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兰最底下的一枚叶片,如同去年最底下的一枚叶片一样,渐渐死亡了。
不同于去年的是,去年是因我的不知晓君子兰耐旱习性,以为她和我一样需要多饮水,故此浇灌的频率颇高。那枚珍贵的叶片,显然是活活涝死的,因为其从根部生锈,逐渐脱落,水蔫蔫的。后咨询父亲,得知果然是浇水太多所致。
今年初发现君子兰内心处萌生一枚嫩叶,不到一寸,不仔细凑近看,是看不大清的。而欣喜,而欣慰,算是补偿了去年被我爱心害死的那枚叶片。且随我经历了很多磨难,这株君子兰,曾被我伤感地以为一个月不浇水,必然全体死亡,竟然不单活得依然健硕,心里又于我的不知不觉中长出新的叶子来。
前些天也是于不知不觉中,发现早已茁壮成长,挺立于最高处,长度与其他成年叶片相同的新叶之下,又萌出两片错落的小小新叶,如同她们的哥哥姐姐那样,只有寸许,如若不是恰逢暑热,那也是要迅猛增长的。
不久,最底下的一枚叶子就开始发黄,咨询了姐姐,经过我的描述她推断,那是正常死亡,新的叶子长出来了,老的叶子必然要死。
虽然有些宽慰,但仍是心疼那片苟延残喘的叶子。她的墨绿油亮的皮肤,慢慢被枯黄侵蚀,宛若绝代佳人,眼看着在我面前花容失色,香消玉殒。每一片叶子都是我的宝贝,她们的枯萎死亡,都揪着我的心。君子兰是有生命的活体,每一片叶子也是活生生的。
今天,将君子兰重新搬回卧室,就放在竹节大柜旁,不让她再孤零零隐藏在客厅走道兼厨房的部位,作为玄关式的摆设,对客人的展览。她在那个地方固然安全,不会被粗心的我碰撞,也不会被炽热的阳光照射,但显然,她也是无法时刻感知我的气息的。
我于花草的侍弄,实在不是内行,也少有耐心。但我相信,我的爱生命的心,每一株在我手里活过的、勃发的,或死去的植物,都是能够感知到我对她们的最为诚挚的感情。就像一个因工作和事业,不能常在家陪伴和照顾孩子的父亲,他的长期不能见到的孩子,同样在内心里,深深爱他、眷恋他、膜拜他、效仿他。
今天发现,那片将死的叶子,全部地变黄了;可喜的是,反而漂亮了。因为不是枯萎而死,所以黄色的叶片依然厚实,竟然还有蜡质的光彩,摸上去以为天然就是金黄的叶片,而不是死亡的颜色。
黄果树瀑布开发过度没有被世界遗产承认,虽然黄果树的主人很发达。也许他们因这种经年的发达,实利的收获,而对类似冠以“世界”的虚名满不在乎。
黄河壶口瀑布,犹如一片泥浆汹涌奔腾。
雷霆万钧的藏布巴东瀑布群还未被染指、侵蚀。
那些能够敢于冒险一睹真容的,都是敬畏自然、热爱自然、尊重自然的科学家和探险家,以及摄影艺术爱好者。
就让这神秘磅礴、狂野不羁的自然之子,继续隐匿在世界的胸腔里吧。
2009.6.18
一后记:倒数第二片在一周的酷热中,开始萎黄。加了肥料补救,撕去发黄的边缘,也无用。
死亡是必然的,仍然是14片叶子,和去年刚从花店里搬来时一个数目。新增的2片不再继续生长。我并没有继承父亲的耐心侍弄花草的性格,虽然很多人“以为”我会是那样的人。
原来14片,去年死去1片,今年新生3片,死去2片。这是有生命的君子兰遗传密码。
我喜欢野生的伟岸巨树、森林,人工养殖的也爱惜。但自己确实没有耐心饲养花草。他人的以为往往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