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鬼医和警惕的看着多出来的那个女子,她千万不要对臻曳凝做了什么,不然保不住臻曳凝的命,他鬼医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消息部队左护法:琉璃。”
“嗯?什么时候这支部队里多了这么多的女子?”当他知道臻曳凝一个小丫头是这消息部队的少主时,心里就很诧异了。后来知道这臻曳凝是前朝皇后的遗孤,于是心里也就接受了。可面前这个小丫头居然是左护法?
琉璃看着一脸怀疑的鬼医,琉璃心里有一顿不爽。原来凌澈也曾经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她……
“首领让属下前来照顾少主,不知道少主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现在。”鬼医绕过琉璃,到窗边的竹桌上拿起了一个小瓷瓶。然后取出了一颗黄色的小药丸给凝儿服下了。
不一会,伴着几声咳嗽声,凝儿挣开了双眸。
刚刚睁开双眸的凝儿视线有些模糊,朦朦胧胧的看着这竹屋很陌生,并不像雅韵山庄的。
“这是哪?你们是谁?”刚刚醒过来的臻曳凝并没有想起自己受伤的事情。
“少主,我是琉璃呀。”
“琉璃?”凝儿偏着头,打量着一身女装的琉璃,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琉璃看见凝儿那迷惑的眼神,于是把女子的发式散落下来,然后双手将头发束到头顶。
“还真是琉璃,呵呵。”琉璃的女装还真是让她不适应。“我这个在哪?”
“在我鬼医的竹屋里喽。”鬼医看着凝儿那“惺忪”的睡眼,一副慵懒的样子,很是俏丽可爱。
“鬼医?”凝儿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好像自己睡了很久了,有些事不太清楚了。“柃玄呢?”突然她想起来了,她跟柃玄应该是在战场上的!
“当……当然是在耀日的京都了。”鬼医挪动着步子将那瓷瓶放回竹桌上。他可是怕凝儿看出自己的不自然。
可是…凝儿现在哪有心情观察鬼医呀。
他没带走自己?凝儿想起在战场上,慕容柃玄对她那冷冷的态度,心一下子凉了下来,究竟是为什么他要那样对自己……
“你伤的太重了,所以就把你留在了这,等你养好了伤就可以回去了。”鬼医扯了一下嘴角,他可不是故意骗她的,他不想看这样一个女子难过。
“现在我的伤还没好吗?”
“还要好好调养,不然落下来病根就麻烦了。”鬼医不忍看见凝儿那急切的眼神,于是看着窗外的葱绿。
“我现在就要去找柃玄!”凝儿掀开身上的薄被,想离开这里。内心那种极度不安的情绪让她害怕,好像柃玄会消失一样……
“丫头你这样可不好,好好养病,不过几天而已嘛。别惹我老人家生气哦,不然可对你不客气了!”鬼医拦住了想要下床的臻曳凝,而且趁机将一种迷魂药在凝儿面前晃过。随之臻曳凝也很配合的重新躺到了床上,而且重新阖上了双眼。
鬼医看着重新恢复平静的臻曳凝,不住的摇头。感情在这个女子的世界里究竟占了多大的比例呢?如果让她知道慕容柃玄离世的消息,她还会安安稳稳的待在消息部队吗?她还会保留着她的生命吗?……
“难道鬼医要一辈子用药物控制少主吗?”琉璃自是知道慕容柃玄被赐了鸩酒,也知道鬼医在骗她。
“等她的伤彻底好了再说吧。”鬼医回答了琉璃的话,走出了竹屋。他一个人已经在这片青山绿水中生活了大半辈子了,感情?离他太远了,他搞不懂了。目前,把臻曳凝的伤医治好他的使命就完成了……
室内,琉璃看着呼吸均匀的臻曳凝,为什么上天总喜欢折磨痴情的人呢。
耀日的京都,皇宫内院,御书房内……
慕容柃睿一脸悲怆的直盯着慕容柃彻,因为长时间没有得到休息,他此刻面色灰暗、生出的胡茬沧桑着他的整个面庞,一如往昔的白色衣袍此刻也是染满了尘埃的,活脱脱一个落难王爷的姿态。
而慕容柃彻因方才柃睿的出言不逊已经暴怒,右掌用力的拍打到了那精致的雕龙镂空的龙椅上。什么叫他心狠手辣不配为君?
“那金銮殿的和平,有多少是慕容柃玄替你争来的?可是你是怎么对他的?除了利用,你顾及过兄弟之情吗?此次征战,你明知道对方是高子墨的十五万大军,可是你却眼睁睁的看着柃玄带着仅有的八万嫡系!倘若不是那些旧部念及到他慕容柃玄的忠心为国,他早已成为战场亡魂了!哦,不小弟措辞不当了,哈哈。”柃睿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在这御书房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绝望,“他现在已经是那边城的一抹亡魂了,哈哈……”
“慕容柃睿,注意你的身份,不要以为朕动不了你!”他是一个帝王,怎么可以允许慕容柃睿细数别人的功绩,而指出他的不适举措,伤了他的面子呢!
“慕容柃彻!不要以为我是柃玄,我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今日只是来给你一个警告的,终有一日,我慕容柃睿会让你给三哥陪葬!”没错,现在他不能动他,他不可以不顾耀日的根基,那边关还有星月的臻吟风。纵使他现在已经被恼怒填充的心肺,可是耀日王朝决不能是牺牲品,这个王朝有着他们太多的心血和牺牲……
那日,慕容柃睿在御书房走出后,慕容柃彻颓然的坐在龙椅上,直到夜幕掩去了天边的最后一抹残阳,那些奏折、那方玉玺他只是那么空空的望着,那支染着朱砂的狼毫那么浓重,那抹红,艳的刺眼了。
山间的竹屋,琉璃喂凝儿吃着米粥,而凝儿由于药物的作用,只是单纯的开合着双唇,双目无神,没有多余的动作。
到夜里,鬼医仔细的替凝儿把着脉,随后又吩咐这琉璃仔细“照看”。然后鬼医离开了这处竹屋,去山腰的另一处住所休息了。琉璃坐于床前,双手环胸抱着一柄宝剑。随着夜色的加深,她的眼皮也开始变沉了。或许是对鬼医的迷魂药太过信任,琉璃的警惕性并不高,也正是由于她的瞌睡,床上的凝儿已经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床铺,在这幽暗的山里摸索着出逃的路线。药物的确是控制了她一段时间,可是她潜意识里对慕容柃玄的担心,让她从药物的混沌中清醒了过来。
夜里的山谷太过幽静,有些阴森的之感,仿若可以听到自己呼吸声的回音。月光下小路似有些泛着水光,借着那皓月的光芒凝儿很快的走下了山,可是如何出这山谷却成了问题。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山谷里兜转,一旦琉璃发现自己不见便会来寻找,他们是很熟悉这地形,而她却一无所知,如果再被他们看管起来,想回耀日就没那么简单了。凭她的直觉,柃玄一定出事了……
听着这谷里的水声,凝儿走了过去,如果要出谷,凭借着这水的力量会很快出去吧。打定了主意,凝儿脱下累赘的外罩纱衣,除去了鞋袜,然后向那溪水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