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毒辣的照在丹阳城的每一个角落,流浪狗,乞丐,道人,小贩,商客无不低头默默的行走城中。
汉王朝三年,国家成立初期,正是百废俱兴之时。
刚上位的年轻武王虽有雄心,确显稚嫩,上位一年后,全国出现大旱,庄稼难生,河流枯竭,山河大地,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武王下定决心,整治大旱,却无奈王朝边境突然出现扰乱纷争,戎国觊觎汉朝疆土,趁着王朝受灾之际,大举杀入中原,肆意破坏。
国事难以两全,武王最恨乘人之危者,于是力排众议,用去国库大半银两以扩充军备,不屈命运的武王决定此次要把敌戎之民铲除干净。
国库亏空,旱情严重,加上丹阳城所属江北县县长中饱私囊,为一己之利,拿着公款,成天大鱼大肉,完全不顾百姓死活,在内忧外患之下,丹阳城城民生活更加困苦。
一片裸露的沙丘上遍地都是白骨,这些骨头早已分不清是来自兽体还是来自人体,沙丘之后,有一座溪水横流的小村,因为溪流俊美,于是便唤作溪流村。
溪流村三面环山,只有东部有一个大大的缺口,穿过缺口正是通往丹阳县城,因为处于山中,溪流村旱情要比其他地段还要严重。
当初洁净的河流早已在三个月前便已经干涸了,河底上铺满了杂乱的枝条,其中也不乏很多抛尸河中的尸体的白骨。
河岸上,游走着十几个穿着破旧的乡民,这些乡民面容憔悴,显然已经被大旱夺去了生存下去的勇气。
乡民之中,一个形容枯槁的大汉正拉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少年无力的朝前行走着,他们方向向东,正是想要穿过缺口地段,溪流村不能再待下去了,逃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逃,那么只能和河中白骨一样的下场。
少年唤作董永,董永者丹阳城人士也,本身来自《天仙配》世界中,家中贫乏,且有一个病重老父,不久将来还会遇到一个仙女,成就千古佳话。
大汉是董永之父,身体有病的他一边行走一边捂着嘴巴,不断的咳嗽着,董父犯得是咳嗽病患,每天早中晚都会大咳一边,此时正是毒辣的中午时分,病患自是不会放过董父。
董永面色憔悴,他已经吃了三天树皮,三天的树皮生活让董永苦不堪言,树皮吃起来干苦,酸涩,吃过以后打嗝发出的气味更是让人直犯恶心。
董永咽了一口吐沫,俊俏的皮囊下一个邪恶的灵魂大声的骂道“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这什么鸟天气,老子怎么就穿越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话语没完,突然打了一个闷嗝,树皮味顿时弥漫四周,灵魂顿时皱起眉头,感觉好不难受。
董永皮囊下是一个叫做段飞的二流学校大学生,和他相恋多年的女友因为飞往大洋彼岸而绝情的抛弃他而去,离去之时那句“你配不上我”彻底伤了段飞之心,于是在一个月夜,段飞选择用投河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倒霉,真他娘的倒霉。”段飞的灵魂每每想到此时便会破口大骂,死后的段飞灵魂来到《天仙配》世界之中,最后和因为旱灾而饿死的董永的皮囊结合一起,组成了一个新的生命体。
董父捂着胸口,显然刚才的大咳让他胸口憋闷,此时已经深入了山体腹地,周围满是枯死的树木,董父实在走不动了,于是拉了拉董永说道“永儿,陪为父原地休息一下。”
董永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三天的树皮生活和艰苦的生活让段飞渐渐的改变了心智,生容易,活容易,生活真的不容易,穿越到这个世界,他决定好好活,不要再做拖累任何人的社会闲虫。
远处突然响起杂乱的马蹄声响,全国大旱,不免有人会肆意成为土匪阻截一方,董永心中犹疑“听那马蹄声混乱,难不成会会有土匪到这附近打劫。“
和董永一家一起逃出的乡民开始躁动起来,他们三三两两的低声议论,脸上渐渐的浮现不安的表情。
马蹄声越发近了,此时可也看到远处马队来到,策马飞奔在前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大汉,大汉身后跟着四个白衣大汉,白衣大汉之后便是一些青色衣服的小童。
乡民和董永都没有猜错,来者正是附近一些年轻村民组成的马匪帮,马匪帮一般只是打劫一些富家大户,对于和他们同类的受难民众不会有所动弹。
那些马匪像是被什么人追击样子,一个个脸色霎时狼狈,当经过乡民身边之时,为首的大汉突然从腰间飞下一壶泛着水光的水壶,紧接着又着众人说道“如今天下大灾,我们穷人本就应该互为帮助,那一壶水大家涌来解渴,保住性命要紧,待会会有官兵来追,我希望各位好汉能够瞒住我们去向,帮助我们度过难关。“
黑衣大汉一说完,便又急急的策马飞奔起来。
原来这群马匪是受到官兵追捕才显得如此焦急,看来官府和匪徒似乎已经到了水火难以两容的地步了。
喝完水后,乡民们低声议论着“马匪帮众将士虽然干的事非法的勾当,可总算没有做出对不起穷苦人民的事情,倒是那些做官的,成天鱼肉百姓,颠倒是非,他们才是真正的恶徒…。”
乡民们越说越是激动,一个个义愤填膺,开始用恶毒的语言咒骂着那些当官的,如此几番过后,众人同时下定决心,帮助马匪帮众义士,逃过此劫。
众人喝完,村中私塾先生把水壶扔给了坐在树旁的董永和董父。
董永捡起水壶,打开瓶盖朝里望去,壶中只剩下巴掌大一点清水,董永把水壶放到董父嘴边说道“老爸,这壶里水也不多了,趁我还不渴的时候,快把它给喝了。“
董父咳了咳,然后用虚弱的臂膀推开董永抵过的水壶说道“永儿,为父不渴。”
看着董父干裂的嘴唇,发白的舌苔,董永打死也不会相信董父话语,他知道董父舍不得。
董永拿起水壶,仰头佯装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其实水只是到大壶口,并未到达董永口中,董永擦了擦嘴角,把水壶递给董父说道“老爸,这么热的天气,你就不要推搡了,朝前再走几十米,还怕找不到水?我年轻没问题,这点水你还是把它给喝了吧。”
董父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心中思索“身在乱世,他竟然要为一壶水和儿子争执不休,生不逢时,生不逢时啊?”
等到董父喝完,留着八字胡的私塾先生为了防止官兵看到水壶有马匪字样,于是急忙把他扔向远处,水壶跌落林间,消失不见了。
乡民继续前行,不一会儿,果然看到穿着短袖兵袍的大量官兵骑着高头大马从远处追来。
董永扶着董父跟着众人慢慢的走到路旁,官兵凶狠毒辣,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够躲过官兵邪毒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