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本因有所意动,枯荣禅师问道:“吾等练武所谓何来?”
本因道:“弘法护国。”
“外魔来袭,难以点化,如何?”
“若不得以,当以一阳指克之。”
“你一阳指造诣如何?”
“弟子愚钝,才至第四品。”
“一阳指比之拈花指,多罗叶指,无相劫指如何?”
“各有所长,看功力高下而定。”
“一阳指练到最高处如何?”
“渊深难测,弟子不敢妄说。”
“倘若你再活一百年,能练到第几品?”
“弟子不知。”
“能修到第一品么?”
“决计不能。”
“自家武学都未学会,如何贪恋别家?”
“弟子知错。”
如此本因便打消了换功之想。鸠摩智见此,知道交换之说不管用了,当下道:“小僧狂妄,私下并不以为六脉神剑厉害到哪里去,恐怕并非慕容老施主所说那么精妙。”又以吐蕃和大理之间边境安全为要挟,要天龙寺众人交出六脉神剑。
枯荣道:“大轮明王即以精通七十二绝技,又有大雪山功法护身,想来当世已无敌手。明王既说六脉神剑名不副实,我们愿以六脉神剑讨教明王高招。”却是一言不合在邀战了。
昔日慕容博谈论之时,鸠摩智得知六脉神剑要功力十分深厚才可御使,心惊几人竟然都会。当下不肯示弱,燃起藏香,以火焰刀之法,迎战众人。
一番争斗不提也罢,总之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第一场枯荣禅师突然双剑并用,鸠摩智不防突袭,肩膀受伤,第一场是天龙寺赢了;第二场,鸠摩智全力出手,枯荣禅师自知不可敌,偷偷将剑谱烧毁了。鸠摩智见此只能罢手,斗智不如枯荣禅师,这一场也算他输了,剑谱也得不到,又不想和天龙寺结下死敌,当即告辞就要离开,却突然对段正明出手,将他擒住。
原来鸠摩智早已探得,天龙寺中只有本因四人和枯荣禅师能当他对手,如今突然多了一个本尘,又见本尘富贵之相显露无疑,猜得他是保定帝段正明,因此出手将他擒下,想要“请”回吐蕃做客。
段正明手腕被制住,全无抵抗之力,众人都是无法,此时段誉着急之下,伸指一点,无意中竟暗合六脉神剑剑招,只听“嗤”的一声,一道浑厚无比的内力向鸠摩智射去。诸人都是大惊,不知他如何学会六脉神剑。鸠摩智急忙松开段正明,御使火焰刀迎敌。六脉神剑和火焰刀都是上乘武功,内力雄厚者自然占得便宜,如此鸠摩智一连发了两道火焰刀气才算挡住。段誉又使出几道剑气,六脉皆有,鸠摩智大惊,他不知天龙寺竟然有这么一个年轻高手,心知不可为,叫道:“且慢。”
段誉剑气发出,自己却不知怎么回事,自然不知怎么“且住”,被鸠摩智窥出机会,挥拳向他打去,段誉伸手胡乱应对,被抓住神封穴,顿时动弹不得。
鸠摩智笑道:“没想到死剑谱没有了,活剑谱倒有一个,待我把这位公子带到慕容老先生墓前活活烧了,也是一样。”他发出几发火焰刀气,砍断牟尼堂的梁柱,趁机逃跑了。本因等人追出之时,早已不见去向。
如此鸠摩智抓住段誉一路行往江南,路上换人换马,多走岔路,防止追兵。最后鸠摩智又抛下马匹,抓住段誉只走荒野,段誉多次想逃都是无果,却是不知他命中注定有此一行。
却说王宇这边,他在赵德全那里学医,由于加载了文殊模板,学习速度自是快的不可思议,不多日便已将赵德全的医术尽数掏空,只差行医经验,如此王宇便放松了下来,近来他每日都是学习学习再学习,不知有多久没有这么认真了。
赵德全本来要安排他到医馆里实践,多跟着他的几位师兄坐堂出诊积累经验,却被他“累了,休息几天”的说法噎住,赵德全暗想:“累的是我好不好,这小子每天那么轻松,听一遍就记住了,我却要考虑还有什么没有教给他的,头发都掉了几根。”不过到底对王宇十分满意,又想到估计也没人找一个小孩子看病,就由他去了。
王宇见段誉被从万劫谷中救了出来,知道马上鸠摩智就要上天龙寺了。他倒是也考虑过跟着段誉等人混进寺去,趁机偷学六脉神剑,但想到届时场中不是天龙寺僧人就是段家子孙,只有他一个外人,是多么显眼,哪怕他年纪再小,天龙寺之人也不可能让他见到六脉神剑,肯定提前清退,也就作罢。
但也不是没有机会了,六脉神剑剑谱被毁,除了段誉学全之外,天龙寺枯荣、本因等五人外加段正明每人也学了一脉,再默写出来也就是了。事实上此时天龙寺诸人此时确实忙于此事,至于寻找段誉?也就段正明兄弟最为着急,枯荣禅师一句:“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天龙寺的僧人除了最初寻找过之外,之后全都回寺去了。
此时王宇就站在天龙寺前,身边是钟灵,两人是来天龙寺祈愿的。得知王宇从学业中解放之后,钟灵就一直缠着他,让他想学从皇宫中“借”来的那三本秘笈都全无闲暇,只能等晚上抽时间演练几遍。王宇要到天龙寺打探六脉神剑,感觉只有他一个人前来的话,容易招惹嫌疑,便拉上了钟灵。钟灵本不想来,王宇一句“听说天龙寺的祈愿很灵哦”,她就主动拉着王宇来了。
哪怕鸠摩智大闹一场,天龙寺里也感觉不到丝毫异样,反而富丽堂皇,美不胜收。寺有三阁、七楼、九殿、百厦,规模宏大,构筑精丽,即是中原如五台、普陀、九华、峨嵋诸处佛门胜地的名山大寺,亦少有能比得上的,只是天龙寺地处南疆,其名不显而已。比斗当时是在牟尼堂进行的,牟尼堂为寺中本字辈僧人研习武功之处,又有枯荣禅师在此面壁,地处寺院深处,一般香客是绝对见不到的。王宇来此,也不打算立即就将六脉神剑“借”到手,只是来简单打探下,看看地形。当他和钟灵二人到观音殿祈愿参拜完毕之后,又捐了些香油钱,出来之时发现殿前有僧人工匠等在运送梁柱、木材等,王宇好奇地问了下,那僧人道:“日前大风,寺内有一房舍倒塌,这些材料是修缮用的。”王宇想,恐怕不是大风,而是火焰刀吧。当下也不再纠缠,二人结伴离去。
月黑风高之夜,正是一些隐秘阴暗事盛行之时。王宇头戴面罩,只在眼睛部位挖了两个小孔,身穿黑色紧身衣,脚踏流云靴,此靴不知何物制成,通体玄黑,上有流云纹饰,本来有些大,王宇穿上后自动变作合适大小,跳跃之下甚感轻松,落地悄无声息,算是一件宝物。这流云靴也是借来的,不过是从系统中。其实对于这些借出的衣物,系统表示不能原物偿还,因为你都穿过了,新衣也就变作旧衣,佛国中人是不会再去穿的,因此只能用福田来偿还,也不多,此次王宇借到的这些衣物,还有上次进琅嬛福地时借的鞋子和手套加起来,也就一亩福田的十分之多一点,流云靴就占了那十分之一,其他只能算添头。
准备妥当,王宇借着月色出发。一路上悄无人烟,他全力运起凌波微步,很快就到了天龙寺所在点苍山。快到寺外,他不敢继续奔跑,而是放轻脚步,偷偷摸了过去。王宇绕过山门,在天龙寺外围打转,估摸着大概到了天龙寺后半部分,才越上围墙,四下观察了下,瞅准了一个方向,遛下墙根,借着寺内树木以及走廊梁柱等的阴影,穿梭在寺内。他白天探查时没来过寺内这么深的区域,当下只能四处寻找。在穿过一道走廊之后,王宇发现几间屋子,与其它庭殿金碧辉煌不同,这几间屋子是为木屋,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门梁木柱都是原木制成,最前面一个屋子已经倒塌,周围堆放着一些木料,大概就是鸠摩智和寺内诸人动手之地。
见已寻到目标,王宇更加小心,哪怕一路行来,只有寥寥几个僧人在各处大殿守夜,但此处是本字辈僧人所居之地,想来自己的武功比他们还要差许多,还有个更厉害的枯荣禅师,被发现了跑都跑不掉。王宇仔细观察,见有一间木屋窗户中透出烛光,有听见里面隐隐有人声,当即慢慢靠过去,缩在窗户底下听里面之人谈话。
屋子里有一人道:“本参师弟,你那边如何了?”
又有一人,大概便是本参了,说道:“马上就好了,还差几式剑招没写上。”
“本相师弟呢?”
“我也相差不多,想来一刻钟就能完成。就是不知师叔那边如何。”
“我也快画完了,师叔那边不必担心,只有比我们更快。”
“方丈师兄所言不错,我见师叔所在房间烛火已经熄灭,想来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