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儿,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昏迷?”子齐从门外冲进来时,发丝上还滴下几滴雨水来,神色慌乱,不知所措,望着在床榻前帮曦儿诊断的太已,不敢前去打扰,心如火燎。
曦儿紧闭的双眼,只能见她嘴巴一张一合,嘴里不停地嘟嚷着,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果然不出我所料啊。”太已将曦儿的手臂放回被中,转身又去写了一道方子。
“快去煎药。”子齐忙抢过他手中的方子,递给丫鬟。
“曦儿到底怎么了?”太已瞥了他一眼,“筋骨打断要重新愈合,昨日开的药方,只可减少其疼痛,却无法阻止身体发热。”子齐目光一炳,询问道,“是头痛发热吗?”
太已抚了抚胡子,“不,只是发热,因为曦儿身体太过于虚弱,便陷入昏迷。”昊馨接过话来,“这也就是你所谓的,七分听天命?”太已点头,不予置否,“这就得看曦儿的意志力是否坚定。我开了药方,服过之后可减轻她发热的状况,却无法让她清醒过来。唯有靠她自己。”
子齐颓然坐在床榻旁,“世伯,如果这番诊治,让曦儿有个三长两短,那不若让她躺着。”太已往外走着,听着子齐所言,脚步停下来,“这是曦儿自己选得路,她一定会走完。”
眼神呆呆看着曦儿,子齐已经完全没了主意,呼吸也停滞了几秒。“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昊馨与晓儿她们也守在一旁,谁都不敢出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望着伤心过度的子齐,无人敢上前相劝。
而此刻,在玄昊国的皇宫里,却又演着一出别样的戏码:
“启奏皇上,凌王求见。”玄昊国的皇上,玄昊宵云眉梢微微上扬,这个皇弟又前来做什么?他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宣。”太监公公立刻领命下去,屁颠屁颠地,“凌王殿下,皇上宣您进去呢。”凌王长的是粗犷魁梧,哈哈一笑,抬脚往大殿走去,脚底都有几斤重。
“余公公,皇上近日身子可好?”公公在前面带路,听他这么一问,忙转过身去,赔着笑脸,“皇上前些日子受了风寒,近些日子恢复了些,有劳王爷挂念。”这凌王,玄昊凌天是皇上玄昊宵云的胞弟,在玄昊国皇室中,就属他地位最高仅次皇上了。
凌王又是哈哈一笑,“那就好,那本王就放心了。”
“凌王殿下请。”余公公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先行一步小跑快速走近了玄昊宵云身边,“皇上,凌王殿下来了。”悄悄在玄昊霄云耳边一言,他就放立马放下手上拿着的奏折,站起身来,走下书桌前,快速迎了上去。
“皇弟今怎么有功夫来朕这坐坐啊?”语气隐约透着不满,意为玄昊凌天许久都不来探望他。
玄昊凌天又是哈哈一笑,“皇兄啊,我这不是忙着嘛。”玄昊宵云瞥了他一眼,“你能忙个什么?天天还不是吃吃喝喝的。”两人同往靠窗边的席榻上一坐定,聊起天来。
“这回可不一样,皇兄啊,我找到了一个人,你绝对想不到的一个人。”玄昊凌天也不介意玄昊宵云那么说,接着挨着他耳边,道出来。玄昊宵云故作惊讶状,“什么人?让你这般兴师动众的。”玄昊凌天凑得离他更近了些,在他耳边悄悄说着,“是公主。”
玄昊宵云的脸色立马变了,“什么?公主?”玄昊凌天立马拉着他的手臂,悄悄的在他耳边小声说着,“皇兄,小点声,隔墙有耳。”
玄昊宵云一把反握住他的手掌,“你说,怎么回事?”
“我知道皇兄前些日子害病也是思念公主所致,我就怕人四下打听寻找公主的下落。听闻,太已在南漳城附近出现,我便派人去寻他们。太已寻到公主,怕无法保护公主的安全。便交待我要好好保护公主,这不,前些日子才动身,从南漳城回来。”玄昊凌天低声说着,一边打量着玄昊宵云的神色,只见他本很是激动,却硬被自己给强强压制下来。
“果真如此?”玄昊宵云疑问道,不敢相信玄昊凌天所言,“自然,皇弟可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他们前些时日才动身,估计回来也要下月初了。”
这一刻,玄昊宵云才真正释放出满颜的笑容,“是真的,曦儿要回来了,曦儿要回来了。”玄昊凌天忙在一旁应合着,“是啊,公主要回来了,皇兄可以放下心来。”
衣袖一摆,起身走到书桌前,望着玄昊凌天,“皇弟,你立刻加派人手前去保护公主和太已的安全,务必将他们完完整整带回来。”
玄昊凌天忙躬身一礼,“是,微臣立刻就去办。”
抬脚就准备出去,玄昊宵云又喊住了他,“皇弟,务必小心行事,不可张扬。”玄昊凌天哈哈一笑,“皇兄就是对我不放心,虽然我是个大老粗,这事情轻重缓急我还是知道的。皇兄放下心来。”
玄昊宵云这才摆手让他前去,“辛苦,皇弟了,事后,朕必有重赏。”
“是,微臣等着呢。”玄昊凌天故作口吻,从‘我’变成了‘微臣’。每每只有玄昊宵云给他任务的时候,他才假装应着,用君臣之礼。私下,却从来都是,自称我。玄昊宵云也习惯了,知道他三五大粗的个性,不多拘束他。
看着玄昊凌天离开的背影,玄昊宵云脸色猛地一黑,吩咐着,“你们都下去吧。”
旁边站得服侍的宫女太监们,都应着,“是。”一会功夫退了个干净。
四周静了下来,唯有桌面上奏折被他翻开了一半,却无心在批阅下去,墨迹也已经干涸。走到墙边,手臂微抬,手指放在了一副山水画的石头上,只听得房内,突然‘咯噔’一声。墙后露出了个暗门来。
玄昊宵云又四下张望了会,静静听着没有声音,这才一甩衣袍,走进了暗门里。刚刚进去,暗门就自动关了起来,从外面看上去,依旧是那幅画端端正正地挂着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