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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海军大臣

西暖阁醇亲王载沣正在等待慈禧太后的召见,这位去年刚从21世纪穿越过来的愤青,从小学到大学的拿了无数次奖,老师眼中的好学生,父母心中的好儿子,逆来顺受的典型早已经习惯了宫廷中的各种礼仪,正垂手低眉的站在暖阁门口纹丝不动,从远处就好象一座雕塑!一阵轻快的脚步传来,载沣不用看就知道来人是谁。

“李谙达,老佛爷可睡醒了?”来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李莲英,中等身材,脸上微胖,外表没有任何引人注意的地方,但是宫廷中没有人能忽略他的存在。

“给王爷请安!”李莲英麻利的打了个千说道“老佛爷刚睡醒,听说王爷来了,正欢喜着哪,王爷你可小半个月没来给老佛爷请安了,老佛爷可想你了!”

“李谙达,这个送给你。”载沣从袖口中拿出一个三寸高的小瓶“真正的法兰西香水,前天刚从天津带来的!”

“谢王爷的赏!”李莲英忙忙的又打千,载沣一把托起李莲英道“谢什么谢,只要你把老佛爷服侍好了,让我谢谢你都行!走吧,给老佛爷请安去!”

“王爷你请!”李莲英在前面引导着载沣,没一会就来到暖阁的里间,慈禧正在里面,“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载沣立刻给这位大清国真正的统治者行礼。“免了免了”慈禧满面喜色道“坐哀家这边,你可好几天没到这来了,又跑那去了?”在载沣的刻意的讨好下慈禧对现在的载沣可是宠爱的狠,三五天便赏赐些珍品,各地的贡品也是尽着载沣吃用,真真的大清王爷里的头的头一份!

“奴才这几天可是去办正事去了!”载沣满面委屈的样子看的慈禧哈哈大笑:“咱们的小王爷也知道办正事了,快说说这几天都办了什么正事,让哀家好好听听!”

“老佛爷你看,这个是报纸,从洋人那传来的,和咱们的邸报差不多,不过这个报纸不仅可以给官员看,普通百姓也能花钱买着看”慈禧翻着这几张印着《大清时报》的纸不解的说:“这就是你的正事?”

“老佛爷你有所不知。”载沣连忙解释道:“这些年大清上上下下都在学习洋务,学习洋人的兵船、大炮,但是对洋人的风俗习惯却了解很少,所以办这个报纸就是让天下人对洋人有所了解,也好知彼知己!”

“理是这个理,但你一个近枝亲王,干这个也算不了什么正经的事,你今年也十六了,也该给你个差使让你历练历练了,以后也好帮帮皇上,载沣你要是看上哪个差使,就和哀家说”慈禧慢慢的说着话,却让载沣心中大喜,机会啊,大好的机会啊!

“奴才一时也没个主意。”心中虽然高兴,但是载沣却没有表现出来“不过奴才阿玛生前就是管水师的,要是可以的话,奴才想去海军衙门!”

“海军衙门?”慈禧若有所思道“那可是李鸿章的地盘,你要是去了也不错,以前你阿玛可帮了他不少的忙。”

“老佛爷你可是同意了?”载沣喜道“那奴才就去海军衙门。”

“好,你去海军衙门,莲英啊,叫军机处下旨,晋醇亲王为海军会办大臣。”

“谢老佛爷恩典!”载沣连忙下跪谢恩,海军会办大臣,在现在可是海军部长。载沣陪慈禧说了半天的话才回去。

“老佛爷!”载沣走后李莲英小心翼翼的道“海军衙门哪可是个两头不讨好的苦差事,你让王爷去----?”慈禧一边喝着茶一边说“载沣聪明是聪明,就是心气太高,吃点苦对他有好处!”

“老佛爷圣明!”

载沣就任海军大臣的消息在圣旨没下之前就传到一些有心人的耳中。户部尚书,帝师翁同龢得到这消息时正在家中的花园和自己学生文廷式下棋。“道希,你怎么看这件事?”翁同龢放下棋子道“老佛爷在这中间藏了什么?”

“学生愚钝,请老师教诲。”文廷式百思不得其解后不得不放弃,这就是文廷式的优点,不知为不知。

“老佛爷高啊!“翁同龢解释道:“朝中大势分为三股:地方督抚,清流,还有宗室。自从老醇亲王去世后,李鸿章这些督抚们便失去宗室的支持,被我们清流压着,清流势大,自然不容于老佛爷。看样子老佛爷想借小醇亲王这件事拉李鸿章一把,让督抚,清流,宗室三家平衡下去,老佛爷才好从中渔利。”

“老师,但小醇亲王是皇上之亲弟,老佛爷不怕小醇亲王势大之后帮着皇上对付她?“

“这也是我所希望的,要想皇上真正的亲政,光靠我们清流一家的力量是不行的,宗室,地方督抚能拉拢的尽量拉拢过来。这才能保证皇上顺利亲政。”

“老师的意思是我们帮醇亲王一下?”

“在醇亲王没有挑明自个的立场之前,能帮就帮。但是要做的隐秘,绝不能让老佛爷知道。”

天津虽然离北京有几百里的距离,但李鸿章仍然在第二天得到这个消息。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李鸿章连忙让亲信给载沣送去一份厚礼,言下之意就是请多多照顾。

载沣一回家就自己仔细的思考起来,现在是光绪十六年九月也就是1890年,距离甲午只有四年的时间了,可以说现在就是临战期,而日本从1884年就开始了为期十年的大陆作战准备活动,一方面大力提高自个制造舰船的能力,一方面从英,法两国购进新式大型军舰。为解决扩充海军军费的困难,明治天皇还几次下谕节省宫廷开销,每年拨內帑30万日元作为造舰费,并令文武官员也各献其薪俸的十分之一为补充造舰之费。到甲午战争前夕,日本海军已有大小舰船33艘,总吨位达到6.4万吨。陆军也大大加强,有了6万余人的常备部队,预备部队更多达23万人。明治还先后批准了《战时大本营条例》和《海军军令部条例》,表明日本已经完成大陆作战的准备,为发动一场大规模的侵华战争而跃跃欲试了。而中国,在1840年林则徐就开始欲创建一只“船炮水军”。但是他的建议并没有受到到朝廷的重视。直到60年代中期,江南制造总局分厂造船,福州船政局开始创设,并同时兴建船政学堂,这算是海军萌芽之始。其后,海军分为福建,北洋,南洋,广东,各自发展,其中只有北洋一枝独秀,到1888年正式成军,拥有各式舰艇25艘,总吨位达到了3.8万吨,其实力在当时是超过日本舰队的。然而好景不久,北洋海军添置舰只的计划并未付诸实施。因为北洋海军成军之日,正事慈禧太后大修颐和园工程之时。据不完全统计,到甲午战争时,清廷用于颐和园工程的花费为库平银1100万两,其中挪用海军经费为860万两。另外,三海工程又挪用海军经费440万两。两项合计共花费1300万两,而当时北洋海军的主要战舰有7艘,共花费778万两,若将园工的花费用于购置新舰,再增加一支原有规模的北洋海军还绰绰有余,甲午海战的结局又就完全不一样了。

但是将海军经费挪用于颐和园工程李鸿章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北洋海军的成立使以李鸿章为首的北洋集团的威望达到顶峰,这就遭到满清贵族和其他势力的嫉妒,李鸿章只好借慈禧太后六十大寿的名义出些血,好得到慈禧太后的支持,以保住自己的势力。但他没有想仅仅在数年之后自己就败的如此之惨。

自己是从后世而来的,自然知道那段悲惨的历史。而要想改变历史就要有话语权,就要有一支自个可以掌控的力量,为这个目标而奋斗。中国与日本之间的战争决定于海军,那方的海军胜利了,那方就赢得了战争,也赢得了未来几十年的国运,中国不能不赢啊。自己现在是海军大臣,但大清的北洋、南洋、福建、广东四只海军都掌握地方督抚手中,自己这个海军大臣连一艘鱼雷艇也指挥不动,所以必须有一支属于自己的海上力量。而现在重新建立一只海军是不可能的,因为舰船可以买,但海军所需的人才没有十几年的时间是决不可能培养出来的。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挖墙脚,挖北洋海军的墙脚,大清国大部分的海军人才可都在北洋海军。依现在的形势,我再给李鸿章一些好处,还有北洋海军并不是铁板一块,以北洋海军提督丁汝昌为代表的淮军老人和以右翼总兵定远管带刘步蟾为代表的留洋派正在相互不顺眼。我肯定能挖一批人才过来,然后向老佛爷要个几百万两银子,买几艘新式战舰,绝对让小日本有来无回。嗯!事情想的有些简单了,但目标是明确的:挖墙脚、要银子、建海军、打小日本。嗯!目标想好,先解决下个人问题,肚子饿了!

“来人,给爷拿些点心过来。”想了这么多,可耗费了载沣不少能量,要补充一下,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

“王爷,点心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名丫鬟打扮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端着一个食盘走了进来。

“不错,桂花糕,哪来的?”载沣一边吃一边问道“咱府上的厨子可没有这么好的手艺”

“这是皇上赏的,宫里新来了个厨子,做的一手的好点心,皇上吃过说好,就赏了一些下来”

还是皇上哥哥好啊,以后绝对要帮你一把,不让你幽禁在瀛台到死。

第二天载沣起了个大早,打了一会拳,这拳是六合拳,载沣六岁时就开始练了。满清的皇室教育可以说是做的最成功的,皇子和王子们六岁入学,十八岁出学(载沣今年刚得到慈禧的同意,今年就出学了),他要学习十二年。学习的内容有三项:一是满语,二是骑术和一些拳脚功夫,三是四书五经。所以到了六岁入学时,六点左右就要上早自习,一天要学习8到10个小时,因此每天天不亮就要去上学,而且除了自己、自己父母的生日和一些特定的节日以外,长年没有休息,看来这些小王爷并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一套拳打了下来让载沣神清气爽,拿了毛巾擦了擦汗,却看见自己的近侍太监小任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王爷,荫昌荫大人来了!正在外面等着你接见哪!”

“荫昌?他怎么来了?”载沣有些惊讶:“快快有请!”

荫昌,字五楼,后改字午楼,满洲正白旗人,1859年(清咸丰九年)生于北京城。早年出自国子监学生。1872年入读京师同文馆德语班。毕业后曾在奥地利学陆军,入军队做实习生(如日本之士官生),与德皇威廉二世(时为太子)同队,两人感情甚好。光绪三年(1877年)刘鸿锡出使德国,荫昌以“三等翻译官”被派往德国使馆,并趁机学习陆军,结果连日常德文都不能对付,被降为“四等”(载沣穿越后知道这件事后感到很奇怪,一个能和德国太子交谈甚欢的人怎么会连日常德语都不行哪?后来才打听到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有一次刘鸿锡带着荫昌和另外一个翻译官去拜会一个德国议员。在交谈中德国议员骂了刘鸿锡一句,荫昌就直接翻译出来了,而另外的一个翻译官怕刘鸿锡下不了台就翻译成一句普普通通的日常用语。这个翻译是跟刘鸿锡多年的老人,刘鸿锡自然是信他了,于是回到使馆之后刘鸿锡便把荫昌降为“四等翻译官”)。1879年报捐光禄寺正卿衔。光绪十年(1884年)10月许景澄出使德国,荫昌又被派去柏林,德文还是不行,后入德国军事学校学习军事操作技术,毕业后奉派押运地雷返国,交给北洋新军,曾介绍聘用德武官修筑旅顺炮台。

光绪十一年(1885年)6月清政府直隶总督李鸿章创办天津武备学堂,荫昌出任北洋武备学堂翻译教习,因陆军专以德国人为师,李鸿章采纳荫昌之条陈,由荫昌介绍返聘德奥武官数人来华任武备学堂教习,荫昌以候选知府任提调,因履经褒奖,继补道员,升至武备学堂总办,其德文水平得到很大提高;后来袁世凯在小站训练“新式陆军”,请荫昌推荐军事人材,荫昌推荐了在武备学堂毕业的学生冯国璋、段祺瑞、梁华殿和王士珍。

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四月二十一日,清廷上谕:“现山东与德国交涉事繁多,着裕禄传知荫昌,于北洋学生内,挑选通晓德国语言文字而人品谨饬者,派定二员,由该督咨送毓贤,以备翻译之用。”1900年1月荫昌调至山东佐赞军务,在山东巡抚袁世凯麾下任副都统,参与对义和团的镇压;3月22日,袁世凯委派副都统荫昌与华德铁路公司总办锡巴乐、德军军官布德乐议订铁路章程二十八条,是日正式签定,同时与德国山东矿务公司总办米海里等签订《山东华德矿务公司章程》;本年冬,李鸿章以全权大臣来京与各国议和,荫昌为随员,奉派与八国联军议和,联军统帅瓦德西(德之大将)在本国即与荫昌相识,其中间奔走缓颊之力,以荫昌为最,和约既成,荫昌得优赏(记名副都统,加头品顶戴)。

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1月,清廷授荫昌侍郎衔正白旗汉军副都统;1月14日(旧历光绪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清廷谕旨,“醇亲王载沣,着授为头等专使大臣,前赴大德国敬谨将命,前内阁侍读学士张翼、副都统荫昌,均着随同前往,参赞一切,钦此”,前往德国,对克林德之死表示“惭悔之意”,载沣赴德后,争觐见礼节,因荫昌与德皇私人关系而获得转圜;7月17日出任驻德公使,8月8日兼使荷兰。后来又出任陆军大臣,可以说是清朝最后十几年满人中的佼佼者。载沣来到清朝之后对荫昌是尽力的拉拢,现在他也可以说是载沣夹带里的人了。

“荫昌给王爷请安!”荫昌麻利地打了一个千。

“起来吧!”载沣用手扶起荫昌:“你不是在天津吗?什么时候回京的?”

荫昌答道:“武备学堂有些事要办,昨儿下午刚回来,这不听说王爷接了海军衙门的差事,下官不就来给王爷道喜了嘛!”

“屁!”载沣笑骂道:“海军衙门的差事有什么好的,和还不是要看李鸿章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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