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加皮的色泽,以前从未注意过,就像一个朴素的丫鬟,因为经常且习惯她的红袖添香,所以只注意到功用,未曾留意芳容。
在曾经存在,转瞬即逝的帕玛拉特纪念小杯中,她的颜色令我心仪,是我沉迷的颜色之一,金红、褐红,如石榴,如宝石。杯中残醴为晶亮浓稠的金黄色。
市调多年,我知道,附近只有一家本地超市有售,也不一定常见。其他超市很难找到。
很好的药酒,怎么会乏人问津?
和我同样长期喜欢的张裕白兰地都是32度的酒,喝下去,就跟喝加了少量酒精的白开水一样,感觉不大妙。看来若干年的不喝酒,并没有弱化我的量,我祖传的量。
父亲老年得糖尿病之前的岁月,爱喝白酒、啤酒,对其他的酒没有嗜好。母亲年轻时同学聚餐,人生第一次在不知情情况下(她的原话:觉得甜,很好喝),被当做糖水的过量葡萄酒下肚后,大醉,以后滴酒不沾。家族成员里算是不能喝的。姐姐最大的量,半斤八两白酒不在话下;弟弟八两以上亦没问题,楼下小瓶劲酒常年放在电脑旁,看来是代替茶饮。
记忆中,我是无不良嗜好的良民,纯度很高的闺秀,年轻时一瓶啤酒准准地醉晕。怎么如今,不用靠长期饮酒训练的量,仍然保持呢?
五加皮是中国不多见的传统营养佳酿,可惜现在识货的人越来越少。黄酒也是好东西,非绍酒不可。米酒,哪儿能算作酒呢——尽管从口感来说,温青地区乡下家酿米酒,作解暑饮品也很适口。
曾经我在超市里每次闲逛,都要瞻仰一下五加皮和黑糯米酒。其后某段时期考虑到朴素生活的必要,顺应时局聊作思慕而已。今天本想买了黑糯米酒尝尝,忽见五加皮打折,于是断然买下。
五加皮的味道自然和葡萄酒不同,但五加皮因加了蜜酒的缘故,所以小口啜饮,细细品味,那种甜蜜是淡淡的、绵长的、幽深的。明亮光线下的酒液,透明的殷红,纯粹的晶莹,如耀眼柔滑的绢绸。
我不是一个嗜酒如命的女人,也不想作酒鬼,像电影里那些买醉的,或独饮的女人一样。我是传统的,而且我很注意保养。五加皮也好,葡萄酒也好,黄酒也好,适量饮用都是养身的,或许也能美容。
历史悠久而价格优惠的张裕白兰地同样乏人问津,难道只有高价的葡萄酒、洋酒才正宗和高贵吗?连美国人都吃豆腐了,都相信中医了。
2009.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