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时候,王白领故意磨蹭了一会,她说还有事情做,让孙雅先走,孙雅本来想等她一会,下班时间刚过一分钟,手机像催命一样响了起来,孙雅皱了皱眉头接通了手机说:“表哥,知道了,我一会就到,这不是刚下班吗,我正要出公司呢。”孙雅边收拾包边嘟囔着:“死表哥,还不走,害得我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
看着孙雅离开,王白领心里轻松了一下,自言自语地叹道:可算不用装模作样地加班了。关了电脑,她愣在那里出神,想着怎么和冯勇说清楚早点的事情是个误会。
孙雅刚下楼还没等上出租车,就见冯勇远远地朝她走来,这张脸那么熟悉又亲切,从昨天中饭后,已经有整整一天半的时间没有看到冯勇了,孙雅觉得甚是想念。她亲昵地抱了冯勇一下,却感觉冯勇的身子在往后撤。看来这个男人还是比较保守,孙雅心里想着,嘴里撒娇地说:“好想你。”
冯勇表情寡然地道:“小雅,我有事和你说,我们坐一会去好吗?”孙雅抬腕看看手表说:“哎呀,我那个死表哥催个不停,你看明天行吗?要不然他肯定又要骂我不重视他了。”
冯勇皱了一下眉头说:“小雅,给我十分钟的时间,就十分钟。”看孙雅点了一下头,冯勇把小雅拉到大楼的拐弯处,看看周围没什么人,冯勇把双手放在孙雅的肩膀上面露难色地说:“小雅,我们分手吧。”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一样打击着正沉浸在幸福中的小雅,她难以自信地问:“冯勇,你在开玩笑吗?”冯勇看了看小雅,认真地说:“不是玩笑,小雅我们分手吧。”孙雅几乎像疯了一样,甩开冯勇的手咆哮道:“告诉我!为什么?”冯勇干脆直接地说:“我喜欢上了别人。”
孙雅以为自己和冯勇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已经在渐渐地向淑女转型了,以为自己已经学会在男人面前不再那么大女子主义,以为自己已经学会撒娇了,可此时此刻她不由得想把这所有和淑女有关的一切讲究统统扔掉。她举起手就想盖到冯勇的脸上,可被冯勇挡了下来。她不顾一切地撕扯着冯勇的衬衣,这一次,冯勇没有阻挠。
苏晓明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回了趟老家,不是为了陪他老爸老妈,关键是为了躲避庄磊。回家是对关机一个星期的绝好的托词。从来没有觉得像今天这样对那个生长了十几年的北方小城市如此思念过,苏晓明觉得他在某种程度上应该感谢庄磊,让他能有机会给父母尤其奶奶一个大惊喜。确实,那将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在去机场的路上,苏晓明想象着自己突然站在妈妈和奶奶面前,一定先把他们吓一跳,然后又会喜得热泪盈眶。苏晓明回家的决定没有告诉爸妈,他行事向来如此,觉得自己长大了,不需要像小孩子那样汇报自己的行踪了,他知道他这个自认为成熟的表现在爸爸眼里就是一个臭毛病。只不过这个臭毛病除了让他“失踪”了几次之外,从来也没惹出过什么别的麻烦,所以老爸也不会对他施以家法。
头等舱那绝对是比经济舱要舒服的,像苏晓明这样会享受的人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虽然他的身材没有胖到非坐头等舱的地步,但还是早早定好了头等舱的票。这条航线每天只有一班飞机,人向来都少不了,苏晓明可不想到经济舱里和别人挤着。那样不自在,他向来认为人被束缚得多了不仅影响智力的发育,还会影响到寿命。所以他睡的床绝对要大,沙发也绝对要大,坐车能宽敞就尽可能的宽敞,如果在拥挤的公共汽车和只有一个人的小牛车之间,他绝对选择后者。
苏晓明是在飞机已经起飞了以后,去了趟厕所返回座位的时候发现孙雅的。他诧异得看看孙雅旁边的一个大胖子,怎么看都不是冯勇化妆能出来的效果。他拍了拍那个大胖子的肩膀,低声说了句:“老兄,我看你坐我那个位置可能舒服一点。”苏晓明指了指前面。胖子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苏晓明又补充了句:“换一下,换一下,我坐头等舱有点浪费,你看我这么瘦,根本不需要那么大的空间。”
胖子走了,苏晓明坐在孙雅旁边,孙雅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身边换了人。头一直冲着窗外,苏晓明不知道她的眼睛是睁着的还是闭着的。苏晓明故意咳嗽了一声,孙雅还是没有反应。苏晓明又咳嗽了一声,那声音奇怪得吸引了四周的人的眼神,唯独没能让孙雅的头转过来哪怕是那么一点点。
苏晓明没耐性了,他就知道孙雅是个没什么情调的人,只是因为在这么高的地方也能碰见她所以很意外,要是在地面上碰见,就她这副德行,苏晓明才懒得理她。关键还是地面上想找个人聊天,熟人多的是,现在可真没有,想找个空姐搭讪一下,又没那个心情。苏晓明向来觉得空姐太高了,个子高,飞得也高,所以他不喜欢。要是真娶个空姐当老婆,说不定哪天飞太空里去了,一去多少年,可苦死个他了。
苏晓明轻轻地拍了一下孙雅的肩膀,她竟然还是没有反应,他不客气地使劲拍了她一下,瞬间,他看到孙雅愤怒的眼神和满眼的泪水。
“晓明君?”在确定是苏晓明的同时,孙雅的愤怒消退了。
苏晓明举起手在自己的肩膀上也使劲拍了一下,不解地问:不疼呀!怎么就拍了那么一下,还把你拍哭了呢?”
苏晓明不说还好,这一说啊,孙雅的眼泪马上从眼眶里就滚落出来了,噼里啪啦的,看起来像没有停的意思了。
苏晓明还真有点慌了,虽然说他平时很不在乎孙雅,可现在怎么说也是公共场合,就孙雅那个状态,任何看到的人都会以为是他苏晓明怎么怎么对不起孙雅了,他真担心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