚定地眼神,有些明白了她在想什么,他心里有着一丝失望。他也是个骄傲的人,于是他把车停了下来,不再多问一句。
车一停下,杨思耘便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她下车时稍一停顿,转身对朱正豪点下头道:“阿豪哥,谢谢你,我先走了!”言罢便头也不回地往那熟悉的身影的方向追去。
她穿过马路,四下张望,可是刚才一闪而过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五彩的霓虹深处,她不知道他是往哪个方向,她现在就想见他一面,她掏出手机,拨打着号码,可是传来的却是一声声的信号中断,他到底在哪?杨思耘站在斑斓闪烁的霓虹下,心情却是烦躁、一颗平静的心此刻似乎已经跌入谷底。
“你在哪?你在哪?”杨思耘心里暗念着。她漫无目的地穿过一条又一条的道路,可是自己希望看到的身影没有再出现,她并不知道,如果自己稍微逗留下,一回身,也许就有机会找到自己一直要寻找的。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所以世上才有许多的错过。我们一直在前行、我们一直在寻找,其实有时我们想要的就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缺乏发现的眼光以及平和的心态。
杨思耘找了许久,可是却没有发现,她累了,不止脚累、人累、心更累,这一刻她忍受不了心里的那一丝酸楚,她蹲在马路边,把头埋在膝盖上,轻轻的啜泣:其实我早就决定不管他什么时空的人,都要和他轰轰烈烈爱一场,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最近老是左顾右盼呢?担心他会怎么样?难道这就是爱?是我爱的太深还是爱的不够深?爱不是让人勇往直前吗,为什么我反而畏手畏脚呢?
她更不知道的是,当她离开的时候朱正豪心里也很愤怒,他有他的骄傲、他也有他的感觉,他开车就要离开。可是潜意识里总有那么点不甘心,他开着车,远远地跟着她,他想知道自己到底输给谁,败在哪里?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看到了杨思耘在哭!
那个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小丫头居然哭了,还是这么没形象的蹲在路边哭,也不理会来来往往的人异样的眼光,看来她是真的伤心了!看她这么哭,在这一瞬,自己觉得心情很抑郁、更愤怒!他抑郁的是杨思耘因为别人在哭泣、而不是自己;他愤怒的那个男人怎么能让她这么哭,这么伤心,实在是可恨可恼,最可气的是自己居然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他下车,走过去想要拉起她,拭去她的泪水。可是才迈出几步他便停下来,此刻让她痛快地哭一场也许是种释放,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看到了她这么脆弱的一面,也许她以后都会躲着他了。
其实女人在脆弱的时候,意志反而薄弱,他不了解女人心;但同时,他是君子,不乘人之危,让杨思耘能够根据自己的心去选择,这或许对自己也对别人更负责、更纯粹。
他回到车里,压下心里的挣扎,看着杨思耘哭泣。直到她哭累了,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拍拍身上的衣服,跺跺脚,而后跑到马路搭上车,他还是一直跟着。直到看到她进来馨福园,他才放心!这个女孩子放的开,哭完、累了,还是会自己回家。
他并不知道,她想好了要回家,一方面是累了,更重要的一方面是她想起来了,她“喜欢”的人在那里!
“姐姐!你今天回来得真晚!”
一听到开门声,小英那娇嫩的声音响起。她抬起头本来想给杨思耘做个鬼脸,却看见了她一脸的落落寡欢。
“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小英紧张的拉着她,关心道。
“没什么!”杨思耘对她挤出了一丝笑容,“对了,小英,哥哥呢?”
“早些时候哥哥很开心的要去找你,说要给你东西,你看了肯定会高兴的!可是过了很久他自己一个人回来,也像你一样,人怪怪的,我问他你怎么没有一起回来,他也没说!只是一个人愣愣的。”
杨思耘听到这,原来他今天来找自己是有事情的,可是自己却上了朱正豪的车,嗨!阴差阳错!
“我没见到他,他现在人呢?你知道他要给我什么东西吗?”
“哥哥自己一个人发呆了好一会,然后说他要去别的地方,让我把这个给你,还让我要乖乖听你的话。自己就走了!”小英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份文件。
杨思耘打开一看,居然是合约书——是让杨思耘担任沈翊昭的经理人的合约书。他还没有忘记最早时候的约定,他发达了,她要当他的“牙婆”。她细细的读了里面的条款,眼睛有些湿润,这表面有些像工作的合约书,其实就是一份变相的“卖身契”。
他要卖身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