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嫂嫂归来】
“老师，怎么了？”见小四的脸色有些阴沉，马二问道。
几天前小四将扑克交给马二的时候，同时给了他一个查找长安顾常皴与清水镇的通信方式的任务。马二与顾安扎堆研究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整个清水镇只有顾家商铺里的两人才拥有与顾常皴通信的渠道。找到目标自是需要寻找突破口，曲柄源活了大半辈子，滑腻如泥鳅，要从他那里突破显然是不能的，突破口只能在邹狗儿身上。
这几天马二没有在烧烤店露面，实际上便是去功垒邹狗儿去了。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小四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可人儿的来信。但是偏偏，信上只有这么一句话：妾身安好，郎勿念！
说实话，初时与上官嫂嫂交好，小四不过存着勾引的心理，以填补穿越而来的那种空虚。但随着交往的深入，特别是见了嫂嫂的落红之后，小四内心里压抑地情绪终于爆发出来。嫂嫂去了长安，他的心里如同失了最宝贵的东西，日日煎熬，时时牵挂。
千方百计得到嫂嫂的音信儿，却只有寥寥几个字，这如何不让人心里难受？唯一安慰的是嫂嫂的心还在他这里。但是她在长安面临的是怎样的生活？
小四无奈地摇摇头，道：“没什么……呃，对了，上次跟你说的离开清水镇的事情考虑怎么样了？”
马二的神色顿时暗了下来。虽然在清水镇开一百家粉楼不太现实，但是开个十家八家的应该不是问题吧，现在不过开了一家而已，这时候离开是不是早了点？
“老师，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你非要让我离开清水镇，而且还必须在冬天以前？”
马长松有两个儿子，但是他对两个儿子的教育方式却截然不同。他着力将马项镒培养成了他的左膀右臂，但是对于马二，他采用的却完全是放养的方式，如此便造成马二的性格与他外貌的极度一致，看似彪悍实则怯弱胆小。他不敢轻易地面对新的生活。
但就像马长松说的，马家人都是热血的，小四相信，只要将马二硬塞到外面的世界里去，让他见识一下外面世界的灯红酒绿，他会很快适应。
“鸟儿大了自然是要飞上天空的。马二，你应该有自己的抱负才对。”
马二将头一抬，“我有抱负啊！”
小四笑道：“就是开一百家粉楼和赌楼？”
马二点头，“难道这抱负还不够大么？”
这夯活，算了，咱还是只想法子让他避过这一场劫难便是，至于他想做什么那是由不得人的。小四正色道：“就当你的抱负够大……”
马二却是很不满意小四这说法，反驳道：“老师，请注意你的措词。你应该说‘你的抱负的确够大’。”
“是，你的抱负的确够大！”这应该是小四两辈子说过的最违心的一句话，说完他都有些不忍抬头。
“马二，既然你是个有抱负的人，那么是不是该去实现你的抱负呢？”
这次马二老实了，点一点头，道：“是的。可是我不是正在实现么？老师，其实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吧，做事情得循序渐进，不能有‘张嘴就吞个大胖子’的想法，那是莽夫的行为。老师，说到这点，我觉得我有必要纠正一下你的这种心态，我承认你很有本事，但是万丈高楼平地起，无论做什么都是需要从起步做起的。所以，老师，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你是错误的。这么说吧，我给你打个比方……”
小四傻了，这厮脑子里不是完全没货呀！只是，怎他*娘的突然就本末倒置，变成了受训的是我？
马二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小四着实看不得那一朝得志的样子，手一挥打断他的话，下了逐客令，“马二，这事我们以后再谈。现在你出去给我催催顾安，让他快点把厨娘给我找回来。”
马二正说的兴起，冷不丁被打断，心里多少有些难平，“可是老师，我还没有说完……”
小四虎目一瞪，将手中茶盏狠狠地在桌子上一碰，“快去！”
马二抖抖胡须，不情愿地转身，待走到楼梯口时突然转身，满是不爽地说道：“老师，你这是专政，是要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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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小四以拌饭弥补烧烤带来的市场缺陷是成功的。将心里的想法告诉厨娘，再经过几天的实验，当拌饭正式呈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商机瞬刻就来了。
望着渐渐走回来的熟面孔，小四心里算是彻底地松了口气。这算是穿越过后淘的第一桶金，若是昙花一现般地就没落下去，那着实有点为现代人丢脸。
铺子的红火保住了，小四心里的火却是越来越弱。
九月见底，镇子口的大树叉子已经完全干涸，狰狞地遥指天空，似是挑衅。
嫂嫂去长安已经一个月，这一个月对于小四却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他从来没有试过思念一个人却是这样的难熬。
躺在西山的竹屋里，抚mo着嫂嫂亲手缝制的丝被，心里不断回想那一幕飘在黑夜里的红帆，一抹微笑不由自主地便爬上他的腮角。
如果，那一具腻滑地身躯还在臂弯里该有多好！只是，她如今身在长安，在自家男人筑起的金屋里。
傻子，为什么你要傻？小四无比埋怨，为什么上官青娥嫁的是顾常皴？
骤然，对于这个比傻子大了十五岁的大哥，小四生出了一抹厌恶。
当一颗心完全被爱恋站住的时候，原本的世俗的对错再也站不住脚跟，小四以一个“被害者”的身份无限叫屈。甚至，他想——顾常皴或许应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
这个想法着实大胆，小四狠狠地摇摇头：他是傻子的大哥，我怎么能这么想呢……要不，寻个法子让他休了娥儿，或者让娥儿休了他？呸呸呸，这是古代，顾常皴休娥儿还有可能，娥儿怎么会有资格休了他？唉，纠结，要实在不行，私奔怎么样……呸呸呸，怎么想的尽是不切实际的法子……
小四无限地遐想，住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人未到声先至，却是顾安寻了过来。
“四哥，快快快，少夫人回来了！”
小四一个鲤鱼挺身，心里的激情骤然燃烧起来，“真的？你说真的，娥儿回来了？”
顾安与顾常皴其实也无甚感情，他虽然无数次跟小四说过乱伦要浸猪笼的话，其实也不过站在世俗的角度而已，当事情真的发生以后，他甚至忽略了顾家还有一个大少爷。
他本来只是顾家一个名不转经传的下人，下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前途可言，很有可能便捧着一百文的月钱一路行进，最后与那一抔黄土相遇。但是小四出现以后，他的好运便来了，很轻易地便做了掌柜，而且是整个清水镇生意最旺的店铺掌柜。到如今，说起顾安，清水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受人恩惠自然需要感恩戴德，顾安暂时回报不了什么，但是他可以牢牢地将自己拴在小四的阵营之中，这或许便是最好的回报。
四哥紧蹙了一个月的眉毛终于舒展开了，这在顾安眼里甚至比多赚几吊钱还要重要，他重重地点头，肯定地答道：“是真的，我亲自去迎客亭接的她们。”
小四胡乱地披上一件衣衫，身形已经冲了出去，“她们是先回的顾园吧，走，我们这就回去。”
“她们是先回的顾园，不过四哥——”顾安着实不忍心在小四滚烫地心上泼水，不过犹豫了半响，他终是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少夫人生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