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3656300000042

第42章 叛徒(4)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就在我起床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东岰镇时,韩福茂竟突然来找我了。韩福茂的两眼通红,显然也是一夜没有睡好。他一见我正在收拾东西,立刻问,您……要走?我故意不动声色地说是啊,事情都已办完了,今天就回省城。

他看看我,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只是张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我故意装作没看见,仍然低着头收拾东西。

他又吭哧了一下,忽然问,您这次来,就是为……老红军的事?

我说是啊,就是为这件事。

他突然说,我过去……确实在游击队干过。

我立刻停住手,慢慢抬起头看着他。

他又说,我只是,不想再提……过去的那些事了。

我盯住他问,你当年,是否被那个田营长抓到过?

他的眼里忽闪了一下,摇头说,没……没有,我真不知道这个田营长是什么人。

这时我已经感觉到了,这个韩福茂仍然没把实话全说出来。

我想一想,又问,赖春常你知道吗,这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赖春常?

对,他当年叫赖顺昌。

赖顺昌?不知道……

可是他知道你,你应该已听说了,当初你的名字,就是他说出来的。

韩福茂看我一眼说,赖春常这个名字……我倒是听说过,十几年前下屋坪村的人也曾来向我调查过,据他们说,这人已经自杀了,我也就知道这么多,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我看着他,又叮问一句,你在当年,真的没跟这个赖春常打过交道?

这时韩福茂突然抬起头,瞪着我问,你……真是从省里民政厅来的?

我点点头说是啊,怎么,你还有什么怀疑吗?

他又问,你,真是……来落实老红军政策的?

我又点点头,说是。

韩福茂就慢慢低下头去。

我又朝他看了一阵,然后耐心地说,你如果当年确实参加过游击队,就应该符合老红军的标准,可是你要对我说实话才行,而且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如果这样说一半留一半,我就没办法帮你了,确定老红军待遇毕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经过严格的审查。

韩福茂似乎又犹豫了一下,然后抬起头说,我确实……被那个田营长抓到过。

我的心里立刻轻轻舒出一口气。我想,他终于要说实话了。

可是……他立刻又说,我……真没告诉过他们任何事情。

我点点头不动声色地说,好吧,你把具体情况说一说吧。

我一边说着就拿出一个记录本,在他面前坐下来。

韩福茂又想了想,对我说,这件事……的确是发生在1935年的春天……

据韩福茂说,他在1935年之前一直是区苏维埃政府的干事,后来红军主力撤离苏区,他就上山参加了游击队。那一年春天,游击队突然接到一个特殊任务,要护送一个很重要的领导同志去粤北。由于当时形势紧张,国民党军队正在到处搜山清剿,所以上级就严格规定了这一次行动的路线,并指示如果没有极特殊的原因不得擅自改变计划,同时为了保密,这一次行动的路线也只有游击队长一个人知道。当时韩福茂的任务是负责在前面探路。第一天还比较顺利,路上没有遇到什么情况。于是游击队的领导就决定连夜赶路,这样也可以争取一些时间。到第二天上午,游击队突然发现有国民党军队在附近搜山,于是当即决定先原地停下来,让韩福茂去前面打探情况,并跟他约好,如果到中午的正午时刻他还没有回来,就说明是出事了,游击队立刻动身改走另一条路线。就这样,韩福茂前头先走了。但是,韩福茂对这一带的山路并不熟悉,为躲避敌人又要不停地东绕西绕,就这样走了一阵,突然发现自己迷路了。将近中午时,他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按时赶回去与游击队会合了,索性就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钻进去,想等国民党的搜山部队离开这里时再去寻找队伍。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支搜山部队竟然就在附近的山腰上露营了,而且埋锅造饭不像是马上要走的意思。于是韩福茂也就只好躲在山洞里耐心地等待。就这样一直等到第二天早晨,天刚刚放亮时前面的山坡上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韩福茂从声音的方向判断出,很可能是游击队在改走另一条路线时遭遇到敌人。于是立刻朝那个响枪的方向赶过去。快到中午时,他赶到了出事地点。这里显然刚发生过激烈的战斗,到处还在冒着青烟。丛林深处有一间纸寮,四面的竹墙和木板门都已被打得稀烂,而且还能看到溅在上面的鲜血。韩福茂知道游击队已经出事了,正准备离开这里,就被埋伏在四周的国民党士兵抓到了。

韩福茂说到这里重重喘出一口气,就把头慢慢低下去。

我沉了一下,问,那个赖顺昌……又是怎么回事?

韩福茂说,我……真的不认识赖顺昌。

我一下一下地看着韩福茂,没有说话。

韩福茂又想想说,也许……是那个人。

我问,哪个人?

韩福茂说,他被那个田营长手下的士兵抓到时,曾看到有一个当地人一直跟在田营长的身边,他穿一件黑纺绸上衣,挎着一只盒子枪,不停地在田营长的耳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当时韩福茂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好像是前樟坑村的,却不知叫什么。后来才知道,这个人果然是前樟坑村的,好像还是那边“义勇队”的副大队长。

现在想,韩福茂说,也许……这人就是赖顺昌。

我问,游击队遭伏击,是不是跟这个赖顺昌有关系?

他问,什么关系?

我说,比如,向敌人提供情报?

韩福茂先是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也许……有这个可能。

可是,我立刻又问,游击队要走的另一条路线,赖顺昌怎么会知道?

韩福茂翻一翻眼皮说,那就……那就不是他说的。

这时,我就问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这个问题也是我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盯住韩福茂,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认识周云吗?

韩福茂立刻睁大眼,周云?

对,她后来改名温秀英。

韩福茂不再说话了,只是用两眼死死地看着我。

他就这样看了我一阵,突然说,你……不是来落实政策的,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应该是为别的事来的。我也直盯盯地看着他,不置可否。就这样看了一阵,我说,我究竟是来干什么的现在已经不重要,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是说实话,只有说实话才会对你有利。接着,我又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究竟认不认识周云?

韩福茂又愣了一阵,点点头说,认识。

我问,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韩福茂这时已从紧张和惊愕的状态中又慢慢坦然下来,他忽然淡淡一笑说,既然你已经问到这一步,就说明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笑一笑,摇摇头说,也不完全是,有的事我还不知道,比如,周云是什么时候离开游击队下山的?她又是怎么下山的?

韩福茂想一下说,她下山,好像是在……那一年的冬天。

我说,也就是说,她下山时游击队还没有接到护送任务?

韩福茂想了想,很肯定地说,还没有。

我又问,周云当时是私自下山的,还是奉了游击队领导的指示?

韩福茂立刻说,是队长让她下山的,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她当时已经怀孕,肚子大得像一口锅扣在身上,这样重的身子会拖累整个游击队,所以队长才让她走的。

我点点头,又问,敌人是在什么时候抓到周云的?

韩福茂迅速地看我一眼,说,这个……记不清了。

是在敌人伏击游击队以前,还是以后?

伏击游击队以前。

你能肯定?

当然能肯定,伏击游击队之后,敌人还让她去山上认过尸。

我掏出香烟,朝韩福茂举了一下。他摇摇头,表示不会吸烟。我点燃一支,深深地吸了几口,突然又抬起头问,你觉得,有可能是周云向敌人提供的游击队行动路线吗?

韩福茂立刻说,当然有可能,那时敌人抓到女人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可是,我又说,如果按你所说,游击队的另一条路线是在你临去前面打探情况时才最后确定的,周云就是想向敌人提供,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韩福茂张张嘴哦了一声,没有说出话来。

我拍拍韩福茂的肩膀,示意让他在我的对面坐下来,然后说,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你在被那个田营长的队伍抓到之后,后来是怎样脱身的?

韩福茂又谨慎地想了一下,说,我当时穿的是当地人的衣服,手里拎着柴刀,还背着一捆柴火,所以身份就没有暴露,我只对他们说,就住在山下,是来山上砍柴从这里路过的,那些人盘问了我一阵,见没问出什么,也就信以为真把我放了。

我点点头,说,好吧。

我告别韩福茂,从招待所里出来。

韩福茂将我送出来时忽然又问,你这次……情况都了解清楚了?

我跟他握握手,发自内心地说,是啊,该了解的,都已了解清楚了。

那你们……

他说到这里,忽然又看看我。

我问,什么?

他吭哧了一下说,就是……老红军待遇的事。

我哦一声,点点头说,当然没问题。

他立刻问,那你看……什么时候?……

我笑笑说,别着急,后面会有人来找你的。

我这样说罢,就朝镇上的长途汽车站走去。

应该说,我这次江西之行收获很大。

我在回来的火车上将这一次了解到的情况在头脑中梳理了一下。显然,周云在申诉材料上所说的一部分情况在韩福茂这里都已得到证实。首先,周云当初下山确实不是私自离队,而是因为怀有身孕,奉了游击队领导的指示才下山去生孩子的。其次,赖春常在他的证明材料中也确实隐瞒了自己当年的历史,他那时并不是前樟坑村的什么伪甲长,而是地主武装“义勇队”的副大队长,这一点不仅是下屋坪村的温主任给予证实,据温主任说,赖春常自己最后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从这一点看,赖春常揭发周云有叛变行为,他证明的可信度也就更值得怀疑了。此外,我也同意当时专案组的最后结论,赖春常是不可能与周云共同勾结出卖游击队的。正如赖春常自己所说,他当时是“义勇队”那样一个身份,如果真知道游击队的情报没必要再扯上一个周云,自己去告诉田营长就是了,这样还能得到一大笔赏金。

但是,有一点,赖春常与韩福茂的说法是一致的,而这一点又恰恰与周云在申诉材料上说的相矛盾。我清楚记得,周云在申诉材料上说,她是到罗永才家的几天以后才被田营长的人抓到的,而且当时还是赖顺昌带人去抓她的,当时抓她的目的,就是让她去山上认尸。而据赖春常所说,周云是一到罗永才的家里就立刻被田营长的人抓到的。韩福茂也十分肯定地说,周云是在游击队遭到伏击之前被捕的。如果仔细想一想,这两种说法似乎并没有太大出入,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时间的顺序问题,一个是在游击队出事之前,另一个是在游击队出事之后。但再仔细想,正是这样一个时间顺序也就具有很重大的意义。倘若周云是在游击队出事之后被捕,那么她叛变投敌出卖游击队的可能性也就很小,甚至可以说几乎不存在。而如果她是在游击队出事之前被捕,这件事就复杂了,换句话说,周云出卖游击队的可能性也就不是不存在了。或许,赖春常和韩福茂都是看准这一点,所以才不谋而合都这样说的。现在看来,赖春常这样说的动机显而易见,那么,那个韩福茂呢,他这样说的动机又是什么?这是一个始终让我没有想明白的问题。此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甚至认为,这一点是具有决定意义的,也是我此次来江西的最大收获。从韩福茂向我的讲述可以知道,当年在游击队完成这个护送任务时,行动路线都是由上级事先定好的,而且为保密起见,这个路线只有游击队长一个人知道。后来在出事前,游击队改走的另一条路线也是临时才决定的,而这条新的路线只有游击队长和韩福茂两个人知道。这也就不妨做一个假设,即使周云是在游击队出事之前被捕,即使她已经叛变投敌,也不可能向敌人供出游击队这条新的行动路线,因为她不可能知道。仅从这一点分析,也就完全可以排除周云出卖游击队的可能了。

我想到这里,立刻感到振奋起来,一连几天的疲惫也顿消了。

我意识到,周云的这个案子,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是个错案了。

但接下来,我就又想到一个问题,不管怎样说游击队那一次遭到敌人伏击,这一点总是事实。既然是伏击,也就说明敌人事先确实已经掌握了游击队的行动路线。那么,敌人又是怎样知道的呢?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赖春常在当时虽然是地主武装“义勇队”的副大队长,但他也不可能向敌人提供这个情况,因为游击队的具体路线他也无从知道。

那么……会不会另有其人?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韩福茂。我这一次来江西,这个韩福茂的出现至少解决了一个始终无法解释的疑点。在周云的申诉材料和赖春常的证明材料中都曾提到一个细节,就是当时尸体的人数问题。按周云所说,她所在的这支游击队一共是十八个人,后来她下山后变为十七人,但是,在游击队完成这次护送任务时,如果再加上那个被护送的领导同志应该仍是十八个人,而在山坡上怎么会是十七具尸体呢?当然,这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敌人在清理现场时,有一具尸体没被发现。但这个可能立刻被我排除掉了。据资料记载,当时国民党的清剿部队和靖卫团是有着明确赏格的,捉到或打死一个红军战士多少钱,都有具体规定,在这种情况下,敌人在清理现场时是不可能漏掉一具尸体的。那么,也就是说,在这场战斗中应该确实有一个幸存者。现在,这个幸存者终于找到了,就是韩福茂。倘若按韩福茂所说,他是被派往前面打探情况,由于迷路与部队失掉联系,所以才躲过这样一场劫难。但是,他所说的这个过程都只是他一个人说,当时所有的知情者已经全部遇难,就连田营长这边的赖春常也已在十几年前自杀,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证实。谁又能保证,这个韩福茂所说的都是真实的呢?然而无论怎样,有一点可以肯定,游击队临时改变的路线除去游击队长只有韩福茂一个人知道。仅凭这一点,我认为,他就应该有一定的嫌疑。

也就在这时,我突然又想起周云曾对我说过的一段话。

周云在向我分析赖春常和赖顺昌是否同一个人时曾这样说过,赖春常揭发她的一些事情,当时除去那个田营长,应该只有赖顺昌一个人在场,虽然赖春常揭发她叛变不是事实,但有一些细节跟当时还是对得上的,如果赖春常不是赖顺昌,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些细节都是那个田营长告诉他的,但她知道,尽管那个田营长解放以后还在,可是赖春常不可能有机会见到他,就是见到了田营长也不会对他说起当初的那些事,所以,赖春带和赖顺昌肯定是同一个人……现在看来,赖春常和赖顺昌是同一个人已经不成问题,而让我感兴趣的却是周云在这段话中透露出的一个信息,她说“虽然那个田营长解放后还在……”这句话的意思显然是,周云至少听到过一些关于这个田营长的消息,或者知道他解放后在哪里。

我想到这里,心里猛然一动。

我意识到,其实在周云是否叛变出卖游击队这整个事件中,田营长才是最关键的人物,因为只有他才最清楚内幕,所以,如果能找到这个田营长,一切问题也就都可以搞清楚了。

同类推荐
  • 无影之墙

    无影之墙

    深夜,缉毒大队长接到神秘电话,匆忙赶到市郊的仓库,赫然发现三年前派出的卧底被吊在旗杆上,手筋、脚筋俱被挑断;当他回到家中,在洗澡间猛然发现妻子的裸尸,镜子上写着血债血偿.大队长面对好友及妻子的惨死,痛不欲生,疯狂扫荡本市的贩毒集团,却发现自己已经深陷泥沼……
  • 门外有怪人:牙医馆诡秘事件

    门外有怪人:牙医馆诡秘事件

    月黑风高聊斋夜,发生在现代都市喧嚣角落最离奇诡异的故事,血衣小镇、惊悚恐怖的牙医馆、阴森逼人的绝命巴士站、史上最令人心寒胆颤的动物园……现实生活的每上角落,到底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发生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怪事?不断散发的寒意令人战栗!催命的黑猫再次出现了,地下三尺有请!也许你知道得太多了,也许你嗅一嗅死亡的真实气味,每晚一个离奇故事正在上演……别出声,看看这个世界的另一面,聆听那些另类的故事。
  • 果香

    果香

    长篇小说《果香》讲述了一对恋人大学毕业后经历了事业、家庭、感情的种种磨练,最终选择扎根农村,建设美好家乡的励志故事,是一部关于新时代背景下农民奋斗致富和农村青年追求理想和爱情的故事。作品通过种种复杂的矛盾纠葛,真实地反映了新时代下农民生活的变迁过程。
  • 2010年中国故事精选

    2010年中国故事精选

    本书是“2010年选系列丛书”的微型小说作品选,精选了2010年度最优秀的微型小说作品,尽显年度微型小说写作之精髓。全书分为滴水藏海(袖珍)、拍案惊奇(中篇)、世态万象、真情大爱这四个部分,收录了末位化考勤、公鸡下蛋、玉貔貅、一条短信十个字、冬至食鲜、锁匠遇上烦心事、父亲的心思你别猜等作品。
  • 为什么骆驼的眼神总是那么疲惫

    为什么骆驼的眼神总是那么疲惫

    元明的工作前途渺茫,而他失落的情绪却被描述的曲折有趣。作者先后借蟑螂,骆驼的故事和呼啦圈这些互不关联的形象,非常考究地展示了元明挣扎在暗淡生活中的愤怒,压抑,厌倦和麻痹。这种挣扎不是一种奋力反抗,更不是一种毅然对决,而是一种对现实,对流逝时间的消极的磨耗与自我的本能的退缩萎靡。
热门推荐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抑郁女生的不良生活

    抑郁女生的不良生活

    我听过很多故事,听过很多歌,看事不能看表面,确也只能看表面,这是谣言和跟风的开始
  • 穿书之我是宠妃我怕谁

    穿书之我是宠妃我怕谁

    穿书成了宠妃,有一个实力强盛的母家,本以为可以天不怕地不怕,结果却步步为营,小心翼翼……景清念:“我本以为我是宠妃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陛下,臣妾在这后宫却要处处小心,这样的日子太累了……”
  • 溪枝图

    溪枝图

    原本只是为了替母亲求一粒仙丹救命,没想到居然能够真的进入修仙门派开始修炼。一个最不起眼的凡胎俗身普通人,却要开始成为这世间唯一希望的守护者,不只是仙缘巧合,还是命中注定,总之这一切,还要从零开始~
  • 带着帝王系统闯异界

    带着帝王系统闯异界

    左麟在一场大火烧开之时,神秘的消失了,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早已不在地球上了。他会遇到些什么人与事呢?
  • 小农夫的幸福生活

    小农夫的幸福生活

    猥琐,内向的大三学生田啸天因失恋醉酒遇到一位女生正遭受抢劫,在救美的时候被歹徒刺伤身死重生,重生回到刚出生的时候,同他一起回到过去的还有由混沌珠碎片所化的玉珠,而玉珠内自成一空间,且看主角在没有未来预知金手指的情况下,手持玉珠,逍遥自在,过着农夫山泉有点田的幸福生活
  • 重生少女要叛逆

    重生少女要叛逆

    别人重生都决定做女神,她却要做个叛逆少女!重来一世,她由名媛变成叛逆少女!老师眼中的问题学生,爱打架却成绩很好;同学眼中的奇怪同学,长得好看却要扮丑;家人心中的乖乖宝贝,脾气好还懂事礼貌;世人眼中的叛逆少女,有实力却自甘堕落;……多重模样,不同的人不同的样子。为了回来,她和恶魔签订契约,代价是?叛逆少女带你重活一世!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江城枫火

    江城枫火

    一场自武汉开始的疫情迅速蔓延,一群平凡人滞留在同一家客栈。俞晚枫没想到,会在六年后再遇钟楚眠,一道她暗恋了多年的白月光。年少掩藏的秘密逐渐揭开,患难与共的重逢走向相守。屡闹矛盾的情侣、跨城追债的夫妇、逆行而去的医生、驰援经过的货车司机、外地来汉的旅人……他们在这场战“疫”中,是平凡人,亦是英雄。“时代的一粒灰,落在每个人身上,都是一座山。”时代的每一个人,经历过磨难,终会成为一块磐石。这是一座英雄的城市,这是一群英雄的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