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要看看,谁给你们的勇气来挑衅我!”就在辛基转身的时候,从那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天际,传来了这比雷鸣更为震撼的声音。
闻言,辛基的脸色瞬间变了。在一道雷光划下之后,将他的脸色映照的苍白无比。
“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辛基的身子此时竟然是在颤抖,一股无言的恐惧涌上心头。虽然听过这来人的名号,但眼下,那股从天而降的威压,都令得他难以抗衡。
“嗖”一道银光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辛基身前。
待得光芒消失,一个身穿灰色风衣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眼前。一头银发中分,齐至耳后。一对剑眉,配上那经过岁月沉淀的深邃双眼,显得严肃又威严。他右手反手倒持着一把长剑,左手捻着风衣的衣角,冷漠地看着眼前的辛基。
“新加坡……剑皇。”辛基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略带一分畏惧地说着。
原来,这来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新加坡剑皇!
“不可能,他们应该拖住你了才对!”辛基向后退一步,大喊着。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说出你们这个组织的来头,要么死。”剑皇显然没有功夫回答辛基的问题,声音低缓着说道。
“铮!”辛基倒退着,两对巨大的铁翼一下子从身后伸展开来。
“看来你是选好了,不过你认为,能在我面前走开吗?”剑皇还是没有动作,任凭辛基在那将自己的能力施展。
“那怎么也要试一试呢,真正皇级的实力,我还没有接触过。”反正横竖不过一死,辛基这个时候已经抛开了所有的恐惧。神情狰狞,呼扇着一对铁翼笑道。
“每一个魂觉对于人类来说,都是十分难得的财富。然而,你们这种走错了路的,那就不配以这种说法了。”剑皇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无可否认,虽然站在对立面,但我也十分尊敬你。但这不代表,剑皇大人你说的就是绝对的对的。没有绝对的正义,所谓的评论不过都是后人的口舌罢了。”辛基手上的银光大作,他感觉到了自身的力量全所未有的强。毕竟,这是皇级的人物啊,一开始的恐惧甚至让他兴奋了,他正在挑战这个世界的巅峰!
“银光天羽!”辛基整个人升至半空,那一对巨大的铁翼在这一声怒喝之中,瞬间分裂开来,化为无数片的刀刃,散着耀目的银光,呼啸着,向着剑皇冲去。
下方的剑皇见此,略带赞赏地看了一眼。随即,动了。半蹲着身子,自他脚下的甲板开始龟裂,一阵阵热气从脚下向上升。眼睛凝视着那呼啸而来的刀刃,仗着长剑单手一挥,一道粗劣的灰色剑光呈半月状,破地而起!
同时随着剑光蹦出的,还有那快速的看不见的气状剑气,密密麻麻,铺天盖地。一代皇级的实力,在这一刻,展露出来。
只见那辛基的刀刃,在接触到剑光的那一刹那,就被剑光尽数摧毁,犹如纸片般薄弱。散着淡淡的银光,在半空落下,画面说不出的唯美。
在破开那无数的刀刃之后,灰色的剑光,夹带着死亡的绝望,直直地向着辛基冲去,破体而出,在他胸前到背后,留下了一个血洞。
辛基的眼神开始涣散,不知道是剑光的映照还是什么原因,眼睛笼上了一层灰色。他嘴巴大张着,想说什么,但自喉咙里涌出的血让他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双手还在挥动着,像垂死落水的人。
“噗通”终于,辛基再也运转不了体内的噬金,整个人没了能量的支持,从半空中垂落,夹带着身旁点点的银色刀刃,那是噬金最后的光芒,宛如夜幕坠落的流星,璀璨而短暂地栽到了海里。
“挺有魄力的年轻人,可惜了。”剑皇看着辛基落到海面后,淡淡地自叹着。
“皇座,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突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随后,一道影子,从黑暗中走出来。这人竟然从一开始都在这,连辛基都没有发现。包括此刻,还是见不到人的脸,就像是一道影子一般忤在那里。
“不知道这群人如此大张旗鼓是想干嘛,但是……”剑皇说到这,顿了顿,随即声音冷漠道:“在这新加坡闹事,我看他们是挑错了对手!”
“我明白了。”那道声音说完,就此没了声息,想必是走了。
HN东升日报报社。
俆怀伸了伸懒腰,看了看时间,不禁喜笑颜开,下午六点。
“哎呀,还有什么比在繁忙的工作完后下班更让人开心的呢。”俆怀美滋滋地想着,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寻思一会去看一下自家楼下S县的******老板娘。那老板娘人可好了,听说俆怀是个记者,并且长得一脸人畜无害,十分单纯的样子。就每次在俆怀来时都会给他多加菜,顺便唠叨上几句。
俆怀这一来二去,也听出了个大概。
老板娘**花,三十来岁,不是本地人。丈夫死的早,就留下了个七岁的女儿和老弱病残的公公。这几年来一个人拉扯着,终于买了个铺面开了家S县算是安定了下来,日子怎么说也算过得去。应该是把俆怀当作个弟弟一般的缘故,喜欢和他聊天,了解点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和新闻。毕竟整日除了店里,还要照顾孩子和老人,她实在是没有过多的时间出门。至于看电视什么的,全被做不完的家务填满了。
而且来的次数多了,老板娘的女儿,一个惹人怜爱的小丫头,就特别喜欢缠着俆怀讲故事。而俆怀呢,也是乐此不疲,经常把新闻啊什么的,编成好听的童话故事。
想到这,俆怀笑了笑,因为她答应过那小丫头,今天可要送她个娃娃呢。
“俆怀,主编找你去办公室。”正收拾好东西要走的时候,身边的同事提醒道。
头疼,俆怀无奈地耸了耸肩,走进了主编办公室。
想必每个报社的主编,尤其是男的,一般都是这四十来岁,满头头发能数清的模样吧。一进门,主编就示意俆怀坐下,随后甩了甩依稀可见的头发,满脸笑意地凑上来说:
“俆怀啊,上次景阔重工的报道写的真的不错啊,上头也夸奖了。”
闻言,俆怀暗自庆幸,毕竟当时如果不是肖景的缘故,他们这个报社,可是很难挤进那人堆里的,得亏肖景,让他站到了最前面。
“主编过奖了,运气,运气。”俆怀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说着。
“喏。”主编扔过来一摊文件,示意俆怀看。俆怀一看那文件的标题,就不由得眉头一皱,问道:“主编,这……”
“这不是因为你上次有功劳吗,所以这次报社还是把这次机会给了我们组,我就当给你做个顺水人情,交给你来吧。景阔重工新上任的董事楚穆,不是和他们董事会的向荣有染吗。所以呢,这次就写写前董事肖景的事情,例如为什么楚穆会出轨,肖景有什么问题等等博取噱头的新闻,这个没问题吧?”说完,主编重重地拍了拍俆怀的肩。
“可是……这很多都是没有实际情况的内容,就是一通胡编乱造,对于这个肖先生影响可是很大啊。”俆怀皱了皱眉,有点不愿意的意思。
“哎呀,小俆啊,你就是太年轻了,现在他下台了,谁还管他呢。再说了,又不是什么定论,就是我们报社找出的一点问题而已,我们写,别人看,要知道八卦这种东西,最吸引群众了。”主编滔滔不绝地说着,神情显得兴奋。
然而待得主编看向俆怀,却发现他没有说话,就只是低着头。许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暗骂了一句傻子后,拍着他的肩头循循善诱道:“小徐呀,你在想什么我清楚。但是呢,你要知道,我们是记者。我们记者,就是要去挖各种新闻,一点小事挖出来,看得人兴趣来了,我们自然销量就增加了。而且,只是新闻而已,对或不对不觉得不重要吗?他对也不是我们能写错的,他错也不是我们能写对的。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前途这东西,哪来那么多讲究。”
“啪”一下子,俆怀将主编的手拍开,整个人站起来。眼神里有着那一抹亮光,属于年轻人的光芒。他一字一顿地说着:“我不干!”
“为了销量写出这种新闻,你不觉得良心会受谴责吗?当记者就真的可以为了挖新闻而去挖新闻吗?肖先生他这些年来做了那么多事情,利国利民,凭什么要让他连退出景阔重工后都要陷入这种舆论的漩涡?是,我承认,记者为了生存,确实需要挖新闻。但是,麻烦带着点良心!你去挖那些黑商贪官都没问题,但是一个企业界的神话,做了无数善事的肖先生,没有人,能够去污蔑他!去抹黑他!记住了,最起码的实事求是!这,才是一个记者该做的事情!”俆怀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何而来的勇气,对着平日里自己惧怕的主编吼出这段话的,随后摔门而出。
他走后,主编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喊着:“什么东西,给你机会也不要,扯一堆的破道理!要大义?那你去路边要饭算了!你不写,有的是人写!”
俆怀自然是没有听到这些话的,一路走出报社,落日的余晖洒在身上,倒是让他冷静了不少。家家户户都已经开始亮起了灯了,一辆辆驶过的车子是上完班赶回家的人,想必热腾腾的饭菜比之这夕阳还来的火热吧。
我做错了吗?俆怀一遍遍地反问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刚刚做的对不对。
但是肖先生……他真的是个好人啊!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当日在景阔的场面,在那种环境下,毅然绝然地抛弃了整个世界,真的好酷,酷的连背影都显得心酸。
“有些事你不做,必然会有人做。但只要你不做,总会有一天别人跟着你不做吧。”俆怀喃喃着,他知道这件事自己不去写,也总会找别人写。但是,最起码的,他俆怀,不会干这种事情,违背自己心的事情。
自嘲地笑了笑,其实现在想想,他也不清楚自己在坚持什么。摇了摇头,看着夜幕临近,,才想起今天要给S县的那个小丫头买娃娃。
于是,便缓缓地向前走去,下意识地想着自己看过的那个背影。单手插兜,一手垂于外,一步一步……这时候若有人从他背后看去,会发现,这个背影仿佛在哪见过一般。
“呀,大哥哥来了!”刚一走进S县一道雀跃的童声传来,随即一个瘦小的身子就扑到了怀里。俆怀忙一把抱住,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在他怀里笑个不停。
“放学了啊小敏,今天在学校有没有听话啊?”俆怀笑了笑,揉着小丫头的脑袋。
“嗯啊!今天老师给我贴了一个大红花,你看。”说着,小人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正中那里,正贴着一朵红花,是学校里给小朋友们的奖励。
“好啦好啦,看给你这孩子嘚瑟的,快下来,大哥哥忙了一天多累,哪有力气抱你这个小顽皮。”这时候,从里面走出来了老板娘,对着俆怀笑着:“你看这孩子,今天只要是来了人她就要炫耀一下她的红花,把她美的。”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
俆怀轻轻地把小敏放下,笑道:“没事没事,小孩子嘛,做对了就是要被夸奖的。”
“是呀是呀,小敏最乖了。大哥哥,小敏敏的娃娃。”小敏嬉笑着,抱着俆怀的大腿抓着裤脚摇着。“大哥哥肯定没忘啊,给,这是送给小敏的娃娃。”俆怀笑了笑,将手上的礼物盒递给了小女孩。小丫头看到那精美的礼物盒,乐坏了,笑得合不拢嘴。
“看你这孩子,快和大哥哥说谢谢。”老板娘在旁边说道。
“谢谢大哥哥,小敏最爱大哥哥了。我可以拆开吗?”小敏抱着礼物盒,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俆怀笑着点了点头,小丫头就跳着一溜烟跑进了里面的小屋。
“这孩子,都是我把她惯坏了。”老板娘无奈却又充满溺爱地说着。
“哪有的事,小敏可是我见过最乖的孩子了。”俆怀摆了摆手,他是真的挺喜欢小敏这孩子的。
毕竟啊,只有和小孩子在一起,才能感觉到…….
那最真实的人性吧,俆怀暗自想着,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