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星宇轩惊呆了,“青黛?你,你怎么来了?”
青黛轻挽挟翼的缰绳,嫣然一笑,道:“浩星大哥,近日可好?”眼里流波明亮,闪动着思念与柔柔的深情。
上官期却只记得刚才的那句话,便没管他们二人眉宇之间的丝丝柔情,急急打断道:“青黛姑娘,什么叫强攻不及,便须得智取?”
青黛这才略带不好意思地收回眼神,看向上官期道:“上官公子莫要着急,青黛此次前来也是为了相夫之事,以适才你们所说的今晚之事,看来此事尚要从长计议,凭我们一己之力,若要用强,是敌不过大汉宫内那些高手的。”
“是故要智取。”上官期若有所思地说。
青黛微微一笑:“正是。”
上官期抬起头,满眼期待地望着青黛:“不知青黛姑娘可是已有办法?”
青黛:“现在还没有,待我进入那上林苑中一探,与相夫商议一下,一定能有办法的。”
“你?一个人?”上官期似乎有点不相信。
“嗯,青黛虽武功平平,但对自己的轻功还是有信心的。”青黛说着,脸上带着一种信心满满的笑。
“嗯,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上官期道,“那就拜托青黛姑娘了。”
一夜的平静与不平静悄悄流淌过去。
第二日的黎明时分,一抹青影飘进了上林苑,此时应是戒备最松懈的时候,然而还是可以看到很多没精打采的侍卫来回走动着,青黛也在房檐之上极其小心地行走着。
清和苑里,相夫在房中面窗而立,一夜未眠令她本就白皙的脸庞显得更是惨白,冯夫人把她带回房间后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只那么深深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只是从昨晚以后,清和苑便不再那么宁静了,总是能够听到在外面来回走着的侍卫的隐隐脚步声。
相夫就这样在窗前一直站了一夜,直到腿脚麻木失去知觉。
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也不知自己要做什么。
看着天色由深邃的黑慢慢变得亮蓝,天就要亮了,相夫才有些回过神来,这时听到后方传来一极低的声音,似乎是怕别人听到,浅浅说道:“相夫,别来无恙。”
相夫一回头,却看到了坐在房梁上一袭青衣的青黛,又惊又喜“青黛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她一时兴奋,话音略大了些,青黛赶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提醒她小声一些,相夫这才意识到,却仍忍不住兴奋,拖着已不听使唤的双脚跑到青黛坐的房梁之下,似乎离她更近一些便才有温暖。
青黛小声说:“这里现在戒备极其森严,我们须得长话短说,我此次进来是商议一下怎样帮你出去的,照现在的形势看来,从这上林苑中强行把你带走是行不通的,你可有什么方法可以出上林苑?”
相夫惊喜的眼里慢慢爬上了忧郁,“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本就没有权利出这上林苑的,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青黛没有说话,两人沉默了一阵,青黛看到相夫眼里近乎绝望的感觉,不禁开口道:“一定有其它办法的,我一定会帮你逃出这里。”
相夫抬起头用,一双清澈的眸子望着青黛,可就在这时,听到门外想起轻轻的敲门声。
相夫一惊,望向门口,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公主,离韵求见。”相夫稍稍心安,回头一看青黛却已不见了踪影,便走过去打开房门。
离韵进来关上门后道:“公主,我听说昨晚有人潜入上林苑意欲劫持你,可是真的?”
相夫点了点头。
离韵想了一会,诚恳地望着相夫,小声地说:“公主,这房中还有其他人吧?”
相夫吃了一惊,赶忙道:“莫要瞎说,屋内现今不就你和我两个人而已么?”
离韵笑了笑道:“公主莫要瞒我了,不瞒公主说,适才离韵敲门前在门外已听到了你们所说的话。”
就在这时,青黛从离韵的背后悄无声息地扣上了她的咽喉,离韵有些惊恐地望着相夫。
相夫急忙上前阻止,道:“青黛姐姐,放开她,没事的。”青黛这才缓缓松手。
离韵喘息稍稍平稳便又望向相夫,一双秀目里尽是怜惜与热切,只听她说道:“公主不要担心,离韵深解公主此时心意,因为我也……”说到这,她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了,接着说:“公主若想离开上林苑,离韵倒有一个法子。”
青黛与相夫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法子?”
离韵笑笑,道:“据说最近天水正有瘟疫,京城也已开始发现被瘟疫波及的人,朝廷也极为重视此事,而听说能医好此病的只有一个江湖上人称‘邪医侯慕’的人,他在离长安城一百多里以外的岐山。”
青黛有些不解,问道:“此事与相夫有何关系?”
相夫想了一会,嘴角泛起微微的一丝笑意,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装作染上瘟疫,然后去岐山求医以伺机逃走么?”
离韵看看相夫,会心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瘟疫症似伤寒,但却会在身上起一些红色小疹子,极其惧风。”
青黛有些担心地说:“只是要怎样才可以让人相信你染上瘟疫了呢。”
相夫笑了:“这个简单,只消一剂发物散便可。”
“我就知道公主深精岐黄之术,这点小事一定不成问题。”离韵道。
青黛高兴地说:“那太好了,妙极妙极,到时我们在外接应,一定不成问题。”
离韵轻轻地笑了,脑海中那个魂牵梦绕的村子,那个白衣翩翩的身影,那些自己的希望,那些曾经的憧憬,那些自己无奈去实现的想法与梦想,那些挣脱不掉的枷锁,都在脑海里浮现着,也许是因为可以帮助别人挣脱掉而让自己的心里也有着同样的自由感和幸福感吧。
三个女子在屋里相视而笑,一起策划着自己的小小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