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9年元月11日暴雪星期一
一夜暴雪。万里春带着程功准备去上学，到了公寓楼一楼，见大厅里挤满了人，门前的积雪把旋转门都堵死了，大家搓着手，跺着脚，抱怨着这鬼天气。公汽来不了，出租车更是来不了，积雪厚度超过了出租车的高度。铲雪车正一步步艰难前进，随后的装卸车载满积雪压缩体积后，运至附近的地下水还填区。“姥姥，积雪过几天总会化的，化了自会流到那个凹陷区，为什么要用车拖到哪里去倒？多此一举。”程功道。“你不知道，积雪如果不拖走，铲雪车推到两边后缩小了路面，减少了交通流量，而且很长时间不化，堵的时间延长，化了的雪水易结冰，容易导致交通事故。再说拖积雪压缩后填埋到凹陷区，一直到夏天才化得完，可以缓解冬天冷得死人，夏天热得死人的气候聚变给人们生活带来的不适，起到气候稳压器的作用。再说，还节省了化雪用盐，改善了水质。何乐而不为呢？”“姥姥，您小时候，冬天是不是这么冷，夏天是不是也这么热呀？”“不，那时候就说由于Co2增多，气候变暖，积冰积雪融化，海平面上升等等，大家都知道气候会恶化，可让哪国哪家停止使用化石能源都不乐意，继续我行我素，结果造成现在这样的恶劣气候，真是！程功，你学过叶公好龙和掩耳盗铃这两个成语吗？”“学过。”“只要是属于公共利益范畴的，看起来也影响个人或私人利益，群体作出的反应往往都是叶公好龙，喜欢或爱护的东西不是发自内心真正的喜欢，只是嘴上喜欢或保护，做的事也往往与嘴上所说的不一致，也就是自己言行不一，掩住别人的耳朵盗取公众的铃。“姥姥，您说的话怎么跟往日的不大一样。以往总是逼着我背课文，写作业，今天改上人类政治课了。”“你姥姥是不愿过问政治，人们说女人天生就是政治家，只要我出马，比你姥爷那学究瘪三强多了。”“您别总是挖苦、瞧不起姥爷，我打心里佩服姥爷呢？”“他有什么可佩服的？我就瞧不起他。”“姥爷有很多项的发明获奖呢？”“发明愈多，人类愈往前进，自然界被人类糟蹋、破坏的程度就越大，危害就更广泛，你姥爷首当其冲，至少是帮凶。”“姥姥为了证明爷爷不值得敬佩，还不惜这么反动地说话，不是科技进步您能如此舒心的生活吗？还能边享受姥爷的科技成果，边骂姥爷是瘪三吗？没良心！”“你个小嵬子，姥姥无论对你多好，你都偏向你姥爷说话，我打你这个没良心的。”“姥姥才是叶公好龙，掩耳盗铃呢！”“我怎么成了叶公好龙、掩耳盗铃了，你还用我的矛戳我的盾，谁教你的？”“您教的呀，您不是嘴上关心气候变暖，行动上使用石油液化产品，掩住自己的良心盗取爷爷的科技成果吗？”“小嵬子，你要是把心思用在搞学习上，那成绩准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可惜，全用在了歪理学说上。”“姥姥，这雪还不停地下，怎么去上学呀？”“再等等看，看有没有公汽来。”又等了约十多分钟，再不走，程功可是要迟到了，万里春一咬牙，拉着程功准备去推开旋转门，徒步去上学。手机来了短信：贵家长，由于暴雪危及校舍安全和学生往返安全，特停课两天，请家长听通知带小孩参加期末考试。万里春看了短信，又喜又烦，喜的是不用徒步冒雪去接送外孙了，烦的是自己还得去上班，程功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灵机一动，再次拨打程珠家的电话，通了。万里春道：“程珠他爸，程功这两天不上学，我要去上班，您能不能来照顾一下他呀？”“噢，好，我带来了两副雪撬，一会就到。”“您可别带程珠滑雪撬，他过两天就要期末考试了，陪他在家好好学习，累了看看电视，中午我回来做饭，啊！”“好，好，亲家，你去忙吧，我马上就到。”万里春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只巴望着公汽快来。不一会，公汽没来，程咬忠滑着雪撬飞快地来了，公寓楼里看热闹的人围拢过来看稀奇的，羡慕的，不屑一顾的都有。万里春把程咬忠迎进楼，“您这大把年纪了，怎么还玩这玩意，外面下这么大的雪，不要命了。”“我在家憋的慌，就出去买了两副雪撬，才回来。刚才发现手机里的未接电话，正要给您打电话，您先打过来了。您放心，可以去上班了。我陪孩子去做作业。”公汽终于来了，万里春乘公汽去上班去了。
程功心不在焉地做了几页数学作业，错了几题，程咬忠给检查出来了。程功拿出法语作业来做，程咬忠不懂对错，只得在旁干陪着，程功象唱歌似地念了几句法语，按捺不住央求爷爷要学滑雪。“爷爷，我看您滑得真棒，我虽然在这里做作业，心里早就想去滑雪了，您能教教我吗？”程咬忠道：“功儿，我年轻时还代表我们县到省里参加过滑雪撬比赛，得了个银牌呢！你看，这个雪撬就是省里发的奖品，我一直没有舍得用，你跟我回家后这个雪撬就归你了，我保证把技术都传给你。”“爷爷，您刚才滑的这个雪撬和这个奖品雪撬哪个好呀！”“这两个都是我最心爱的，这个奖品雪撬记载了我骄人的战绩，值得我留恋，我滑的这个滑撬是经过我改进的，专门适合在城市人行横道这样的环境滑行，时速可达45km／小时。”“爷爷，真了不起。我们去滑雪吧！”“好，现在就去。”两人出了门一人一个雪撬，在公寓门外快乐地玩起来。
直到万里春下班回家，看见程功满身雪花，一脸不高兴，强拉了程功回家，要检查他的作业。到了家门口，见大门敞开，屋内凌乱不堪，万里春心里一紧，“不好，家里被盗了。”万里春赶紧给李经波打电话，李经波说忙不能回家，让她打110报警，万里春恨恨地道“李经波，你要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挂了电话，接着打110报警。三人在家外等候，程咬忠忐忑不安地红着脸说：“亲家母，对不起，我不该带程功出去玩雪。”万里春脸色铁青地白了程咬忠一眼，道：“不怪您，要怪程功这孩子淘气，被他姥爷惯坏了。”不一会，刑侦民警赶到，简单询问后在门口放了一个电子狗进屋，把屋内气味进行甄别、记录转换成电子信号，同时将搜集到的可能是嫌疑人的DNA材料检测出来传到指挥中心DNA检索系统。很快卫星跟踪系统在公寓楼2公里远的一辆车内发现了三名犯罪嫌疑人。指挥系统立即将资料及三名嫌疑人的资料切换到各执勤民警肩持微型电脑中，紧急抓捕。三名嫌疑人查觉后弃车分三路逃跑，可已被卫星锁定，插翅难逃，在警方合围时，三名嫌疑人不约而同地都掏出药丸往嘴里塞，被警方喷射的高致冷、高强粘性的冷粘胶固定住，带到审讯室审讯去了。
刑侦民警当场告知万里春，“这三名嫌疑人可能是某国的军事间谍，现在已被捕受审，处警历时20分钟，搜查三人身体及所乘车辆，没有见到任何属于你家的财物。你可以进家里清点，看少了什么没有。”万里春着急地进去看了看金银首饰、现金、存折、金卡、身份证等，都没有少，松了一口气，只是在李耳、李冉、李格房里的文件资料散落一地，不知道他们三人在房里放钱物没有。警方听完万里春的介绍，断定这三名间谍已经用一次性快速扫描传送器将文件资料传到某国去了，茶几上一小堆灰烬可能就是传送器的残骸。得赶快通知国安局、科技部检查认定这些文件资料的密级和效用。至于财物，估计这些间谍才不会在意呢？国安局、科技部的人闻讯很快赶来，对这些文件资料进行检查，初步认定为一些行政公文或表格，密级很低，只是几张草稿纸可能涉及一些高科技项目，要带到相关实验机构考证。国安局、科技部和警方的同志对万里春轮番轰炸批评了一顿。警方走时给万里春留了号码，让她想起什么线索再反映，这才离去。
万里春忍耐至极点的火气象火山一样的爆发了，又无处发泄，在客厅放声大哭。程咬忠嘴笨，怯怯地在旁边呆坐，程功乖乖地来到万里春怀里，嘟囔着：“姥姥，都怪我不好，我在家做作业就没这事了。”“瞎说，幸亏你们出去了，要不然这三个间谍进家里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你俩收拾了，你俩幸运地逃过了一劫。只是这家里的门锁要通过验证视网膜和指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你看这门也没有被破坏。你俩出去不会没有关门吧？”程咬忠道：“我清楚地记得是关了门的。”程功也说是关了门的。万里春一阵紧张，“这间谍真是可怕，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这还了得，我们以后还有安全感吗？我给警方打电话。”万里春按留的电话打过去询问，警方告知间谍已招供，承认是在雪地里取下的程功的指纹，另用远红外扫描机扫描了程功的视网膜，模拟制作了指纹和视网膜后套开了家门。万里春听到此，挂了电话，呆坐在那里一会，突然大骂起李经波来。“整天鼓捣着这个发明那个创造，你道高一尺，他魔高一丈，挡住了小毛贼，却招来了大间谍，这日子叫人怎么过呀！”万里春又给李经波打电话，手机关机，万里春无处发泄，哭泣了一会才停，更加坚定了送程功到老家过寒假的想法。
话说李经波等人在封闭实验内异常紧张地盯着实验设备，哪有时间搭理万里春。这时科技部、监察局派人来找程珠等人了解情况，得知那三张草稿是李经波医械研究方面的草图，暂时没有涉及到国家机密外泄。李经波向科技部来人问清情况后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觉得挺对不起万里春的，但是处境又多有不便，只得待日后方便了再向她道歉。
国防部得悉李经波家被间谍光顾后深感震惊，疑窦丛生，加紧了对研究人员及家属的保护，进行了更加严密的封锁。对国家计算机研究中心GJY四周也进行了电子屏蔽，没想到有线联络系统频繁被破坏，无线联络由于电子屏蔽给自己也带来了诸多不便，怎么办？GJY向国防部请示，武威参谋长带人迅速赶来。听完内保人员介绍，武威参谋长惊出了一身冷汗，幸亏发现及时、及时屏蔽，如果稍有迟疑，后果不堪设想，要知道，这帮国外间谍可是高智商、高技术，只顾利益不顾后果的家伙。GJY中心的田璐主任赶来报告说，GJY对外联络的无线电电子通道暂时没被感染。原来国外间谍暂时还没有采取行动破坏，以便从电子通道中截获有用的信息。武威得知这一点后，脸上现出狡黠地一笑。武威道：“请大家别慌，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是电子通道每小时打开一次，5分钟后关闭，进来的电子信号要严格杀毒，出去的一律屏蔽。晚上我再来瞧瞧。”武威走了，大家各自回到工作岗位上，武威赶到国防部，向龙部长作了汇报，并悄悄讲了他的计划，龙部长听后高兴地一笑，“你去办吧！”武威又赶回GJY中心，安排田璐工作，又和程珠谈了一会，就到休息室去了。
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大家神经紧张到了极点。每隔一小时田璐就来到武威休息室报告一次，程珠手忙脚乱地忙碌着，GJY中心和其它研究所把他需要的设备器材源源不断地送来，李格她们在旁按程珠的要求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安装。直到晚饭后，满头大汗的程珠向武威作了汇报，武威爽朗地一笑，“你就瞧好了。”拍了拍程珠的肩膀，武威用数字加密电话下了一道命令。过了三分钟许，有消息传来，经确认，“某国的三颗间谍卫星消失，巨型计算机失效。”武威一蹦三尺高，过来把程珠一把抱起来，转了几圈后放下，哈哈大笑地上了车，吩咐严密保护程珠，他即刻向龙部长汇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