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小轩窗,对镜巧梳妆,莫道天色晚,我有夜来香……
小瑜还在惦记闻静,尽管孩子的父母说她这一阵心情不错,按时吃饭,按时上课。为避免闻静再做傻事,上学放学他们都会亲自接送,到了班级,老师和闻静的好友都会监督她,睡觉的时候,闻母在闻静的房间设了个简易床,陪她一起睡,丝毫不懈怠。闻家二老以为女儿之所以自杀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成绩下降是根源。他们一方面鼓励孩子不要气馁,能学什么样就什么样,另一方面向学校申请不参加这次的期末考试。
在朱小瑜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定,还藏着某种特殊的原因。补课要告一段落了,她也算清闲一点,多出时间来处理学校的烂摊子。学校的杂事多得总也处理不完,各种闹剧一个接一个的上演。有的老师受不了学校的高压政策,跳槽到同类校走人了,有的老师干脆偷偷摸摸的把学生带到外面,开起了小黑班。对于兼职老师,合同期满的,学校也留不住她们,合同未到期的,有些人也冒着违约金全部被扣的风险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天桥,人家不差钱,差事!可是老师一旦走了,学生难免有流失,这会对分校造成一定的打击。无论是校长还是教学校长都像被这座大山在工作。
朱小瑜也没有办法,劝也劝了,好话说尽,人家走的时候眼皮也不会眨一下,都说是绝望的人没有依恋,天桥外语,让某些老师彻底寒了心。
车站校区有王箴和小瑜坐镇,只走了两名老师,她们所带的班级也被安置妥当,最危急的时候,找不到合适的老师,小瑜还顶替上了一周的课,真是累到要死。一名私自带走学生的老师,小瑜在王箴的授意下,找到她,一边劝服一边威胁她若不交出学生便会以违约的名义将她告上法庭。天桥的威力还在,既然被发现了,那老师也不敢硬来,交出了学生后,自动消失。
第二轮的检查在两周后又要进行,小瑜带领着全体老师玩命的工作起来,王校不管那么多,第一次评比成绩不错,第二次只高不低,不许失手,要达到她老人家的要求,朱小瑜不玩命绝对完不成指标。自当上教学校长以来,她足足瘦了八斤,瘦到两腮凹陷,不化妆就是一具骷髅。这个样子,她都不敢去见简羽。
第二轮战役打响不到几天,老师们的怨气直冲云霄,骂人也开始不避讳,当着小瑜的面,就开始问候张玉萍的先人。嗨,小瑜感叹,这个张玉平还真是能耐,活生生把有教养的淑女都逼成了泼妇。
等到司雪都找到小瑜说合同到期了要歇一段时间的时候,朱小瑜意识到了时态的严峻性。这一周已经有三名兼职老师提出合同即将期满,不打算续约,两名专职老师转成了兼职,甚至有人请了长期病假,索性要避过锋头。
每到周末,小瑜的头就疼得越发厉害,有时候,她甚至找不到代课老师。这马上又要大型会考了,这是她上任以来的第一次综合考试,这也是衡量她业绩的重要标准之一。连续三次会考成绩排名垫底的话,教学校长可以下岗了。检查的排名不够高她还不会太担心,会考要是考不好,她会茶饭不思,郁郁寡欢到终老。
可是,她要抓成绩又无从抓起,老师们完全没有精神头,她们总有批不完的作业和做不完的任务,上起课来都萎靡不振。
她不能教师集体辞职这种重大事故发生在自己的校区,她必须想出点新办法来斩断她们离开的念头。
先从司雪下手。
小瑜找到慕茗,让他劝老师别走。慕茗双手插在裤袋里,斜眼仰头看着她,“朱小瑜,你让我打感情牌啊,我认为我有这个本事吗?”
“当然有。你是谁啊!无敌玉面小飞龙!”小瑜昧着良心谄媚着,“司雪老师一定舍不得你这样的好学生。”
慕茗坚决认为自己不够魅力,小瑜急了,“还有你老爸呢,司老师能舍得了他?”
“我老爸?”慕茗眨眨眼,“司老师都没见我爸长什么样。”
“撒谎!”
慕茗没撒谎,除转校的那天,慕翡将慕茗送到车站校区楼下,交到小瑜的手中之后,慕翡就再也没出现过。他最近也很忙,他儿子说他升了职,总有开不完的会,家里的一切家务还有接送慕茗的任务他都交给了保姆张阿姨。
“你爸,也太不称职了!”小瑜气愤的发着牢骚。
“朱小瑜,你是老师还是老鸨?你当我是大茶壶,我爸是男公关啊?凭什么要牺牲美色替你留住员工啊?”慕茗说话不含糊,嘴巴刁眼神毒。
小瑜本来就不爽,现在怒火被一下子勾上来了,她给了他脑门一记爆栗,气呼呼的说,“不能帮忙就别说风凉话。你不是自以为比我强嘛,我看你也想不出好点子,也是废物一个!”
慕茗又眨巴眨巴眼,嘴角浮起一丝坏笑,轻声说道,“你要是认为我老爸能让司雪老师留在学校不走的话,你不妨如法炮制,多弄点帅哥来,留住每一位老师的芳心。”
啊?他在说什么?
他在说,她可以使用美男计!
好主意!朱小瑜揉着脑后的头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怎么就没想到呢!慕翡若是良药的话,这条路就行得通了。
随即,她给慕翡去了电话,说慕茗的老师要见见家长。
慕翡一出现,在车站校区果然引起不小的骚动,王箴那天碰巧也在校区,还以为来人是小瑜的男朋友呢,啧啧称赞,并且认输,小瑜告诉她,不过是学生家长,自己的朋友罢了。
司雪的反应和大家一样,虽然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心底却微波荡漾,她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帅的学生家长。在和慕翡吃了顿饭之后,她再没跟小瑜提过要解约的事。
好事,好事啊!朱小瑜的嘴都笑到了耳朵根上。
慕翡虽然看出小瑜有利用自己的嫌疑,但是听她可怜兮兮的诉过苦之后,也就原谅了她。可朱小瑜没打算放过他,她还会变本加厉,利用他到底。
这一阵,简羽在处理店里的事情,两个店的业务也够他忙一阵的了。一直在电话里联系着,却没和小瑜见面,倒是十一点时刚关了店门,准备开车回家的时候看见了朱小瑜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他有点诧异。
嘻嘻,我怎么会在这?嘻嘻,当然有目的了,傻瓜!
小瑜今晚打扮得尤其甜美,再配合甜美的笑容,她相信她提出任何要求,简羽都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