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餐,夏桑子往办公室走。
教务处陈主任赶上来,带些神秘、小声地对夏桑子说:“夏老师,你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夏桑子看陈主任那神色,心里知道有好事了,忍住兴奋,假装问了一句:“啥事?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你毛病是不是?咋动不动就往那方面想呢?”陈主任平日里为人颇随和,在老师中有些人缘,和夏桑子处得也不错,经常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没办法,我是典型的受虐狂啊。一天不挨领导骂就不舒服不自在。陈主任,求求你批评我一下吧。”夏桑子心里高兴,和陈主任开起了玩笑。
“算了算了,我惹不起你!我走了,你记得马上来啊。陈主任落荒而逃。
“哈哈哈……”夏桑子捂嘴笑。
到了陈主任办公室,见陈主任正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个什么文件。
“夏老师,省上要搞一次培训,我们学部分配了一个名额,学部决定让你去。这是通知,你先看看。”说着,将通知递到夏桑子手里。
夏桑子心里“怦怦”一阵乱跳!
啥叫惊喜?这就是惊喜。
啥叫事在人为?俺这就叫做事在人为!
当然,不能太张狂了,还是低调些,夏桑子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培训,培训,又是培训,我出去后班上的学生怎么办嘛,唉,想着就心烦啊。”
“你啥意思?看样子你还不想去?你知道这次培训规格有多高吧?不知道有多少老师争着想去呢,把这个难得的机会给你了你还推三阻四的,我看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不去是吧,那好,我去给马部长说,叫其他老师去。”陈主任作出要将通知抢回来的样子。
夏桑子一下子将那通知藏到身后,说:“去!怎么不去?感谢领导啊,好久走呢?我看看。”说着,将通知拿起来认真地看。
“一共三天,明天的会,今天下午就走,坐大巴车走,你赶紧将班上安排一下,班主任工作就交给数学老师,你的语文课我找人给你带。”
“哦,下午就走呀,看来时间紧得很呢,陈主任,谢谢了啊,我走了先!”
夏桑子几步从办公室跨出来,往自己教室去安排事情去了,心里那个高兴劲啊,简直就别提了!
三下五除二地将班上的事情安排好,夏桑子悄悄走了。不能太声张,其他老师会不满意的,而且,如果班上那一帮小家伙知道自己要走的话,一定会拉住不让走的。
在操场上碰到欧阳龙,见夏桑子要出校门,便好奇地问夏老师到哪里去?
夏桑子只得撒谎:“我家里有点儿事,在班上要乖乖的啊。”说完,将欧阳龙亲了一下,急急走了。
欧阳龙大约还没有反应过来,笑眯眯地看着夏桑子出了校门。
回到家里,跑到店子里去给爸爸妈妈说了,自己要出一趟门,耽误几天,问玫瑰花够不够卖。
得知自己的女儿要去省城Y市培训,而且学部只夏桑子一个人去,夏爸夏妈开心地不行。
当然,给马部长送礼的事情夏桑子没有告诉给爸爸妈妈,有些事,还是不说好些,自己知道就行了。
夏妈笑逐颜开,说闺女你的工作要紧,花够不够卖,几天也不影响什么,客人来买只说是卖完了就行了。
夏桑子说:“那怎么行?还有一会儿时间,我去空间采些来。”
说着,走到店子后面,让爸妈盯着点儿,自己吻了一下戒指,进到了空间,来到自己的房子处。
家里没有人,夏桑子进到卧室,看见案几上的花是新鲜的,到处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有熏香的淡淡香味,知道伯鱼肯定来过,这会子可能有事走了。
看到伯鱼对自己的良苦用心和无微不至的关心,夏桑子心里涌起阵阵暖意,幸福地笑了。
夏桑子找了一把刀,出了房间,到了房下草地上有花处,路过自己的菜园子时,惊喜地发现不过一两天没来,那些菜儿瓜儿的都发芽了!那些小芽儿嫩嫩的,羞答答又茂盛盛的,像刚出生的粉嫩的婴孩儿,惹人怜爱。夏桑子蹲下来,看了看,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番,便起身去割玫瑰花了。
待割好花抱着回到店子里,不过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夏妈说好快哟。
夏桑子这次耽误得久些,便多割了些,分两次才将那些玫瑰花全部拿出来放在店子后面。
忙完店子的事情,夏桑子和夏妈一起回家做中饭。夏妈做饭,夏桑子就收拾洗漱用品和简单的换洗衣服。待收拾好了,饭也做好了。夏桑子也不客气,端起碗来就吃,吃完后搭着包到汽车站去赶前往省城Y市的大巴车去了。
临走时,夏妈叫夏桑子不要带那么多现金在身上,万一路上遇到歹人就麻烦了,还是带一张银行卡比较好些,要用钱了到时候去银行里取点用就得了。
夏桑子想想觉得有道理,便少带了现金。
一切都还顺利,到了汽车站排了一会儿队就买到了去Y市的车票。夏桑子在候车室坐着等了一会儿,发车的时间就到了。夏桑子和其他乘客一起,依次检票上车。座位不是很好,是最后一排的座位。夏桑子坐下,发现身边的座位空着。
好像有谁买了票还没有上车,司机边抱怨边等,另个一个工作人员就在车下大声喊。
夏桑子知道到Y市有五、六个小时的车程,路上不好打发,便买了一份《Y城晚报》,坐在座位上随意地翻看。
《Y城晚报》办报理念新,办得活,贴近民众,上面啥八卦都有,影响力比较大,哪个城市都买得到,夏桑子一直比较喜欢看。
一会儿,那个差点赶不上车的人终于上来了。夏桑子抬头一看,却是一个慈眉善目满头白发的太婆,司机看了看她的票,将她领到了夏桑子身边。原来她的座位挨着夏桑子的座位。
太婆手上拿着一个布包,夏桑子看她拿得辛苦,说太婆我帮你将包放到上面的行李架上去。
太婆却固执地不同意,将包攥得紧紧的,生怕被人抢走了一样。
夏桑子宽厚地一笑,也不再强求,坐下开始安安心心地看起报纸来。
车子终于发动了,在城里转了一阵,上了高速路。
看了一阵,夏桑子有些困了,便闭了眼睛,将头靠在靠枕上,想睡一觉,养养精神。
一会儿,竟迷糊起来,再后来,睡着了,还做了梦,梦见了伯鱼绿萝和于飞,四人一起在草地上唱啊跳啊,那燃烧着的篝火将每个人的脸都映得红红的……
正美妙着,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夏桑子没有准备,惯性将自己摇向了前面,一下子将自己吓醒了。
睁开眼正准备问太婆怎么回事,太婆的手却紧紧抓住夏桑子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夏桑子循着太婆紧张的眼神往车的前方看去,果然情况不妙,上来了两个人穿着黑衣的年轻人。两人都戴着帽子,将帽沿压得很低,眼光如刀子一样射过来。
其中一个男人高些,将一把刀抵在司机的脖子上,叫司机老实点,不然他就没命了。
司机汗流如浆,一动都不敢动。
另外的一个黑衣人个子略矮些,见司机被控制好了,便拿着刀子转向了车里的乘客,开始发话:
“哥哥姐姐叔叔婶婶们,今天不好意思了,要小小地得罪一下大家伙儿。咱兄弟俩这几日手头紧,想在各位这里借点小钱花花。识相的将钱乖乖地掏出来,不识相的我们就只得自己来了,到时候如果不小心伤到哪的话还请见谅。另外,提醒一下,只要现金,银行卡的统统不要,我不喜欢麻烦!”
说罢,将手里的刀子狠狠地刺向行李架,几乘客示威一样。夏桑子觉得那刀子仿佛插进了自己的心脏。天啦,我的运气怎么这么背,好不容易出趟远门就碰上这样的事!
再一想,这家伙还真是一个人才,冷静中还不忘带点幽默,夏桑子觉得他当劫匪真是可惜了。
车内的乘客开始还有些蠢蠢欲动,看了闪着寒光的刀子,开始沉默下来。
讲完话的男子手上拿着刀子开始一个一个地抢。其实也不是抢,而是让乘客乖乖地将钱拿出来。
坐在车里的都是一些安稳的小老百姓,哪见过这种阵势!虽然十二分地不愿意拿钱出来,但在寒光闪闪的刀子面前,只得选择将钱掏出来,乖乖地放在矮个男人随身背着的一个包里。
坐在车子里的男人,没有一个站出来。夏桑子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大喝一声啊!
但是,没有人站出来,车厢里是让人感到绝望和窒息的沉默。
这两个劫匪看样子这种事干得多了,知道乘客不敢怎么样,干起来不仅是轻车熟路,而且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第一个乘客将钱掏出来放进劫匪的包里后,便轮到了第二个乘客。第二个乘客是一个中年妇女,大约被吓得不轻,手哆哆嗦嗦地掏了一阵都没有将钱掏出来。
劫匪忍不住了,“啪”得扇了妇人一个耳光,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那妇人嘤嘤地哭了起来,那哭声刺痛了夏桑子的心,也一点点将埋藏得很深的一腔热血和胆量扯了出来,夏桑子只觉得血直往脑门上冒,“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喝一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