柃玄停顿了一下,对于那些权势面前的争夺太让他累心了,他将头倚靠着凝儿继续说道:“当时皇兄和我手里的兵权加起来占了耀日王朝的三分之一,而那岸翎手里也有三分之一的兵力,还有三分一是闲散在各个将军的手中,他们只是中立着这让局面陷入了僵局。后来是因为柃睿的退出才结束了那样的局面。”
“退出?”
“是呀,柃睿是一个很闲散的人,从小他就不肯和我们一起规规矩矩的读书,他的师父都是被他气跑的。”看着柃玄脸上那不自知的笑容,凝儿有些心疼,在帝王家有这样纯真的回忆是多么的难呀!
“是不是那之后柃睿和皇上之间就有了芥蒂?”她突然想起册封典礼上两人的对面不语。
“君心难测呀。”柃玄无奈的叹了口气,是呀,自那之后皇上时刻提防着柃睿,而柃睿却不计较那些,依然闲散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那岸丞相和岸太后并没有甘心吧?”
“因着柃睿的退出,他们也没有理由阻止皇兄继位,所以面上并没有大动作。只是,在皇兄继位一年的时候,星月来犯,臻将军也就是你的父亲被派出征,不久前线就传来了捷报,只是臻将军却不幸中暗箭身亡了。”
“父亲的死另有原因吧。”
“岸翎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看上了你父亲的那支队伍,所以设计了他的战亡。”
凝儿的眼底闪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寒冷,她隐忍了半辈子的父亲竟是这种下场,成了他人一己私欲的牺牲品!“岸翎不过是看准了父亲原是星月的人,在耀日没有后台罢了!”
看着如此冷静的臻曳凝,柃玄一阵心疼,他知道凝儿早已不是那个软弱的玄王妃了,怕是这份仇恨她记下了,迟早会报的!
“那太后为何会将我赐婚于你呢?”凝儿可不相信那是因为岸翎对她有愧疚!
“岸翎一心想拉拢我,想把岸汀芷许给我做王妃,只是那时候的岸汀芷还太小。”
“所以岸太后就选择了我这个没有背景的人,这样待到岸汀芷长大就可以把我除去,让她做正妃了是吧。”她先前想的没错,她就是给人占位置的!因为他们的私心,她的孩子都为了那莫名其妙的理由被赐死,就连她都差点没有幸免。只是那岸汀芷也够可怜,因为父亲的利益牺牲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女子还真是无足轻重呀!
“如今羽儿被岸翎劫走,暗里可以要挟你与他统一战线,如不同意就说你当年抗旨不尊,私自救下女儿,从而名正言顺的治你的罪夺你的权,就连皇上都不能多说一个字,是吧。”凝儿现在感觉她的思路很清晰,那岸翎肯定看出慕容柃玄并无法拉拢,于是就想先夺了他的权,让皇上失去助手而后再染指皇权!这种清晰让她害怕,让人感觉孤立无援。他们只是想以父母的身份寻回女儿,而今因为身份给他们冠上了太多的责任!
“现在只有找出岸翎与第一庄勾结的证据救回羽儿,局面才能得以回还。”柃玄幽幽的说着。
如今他们不是寻女,而是在替皇帝争权,做得好,皆大欢喜;做的不好,他们一家三口就是牺牲品,而且因为皇上是慕容柃玄的亲哥哥他们还不能有任何的反抗!
“玄,如果,有一天需要在我和你的皇上二哥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凝儿突然感觉好累。一时间无法消化那些消息。
“不早了早点睡吧。”
“好。”看着不作答的柃玄,她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他没有答案,有些事只有到了那个份上才会作出选择吧。所以她现在也没必要庸人自扰了。
这一夜,他们相拥而眠,互舒愁云。
次日,他们分头行动,她去寻凌澈从明处打探,他去寻密室从暗处下手。
“凌澈,从今天开始,你是真正的凌澈了。”凝儿给了言诺一抹肯定的眼神。
“嗯。”
“我先去找莲姑来。”
“好。”凌澈一脸严肃的端坐于主位。今天的第一庄注定不平静。
不一会凝儿便把莲姑寻来了,一开始见凝儿莲姑还是一脸的嫌恶,后来听说是少庄主找她,连忙的跟着凝儿来到了院子。
“莲姑。”
“少庄主,今儿您找奴才来什么事呀。”
“跪下。”凌澈的锐利的双眼加之他那冷酷的面容像千年寒冰一般。
莲姑很惶恐的跪倒在地,心里思忖着这少庄主这是怎么的了。
“我不过病了一阵子,难道这庄里就换天了?”
“奴才惶恐呀。少庄主明示呀。”莲姑跪着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她感觉原来的那个暴虐的少庄主又回来了。
“我这院子里,就剩了这一个丫鬟?你是何意!”凌澈一掌打在一旁的桌子上,桌子应势碎裂成了两半。
“少主息怒呀,莲姑马上把丫鬟调回。”她现在可不敢顶嘴,虽然当初是少庄主自己说不喜欢人伺候把丫鬟都遣走了。
“去把柳若絮叫来。快去!”
“是,是。”莲姑因害怕而脚步不稳,连滚带爬的走出了院子。
“呵呵,凌澈看来你真的很有演戏的天赋。”
“或许这个身体拥有的特质在我的体内也存在吧,不然我现在怎么会武功了呢。”凌澈并不感觉自己刚才的怒气是一种做作,反而觉得那才是他自己,也许就是这个身体赋予他的情绪吧。
不一会莲姑跑了回来,说是柳若絮不在飘絮阁,而是去了主院。
“凝儿,我们去主院。”凌澈不理会跪在地上的莲姑,仍然是那副冰冷的面孔,似要去寻仇一般。
“少庄主,老爷在里面商量事情呢。”来到主院,两个仆人拦着了他的去路,要按以前他们自是不敢拦他,如今都知道凌澈的脾气很温和所以也就有些欺善了。
“滚开。”凌澈一甩衣摆,抬腿就是一脚,倒在地上的仆人有些不可思议,此刻他心里咒骂:是谁说少庄主现在脾气温和的!“说老爷在哪?”凌澈拎起一个人的衣领问道。
“那,那,那间屋子。”现在可是没人敢惹他了。
凌澈走到下人所指的那间屋子,听见里面有人说笑的声音,似乎外边的情况一点都没有影响他们的谈话。凌澈也不客气,一脚踹开了门。
“大胆!”柳若絮没有看清来人,只是张狂惯了,随口而出。
凌澈也无言语走到那柳若絮身边,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我告诉你什么是规矩!”
这时屋内的庄主凌厉、柳若絮才看清来人,两人满脸的震惊。
“我不过是失了记忆并没有死。”凌澈负手而立,声音冷冷的。
“澈儿。”庄主有些不解,这儿子怎么说变就变,而且变来变去的。
“父亲,我第一庄的事情用不着她这个外人来操心吧。”凌澈的目光冷冷的扫过若絮,吓得柳若絮一颤。
“表哥我怎么是外人呀,我可是”
“闭嘴!”还未等柳若絮说完,凌澈就打断了她的话“我们父子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
柳若絮的面容闪过一丝阴狠,随即又恢复了那张笑脸,“若絮谨记,先告退了。”在走过凝儿面前的时候,她用余光扫了一眼凝儿,有些看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