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四月,空气中偶有白色浮絮飘过,不明显,一闪眼就消失不见,以为是幻觉。
却在不经意间望见柳树已披上新绿,而时间,也恰恰好。
原来,是柳絮。
些许意外,不是因为看见,而是因为,太少。
记忆里有那么一个春天,柳絮漫街,飘飘洒洒,似雪。
春城无处不飞花,未若柳絮因风起,不自觉,萦绕心头。
才发觉,早已不是那个春天。
亦不是初春,有寒料峭,也无雪。
只是再也记不起,那个下过雪的春天,是否在这三年以内,或者,在那三年以前。
也想不起,那个飘满柳絮的四月,属于哪个春天。
红灯转绿,引起一小阵喇叭的共鸣。
思绪被抛到脑后,提步,走过灰色水泥路。
钟声敲响,十二时。
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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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如丝,沾衣欲湿。
而柳色青青。
一眨眼,一恍神,一刹那。
也似是忽然,触摸到了“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1]那情境。
也似是恍然,望见了那客舍青青柳色新。
是杨柳嫩绿色,春雨如细丝,是水色如烟,似纱,温柔朦胧了眼里映的画。
*
曾不解风情,念不出寥寥几字里的押韵,感受不到唇舌的眷恋,音调的婉转。
只是记得。
却换来如今偶尔的和前人重合的默契。
是欢欣,是欣喜。
*
是春天呢。
他们写下的诗的节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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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回暖的春天,最先望见的,是迎春花。
金黄色的花瓣,聚在一起。是比莲台弧度更为圆润的碗状,五瓣,着实不太显眼,也有些单调,但隐没在新绿中偶尔的探头,最适那不经意的一瞥。
不甘寂寞的,田垄的边沿,也有白色紫色小花零星缀在偏红土壤上,伴着野草的绿色,散散织着毯,自有风情。
不由忆起早春尚存的梅花。
四君子之一的梅,
有着浅淡浓焦的枝骨,在纸在绢的画卷上。
仅是墨色深浅的变化,已栩栩。
其形似,且意深。
许是所见之梅不是前人所见,反而有些失落,不及画上所见。
花朵精致也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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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惭愧,百花齐放,万物复苏的节季,却不曾记得更多此季节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