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集团以服装为龙头产业,九十年代初,在本市率先打破通往国际市场的技术壁垒和绿色屏障,他们生产的精毛纺面料出口全世界,旗下有一家上市公司(凯瑞服装科技有限公司),两家五星级酒店(银都大酒店和假日岛大酒店),在全国30多个城市开了近百家凯瑞商务装连锁店,呼和浩特还有专门的牧场养殖基地。
今天,郭氏集团人事部门进行了小幅的人事调整。
资源部经理一室和二室合并,刘经理和郭经理在一个办公室办公。
企划部高级特助调往资源部经理室,担任郭经理的特助。
市场营销部副主管秘书调往资源部经理室,担任郭经理的秘书。
······
刘经理,高特助,蒋秘书。
办公室里,郭科锦痛苦的抚着额头,这三人不苟言笑,工作起来雷厉风行,员工这样卖命当然是好事,可不好的是偏要拉着他一起卖命,于是,办公室里有三人一本正经,有一人则一脸苦相。
仅一上午就让郭科锦有了这样的感觉,他就像一匹瘸腿瘦马被三匹并肩疾驰的骏马用绳一路拖着跑。
一份资料没看完,又来一份,瞬间堆成小山。
一开始他还想,看不看都一样,反正都不懂,可那三皮马偏要教到他懂,彬彬有礼的背后是铁血无情。
向来勤恳任职的三人昨晚突然被告知,要去辅佐二世祖,辅佐不好就要另谋高就,辅佐的好,经理升副部长,特助升经理,副主管秘书升主管秘书。
在高压和高酬下,三人硬是生出豹子胆,铁下心将二世祖这颗小歪瓜扶得顶呱呱。
郭科锦最后吓的躲在厕所里不出来,老爸,那个破部长真的是要自己去考吗?
深叹一口长气,晚上又要进行所谓的补课了,这哪是生活啊,这是遭罪呢。同样遭罪的是,自己还要去泡那个搓衣板。
傍晚,奔驰车沿着山路迤逦而上,樟子松林静静的将余山湖环抱,湖水将它们交错的倒影纳入湖底,几只墨色水鸟灵巧的振翅低飞,辗转于湖面觅食,复归山林,而落日将这一切镀上了金色。
就在这里,她和他再次相遇了。
第一次她捉弄他,第二次他救了她。
第一次他没有记住她的脸,第二次他没听见她的名字。
第一次她看到他是帅哥,第二次她记住他叫宋岩。
邵小黎对宋岩的思念达到了一天内的极致,那张只见过两次的脸,不知被她想了多少次,每一次都让她慌乱的心滋生甜蜜。
不同于初中看完《泰坦尼克》后红着眼想莱昂纳多,不同于大学运动会后傻笑着想体育部的肌肉学长,那种想念有着太多“欲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味,不过是为了打发懵懂青春中无聊的单身岁月,闲来无事就拿来想想。
而今的这种想念却是无时无刻不缠绕着她,如同枝繁叶茂的蔓萝,它们欢快的在有公主梦的女孩心房外面攀爬,爬到心内枝头上那粉艳的花说,它叫幸福,它们驻进她的心里。
司机将车平稳的停到郭家白色欧式别墅门口。
哎,邵小黎叹气,不想看的人非看不可,想看的人想而不得。
拜托啊,就作为对今晚磨难的安慰吧,让自己周末能在水师门口看到他。
王嫂将她引入客厅,郭政因事务繁忙并不在家,华丽古朴的客厅内只有季女士一人。
季雨虹微笑着招呼邵小黎坐下后,转身去了淋浴房,轻轻叩着房门。
“小锦,邵老师来了。”细心的老妈知道,儿子有浴后不穿上衣的习惯。
“好啦,好啦,知道啦,让她先去我房间等我!”
邵小黎被季雨虹带进郭科锦那五合一的功效型房间,桌子上放着哑铃,旁边有块吃了一小口的西瓜,淡蓝色的衬衫随意的放在紫色锦缎床单上,枕头上是两辆汽车模型。床下的米色地毯上放着扩胸器,跑步机上放着半瓶矿泉水。
奶奶滴,看来看去就没看到英文书!
季女士下楼后片刻,王嫂就将水和水果端了上来。
咚咚,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郭科锦穿过一直开着的门径直走到她身旁坐下。
邵小黎停止翻动带过来的书,挪了挪椅子,干嘛坐那么近?再看他,竟然呆住了。
一身白色的运动短装,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水珠顺着淡粉的面颊流向白皙的颈部,他正笑着看向自己,眼睛氤氲这着水汽。
关键是,他运动衫上方的领口完全敞开,露出半个结实的胸部。下面的短裤站起来应该能到膝盖,可坐下来后,这明晃晃的大腿太刺眼了啊。
作孽的,她邵小黎只是女老师,不是老师太啊!
杯具的,她脸红了,还咽了咽口水。
小白脸不仅脸长的不错,身材竟也相当不错。
四肢健全,富豪之家,帅气英俊。
所以,活该他没出息,活该他英文不好,要不上天就太不公平了。
邵小黎又将椅子挪了挪,挪完就后悔,挪它干嘛,离他0.9米和离他1米有区别吗?还显得她心虚了呢。
“邵小黎”,他叫。
这名字的主人一愣。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而不是叫“喂”。
叫出口后,郭科锦也是一愣,这搓衣板人长的一般,名字叫起来倒挺好听,于是他又叫了一声。
“邵小黎”。
“干嘛”。邵小黎被他叫的差点起鸡皮,那声音太·······
太怎么样,她也说不出,就是觉得怪怪的,因为貌似有点亲热?
他慢慢靠向了她,伸出了手,他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就像是自己身上发出来似地······
送数目清单时发生的险遭强吻的一幕迅速浮上脑海,邵小黎迅速跳起来,震惊的看着他,这家伙也太变态了。
他抬起俊美的小脸疑惑的看着她的反应,手却伸到她面前的水果盘,拿起一粒碧绿的提子。
邵小黎轻轻吐出一口气,奶奶滴,自己这哪是补课,是遭罪呐!
咦,他在干嘛?
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正小心翼翼的剥开鸽蛋大的提子皮。
真挑剔,吃个皮子都要剥皮。
邵小黎为保险起见,将果盘推到他那边,才重新坐下,也就在这一刹那,她的嘴边多了一颗剥了皮的提子。
买糕的,不是吧,提子是剥给自己的,她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可惜的是,她下巴并没能真的掉下来,于是提子被成功的送进她的嘴里,而不是漏到地上。
咳咳,咳咳,他竟然喂她吃?邵小黎差点被这颗提子呛死。
郭科锦也没想到,这颗提子的功效这么强大,也赶忙拍她后背给她顺气。
邵小黎避邪似的躲开,她哑着嗓子问他,“你干嘛?”,声音带着质问。
看她不断顺着喉咙,样子跟难受的小公鸡似的,郭科锦强压笑意,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我在为我昨天的事道歉。”
你剥个提子皮就算道歉啦?你知不知道,老娘昨晚差点被人剥衣服,坏胚子,真是坏胚子,今天还差点用提子呛死自己。
缘于错上加错的事实,本着先苦后甜的原则,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的古训,铭记让女老师满意的目的,今晚郭科锦相当配合,邵小黎也就没心思和他继续计较。
晚上八点多,季雨虹上楼时就看到了师严徒勤的景象,并在下楼后悄悄报告给老公。
季雨虹走后·······
女声,“你离这么近干嘛?往那边挪挪”
男声,“害什么羞嘛,虽然你没洗澡,我不会嫌你臭的,我闻闻,好想真有点臭!”
······
女声,“你一定要在每道题我解释5遍以上,才肯听懂吗?”
男声,“如果需要,我可以在你讲一遍的时候就装懂,这个我很擅长!”
今晚的教学还算顺利,可临走时,杯具发生了,他不肯打电话给司机,他又要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