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槿无力的放下了手机,安静的躺在床上,空洞的双目慢慢的闭上了。
脑海中又开始控制不住的闪现出了那熟悉却又让人心痛恐惧的画面。
惊天一动,火花四渐,伴随着浓烟最后沉寂在了海平面上。一切的发生像是上帝在随心所欲弹指了一下。那般的虚无缥缈,让人又难以置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颜槿此时双手紧握床单神情在相互挣扎着什么。禁闭的双眼在被泪珠无数次洗礼之后猛然睁开了,粗重窒息般的喘息声回荡在了房间里。
她跌跌撞撞的下了床走进了浴室。看着镜子中苍白无色的自己,那隐忍悲戚的神色让她顿时决堤。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活着而你已经死了。”
“为什么,沈言!我好累,真的好累。”
颜槿伸手摸着自己的面庞哭了起来。
“我怎么变成了这般鬼样子?”
话音落地,颜槿拿起洗手台上的玻璃花瓶迅速的朝镜子飞快砸去。随着一声巨响,宽大的镜面瞬间支离破碎。
“为什么我活着而你死了?沈言,你告诉我,为什么让我如此辛苦的活着?你告诉我啊?”
颜槿哭着瘫做在地上。
“呵呵,沈言,你知道吗,连同你的那一份活着真的好累好累。”
“我好想你。沈言!”
江沅在飞机上一直庆幸着,幸好自己在的地方离着颜槿很近。幸好!
当他匆忙赶到酒店奔进房间看到空无的双人床时,他顿时有些恐惧起来。忙走向浴室,哗啦啦的流水声,鲜红的血水装满了整个浴缸。那只素白的手腕早已鲜血淋漓。
江沅在那一瞬间呆愣住了,神色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飞快的将颜槿抱了出来放到了床上平躺,拿起手机叫了救护之后,江沅有些不知所措却又满身怒意的看着颜槿那张透明白皙的面孔,那双不再生动流转,紧闭起来的双眼彻底激怒了他。
江沅上前按住颜槿的双肩,边怒喊着边摇晃着颜槿。
“你起来,颜槿!你起来。你不可以被自己打败,你不能自私的去以你所谓爱的名义被打败,不可以!”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明明都熬过来了,你怎么可以现在放弃呢?”
杜若听了消息跑了过来看着这样的颜槿,不由瘫做在了地下,顿时哭了起来。
“我只是离开了一会,真是就一会。”
“小槿,你对沈言的爱你可以自私的去用死来成全,可是你又将我们大家对你的爱至于了何地?”
江沅紧握着颜槿的手腕,阴沉沉的怎么问道:“她究竟见了什么人?她不会无缘无故这般。”
杜若擦了把眼泪,“庆功会上沈总也参加了,我想肯定是沈总说了什么。”
杜若说完,顿时满身的怒气起身跑了出去。
“又是沈家。”江沅恶狠狠的低沉的说了声。
洛天听到周翰汇报颜槿的房间叫了救护,便立刻坐不住了,忙跑到了颜槿的房间。
站在房间外便是那入目刺眼的鲜红手腕,耳边响彻着江沅那一声的怒喊。那床上沉寂的身体被摇晃的像是没了生息一般。
“你在做什么?”洛天终于忍不住上前制止了。
江沅甩开了洛天制止的手,冷声道:“我是医生,我懂得怎么样去救活我的病人。”
“你确定你是在救人?这般怒喊胡闹?”洛天冷眉目视。
“你懂什么?她现在需要的是求生意志。她怎么可以这般对自己不负责任,她怎么可以将之前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江沅发生怒骂着,不知是在回答洛天,还是在指责那依旧安静躺在床上无声的人儿。
洛天看着近乎要失控的江沅不由一怔,看向颜槿心口又一阵阵的抽痛,上前将颜槿抱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江沅惊恐的质问道。
“与其在这等,还不如赶紧送医院。”
当赶到楼下时,救护车刚好到来。
医院,急诊手术室外。
江沅出奇的沉静起来了,与前一刻的失控判若两人。
“她究竟是怎么了?”洛天终于忍不住的问了。
江沅听了神色一怔,捏了捏眉心恢复了一丝理智。
“感谢你的帮忙,这是颜槿的个人隐私,我不方便透露。”
洛天顿时怒视着,“我都已经送到医院来了,江医生以为还有什么能瞒得住的吗?”
“只要想瞒就能瞒得住。”
江沅站起了身来,鄙夷的看着洛天:“据我所知,这个项目她是不愿意有什么牵扯的,而你却把她扯了进去。罪魁祸首其实是你。”
“你什么意思?”洛天很是疑惑。
“我什么意思已经不重要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是我希望你从此以后离颜槿远一些。”
江沅此时一改往日的书生气,变得冷酷起来。
洛天冷笑了一声,“你又有什么权利替她做决定呢?我们两家公司的事情日后无可避免的是要接触的。”
二人瞬间怒目而视。
“那我现在以颜总合作者的身份,只想知道她怎么了?以便于我要规划怎样开展日后的工作。”
洛天俨然一副不问出个所以然来不罢休的样子。
江沅冷冷的说道:“如你所看到的,她只是生病了而已。这个消息至今封锁。我不希望因为她的身体状况让颜氏集团的股票出现什么波动。”
“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也不需要明说。洛总如果没事就请回吧。再次感谢你的帮助,等颜槿醒了我会跟她传达你的关心。”语气带着一丝藐视。
一脚踢在了棉花上,洛天顿时火气极限飙升。
“你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江医生可要理解清楚了,我与颜总可是合作关系,一损俱损的道理你该懂的。”
江沅冷哼了一声,“我只是怕你不懂提醒你而已。”
江沅自己心里很是清楚,他把对颜槿的担忧,还有之前颜槿与洛天传出的绯闻,一切的压力与嫉妒让他对现在的洛天不受控制的冷言恶语。
洛天仿佛听出了一丝的针对,刚要开口说话时手术室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