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梁山水杰
江南以及整个江浙一带,在赵宋是富庶的地方之一,整个大宋的赋税的大户所在,要不然方腊的造反也不会激起赵佶的如此激烈的反应与迅速,四大造反势力,赵佶对方腊用兵最甚!
‘方腊’的消散时间过去了快两年,江南方腊王朝的覆灭已经成为了大家的共识,在加上朝廷的宣慰以及赦免,这里基本恢复了大致的宁静,整个江南又到了方腊起义前的老样子。
华哥一路走过,也对方腊颇为叹息,这‘永乐圣公’除了给江南一带留下破坏外居然什么也没能留下,包括老百姓的记忆,两年时间,就渐渐开始让大家淡忘,这是怎样的悲哀?也难怪这永乐王朝象一阵风吹过,只是扫了几粒尘埃而已,可有什么用呢,新的尘埃不是重新又出现了吗?
江浙的繁华是与大海息息相关的,宋对海运颇为宽松,大海的选择就是上天的选择,大海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温柔起来,犹如怀春少妇,婀娜多姿,袅袅生情,带给人无穷的财富与遐思,可一旦发怒,就是一个既泼又凶的恶妇,腾起万丈怒火,吞噬一切,是以这些地方也是冒险家的乐园,来来去去,潮起潮落,触发了当地的风月烟花,繁花似锦!
繁华也催生了人的忘性,人的堕落,人的欲望,将这里湮没在纸醉金迷的安乐窝里,纵有坚甲利刀,他们与大宋东京声声相望,一脉相承,武将怕死,文官贪生,志士落拓,社会分化越来越激烈,官商勾结,土地豪强并起,让低沉的人民苦苦挣扎!
华哥游历了十几天就再也看不下去了,繁华里到处是堕落,繁荣下随处可见苦苦挣扎的劳苦大众!土匪横行,海盗猖獗,就连他们一行都多次被人拦路抢劫,华哥委实没有兴趣与他们计较,强横的土匪杀了了事,半乞半讨半抢的流民,他也派发了不下数万两银子,看到华帝郁郁寡欢,神情伤感,大家也多不语!
为了避开大宋朝廷的盘查,华哥决定经过海州准备直接插过京东路(山东一带),顺便看看梁山一带百姓的现状,然后前往蓟州询问公孙胜为何迟迟不归。
海州,也是临海的州县,相比而言,官军盘查要松一些,现在人多,不比他一个人!在海州郊外一个渔村吃饭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伙人,花无缺与对方起了冲突!
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先来后到上菜的问题,原本华哥一行先到,在小酒楼里面雅间,这六个女人一桌,华帝与七个男人一桌在两个雅间,他们左等右等不见菜来,花无缺奇怪,酒家不是说马上就来的吗?
他出去一瞅,气坏了,为啥?因为后来来了一伙人,强行将给他们的菜打劫了!这花无缺也是当过山大王的人,要是华帝,主母,大将军们给点气受,他也就罢了,谁叫自己心甘情愿呢?这几个小强人敢给他气受,何况还是让他的主人受气,立马就火了!
“老板!你这里有规矩不?”花无缺一拍柜台一声吼起来。
“客官有什么吩咐?”老板战战兢兢跑过来道。
“为什么我们先来半天还不上菜?欺负我们是外乡人不?”
“客官说哪里话?这几位大爷着急赶路——”
“废话,老子不着急吗?”
“咋啦,你小子欠揍是不?老子没将你们从雅间撵出来就算给了你们面子了,怎么还想跟老子抢?”这时底下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右手提着酒壶,左手踩着凳子接话说道。
“老板,你这里咋喂了条乱叫的狗呢?火气挺大的,要不要我帮你教训教训啊!”
“狗?客官说笑了,哪里来的狗啊?”老板四下瞅瞅,看到愤然而起的酒客,赶紧低头溜开了。
“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敢口出狂言!”
“小子,告诉你家大爷我龟孙子是谁?”
“这小子欠揍,扁他!”吃饭的二十多人一哄而起,抓着凳子,扁担跟着接话的酒客冲向花无缺,可是他们刚冲到花无缺的面前,却见花无缺嗖的一声出刀,架在了那酒客的脖子上,近二十人一下子愣住了!他们也都是曾经的军将,可这花无缺出刀好快,好在没有起心杀人,如果杀人,这酒客的脖子估计就分家了!
强者,江湖豪客就佩服强者,尤其是对自己没有敌意的强者!大家不敢乱动了,怕将兄弟脑袋弄搬家了!但江湖行走,又最重面子,这一下,大厅最角落的一桌客人就不干了,你道这四人是谁?原来这四人是混江龙李俊、神武军师朱武,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他们在宋先锋战功赫赫准备接受封赏时候,不辞而别了,现在有人当着他们的面将刀架在他的兄弟脖子上,情何以堪?
“兄弟,骂人不揭短,打人莫打脸,你这将刀架在我兄弟的脖子上挺拉风的吗?”李俊上前扒开花无缺的刀!
看对方众人被骇住了,花无缺也见好就收,他知道华帝不喜随便杀人,要是在当寨主,这家伙肯定已经挂了!接着他听到来人问他:
“兄弟是哪个道上的?道个名号!”
“昔日开山的,现在改道了!”他可不能随便告诉对方自己是晟华的。
“哈哈,原来是故交,兄弟们恰恰相反,原本是脱过鞋的,上岸后不痛快,准备下海寻找快活去的!”李俊一听还以为是宋军军官呢。连知道对方兴趣都没有了,他要找回面子,可刚才对方的身手,岸上不比水里,他也有些发怵,一使眼色,童威童猛兄弟成犄角之势围上来。花无缺当然看见了,丝毫不介意,大有后发制人的觉悟。
“花兄弟,华大哥让你请朱武兄弟与三位兄弟到内面一叙!”正在此一触即发之时,李彬森奉命而出传话,原来花无缺一与对方发生矛盾时候,屋里就知道了,李彬森一出来就认出了朱武,给华帝一说,就知道这又是离开宋江的英雄豪杰!
“你们谁是朱武兄弟?华大哥有请几位兄弟!”李彬森一传令,这花无缺迅疾收剑,拱手施礼询问!
这李俊几人一愣,想不到在这偏僻的地方会遇到熟人,都有些惊诧,他们并不认识李彬森,李彬森也不多言,花无缺更是不知道,但此三人知道这架是不能打了!
“请问是哪位大人要见我朱武?我们已经不在官场了!”这朱武有些莫名其妙,他好像没有听说有姓华的朋友啊。
“昔日二龙山的故人在内面,诸位不陌生吧!”李彬森提醒他们,告诉他们二龙山,意思要让他们放心。
“哦,是你们!难怪有这好的身手!”李俊一听,摆摆手,这些兄弟就散了,继续去喝酒,是晟华的,应该不会是敌人,他与朱武等三位兄弟随着花无缺进入酒楼雅间,发现屋里济济一堂,有七八人之多,见他们进来,武松与鲁达以及众人起身迎接让座,而正中坐着一个人不动,只是用炯炯有神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们四人。
“朱武,李俊,童威、童猛,你们四位兄弟看来是准备到海外去寻找快活去的吧!”
“不错,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兄弟厌倦了这虚伪的朝廷做法,自己去寻找快活!”李俊俨然是四人之首,代为回答。
“你们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有神威虎威两位大将军作陪,您不就是华帝吗?”这朱武虽然看此人面相不象华帝,但看众人的神情,威仪,所有的人都起身了,唯独此人纹丝不动,用后脑袋都可以猜到,这人是谁?李俊略一愣神,立马就会意过来了。“朱武(李俊,童威童猛)见过华帝!”
华帝点点头,接着道:“四位兄弟离开你们宋头领是明智的,这大宋气数不久矣,何苦替这腐朽的王朝拼命?”
“兄弟们对这王朝更替不感兴趣,只想寻一快活之地逍遥!”这李俊自从哥哥张顺死后,对这宋江宋头领与以前的江湖朋友厮杀十分失望,感伤,兄弟们打拼人是越来越多,但知心兄弟是越来越少,出自梁山的兄弟替朝廷疲于奔命,可就是他们的统领宋江也不过还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兵马先锋,总是替人做嫁衣,不停征战,哪里会有前途?略有头脑的兄弟都悄悄走了,他们也不例外,从当年阮氏兄弟离开到现在,不算他们已经离开了十几个兄弟,他们当然也不甘心白白丢了性命!
华帝:“诸位兄弟俱是有才之人,何苦无根漂移,漂泊犹如那浮萍孤苦,何来逍遥快活?难不成诸位将几十个兄弟也都不顾他们的前程今后?”
李俊:“兄弟们原本漂泊江湖,九死一生,看淡了今后,只管今日逍遥快活罢了!”
华帝:“大海之外,蛮荒化外之地,诸位又是外人,想生根发芽,逍遥快活,恐怕跟去的兄弟十有八九将是孤魂野鬼,漂泊无依了?”
“可总强过徒劳的拼搏,给他人做嫁衣!老子们野惯了,不愿意!”李俊此言有些狂,大家都有了三分怒气,唯独华哥不以为意,和这些草莽之人介意言语,不是自找不快吗?
“李兄弟,你看这鲁达兄弟与武松兄弟不逍遥吗?那阮元帅官拜我晟华水军元帅不快活?其实人生只要增加一份选择,将精彩逍遥很多!”华哥依然好言相劝。
“兄弟们这一辈子不想再让人套枷锁了,今天替人杀这个明天杀那个?到后来连自己都不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憋屈!”童威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也是出走的兄弟们的心里话。
“朱武兄弟,你说说,可否愿意跟我晟华合作?”见这些人不可理喻,华哥转头问朱武道。
“合作?与华帝您合作?”
“对,李兄弟带着你们大家不就是想逍遥快活吗?只要你们替朕效力三五年,办好几件事,朕答应在征服海外邦国后,赐你们终身一国之主管理他们,包大家逍遥快活,如何?”
“华帝,您此话当真?”李俊与朱武两人几乎异口同声,明显语气客气了许多。
“朱兄弟,李兄弟,你们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华帝用得着骗你们?以为是你们那宋头领,净忽悠你们兄弟?”武松不高兴了,嘟嚷着不满地说道。
“哦对不起,武兄弟说笑了,我们怎么会不相信华帝的话呢?只是不敢相信罢了!”朱武赶紧陪着笑脸。
“不知华帝能否明示我们兄弟,华帝想要我们兄弟们干什么?我先说清楚了,做有损兄弟的事情我们是坚决不做的!如果是这方面的事情您就不要提了。”
“最终肯定是要有损你的那帮兄弟的,如果你还将他们都当兄弟的话,何苦离开独自去逍遥?”这唐妲忍不住了,出言挖苦道。
“那我们还是不用了!”李俊答完转身欲走。
“其实换一个角度,从道义上来说,未尝也不是帮助你的那帮兄弟!你们如果在晟华站稳了脚跟,将来也可以帮助那帮兄弟吗?当然我绝不让你们去对付你的那帮兄弟,对付他们,你们认为我们很困难吗?”
“我们离开了,有没有可能,您怎么对付是您的事情,但我们是不能做对不起兄弟的事情的!”李俊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
见话不投机,华哥自言自语道:“我希望有一只扬威大海的晟华海军,我需要一批军官,虽然现在我们势力没有到这里,但最多三五年我们就会将势力延伸到大海!大海才应该是你们逍遥而扬威的地方!可逍遥的地方!没有我们华夏族人给你们当坚强的后盾,你们认为就凭你们这几十个人就能出大海去逍遥?”
“我们前段时间刚剿灭了一股倭寇,他们一出动就是几百人!战船就是几十艘,你们遇到他们,就是胜利了,这些兄弟会留下多少?逍遥?恐怕到时就是逍遥,也是将你们几个人的逍遥快活建立在兄弟们痛苦之上的吧!”唐妲依然冷冷的接口讥讽。
这话有些诛心,但无疑是直接对准他们的心口而来的,论辩才,这几个大男人如何是这伶牙俐齿的唐妲的对手?“这是华帝关心你们,当你们是豪杰,是人才,要是那赵佶,嗯,就凭你们刚才的狂妄,有几个脑袋不掉光了!”朱武听完,有些默然,不说赵佶,就是哪一位宋军元帅那里,凭刚才李俊的话语,人家恐怕就翻脸了。
“几位兄弟可谓水中的怪才,我们听你们那阮兄弟,也就是我们晟华现在水军元帅阮阮元帅说起过你们,听说还有一个叫浪里白条张顺的兄弟,他现在怎么样了?”南北夫人之南夫人白飞燕当然也不会让唐妲一个人抢风头,赶紧在旁边帮华帝敲边鼓。
“敢问夫人是?阮氏兄弟现在可好?”
“这是我们晟华南夫人飞燕夫人!阮元帅替晟华打的第一仗就是配合夫人们夺下成都,现在他们兄弟可风光了!”一个护卫告诉他道。
“三兄弟现在一年军饷不下三千两银子!够他们开销的了,今年一年造战船就花了我们晟华数百万两银子!想逍遥恐怕也没有时间,呵呵,他们现在都快忙死了!”华哥笑着说道。一年数百万两银子,听得这几个兄弟有些发呆,想忙,也得有地方忙啊。
白飞燕:“对了,阮元帅今年添丁了,小家伙叫阮良,长的可爱极了!我们姐妹还去看过呢!阮小五阮小七家媳妇都有动静了,听说明年都要添丁加口了!”
白云燕:“阮良好调皮哟,我还抱过呢,他还在我身上撒尿,真是好可爱哟!”
“阮兄弟真是好福气!”童威童猛兄弟好生艳羡。
“回禀夫人,张顺兄弟战死了,朝廷居然连问都没有问一下,宋头领以先锋官的身份上了个表,讨了点封赏就打发了,让兄弟们委实寒心!”朱武算是比较冷静些,拉住了李俊,想先听完再说,不时回着几位夫人的问话。
鲁达:“他奶奶的,你们跟着那伪君子宋大哥混有什么出息?人死了血流了,最后还要偷偷出行,看看我们二龙山来的兄弟们,比你们那狗屁忠义军现在强多了!咱们十二个兄弟来,封大将军的就有两个,带元帅印的有两个,就是那些小兄弟,现在基本都是团长级别的,与你们宋头领官差不多了!他们现在当军人可威风了,走到哪里都受到百姓尊重,咱们天天好酒喝着,想吃肉随时都有,华哥对咱们兄弟们也都信任,除了**咱不敢去外,咱去哪里都没人拦住!你说这日子不顺心吗?兄弟们现在打仗可拼命了,死了家人也有华哥罩着,我要是你们,放着快活逍遥不理,却去寻找那虚无缥缈的逍遥,你们脑子灌水了啊!”
李俊听到此处,越来越觉得心中难受,出去了!这出来不是没办法吗?还要你们数落?
“华帝不要介意,这李俊兄弟自从张顺兄弟死了后,心情一直不好,这几位兄弟刚才又说到了他的痛处,难受出去了!”
“敢问华帝,您究竟想要兄弟们帮您做什么?”童威童猛实在忍不住了,插口问道,他的问题其实也是所有人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