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日城内,一片欢悦,又是一个赶集的大日子。
常长青越过众众人群,在一个路口顿住了,四下打量了番后,神色匆匆地拐进了离路口不远的一个小巷子里。
他走到了一家民居门前,从怀里掏出张纸条来,端详了下,再复看了下门牌,脸上闪过几丝犹豫,既然是赴约,他还是决定上前敲门。
咚咚几下,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门僮打扮的人正笑脸迎门。
“想必您就是常老吧,主人已等候多时,里边请。”他随着这小僮的带路进了内室。
只见一华服打扮的公子正坐在内室,悠闲地品着一盏茶,看见他来,立马起身道。“常老,快快就坐。”见他坐下,拍了拍手,僮仆立马端了杯茶搁在他面前后就关门退下了。
看着僮仆已走,常长青急切地抓起了这公子的袖口,道。“人呢?”
“找到了。抱歉的是,常老,目前只能给你看这个。”说着,从怀里递给他一个画好的卷轴。
常长青颤抖着接过画轴,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画卷,脸上已是老泪横流,抚了抚画上人的脸,但眼神却开始柔和,眼角更是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有劳公子了,只是不知她尽是这副摸样了,不过瞧她这画像里的神态,老夫已是余愿足矣了。”
“常老言重了,小的只是按吩咐办事。主公还说了,要常老尽可能地放宽心,他定会护她一家周全的。”
“替我向你家主公说声,关于此事,常某真是不胜感激,只是不知你家主公生在何处?可是要常某人做些什么呢?”
“这个我就不是太清楚了。额,对了,他有一物给你,说你看了就会明白。”随手递给他一个木匣子,他迟疑着打开了盖子,一撮赤红色的土醒目地现在眼前,还有一根小小的竹筒。
“主公说,他会主动来找你的,也会随时给你她的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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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气阵阵袭来,榻上的人儿不免打起了阵阵哆嗦。
近日发生的事实在有些多,让她本身也没法子安然入眠。数次浅睡中,总会听到窗外那恼人的狂风还在肆虐着窗栏上糊着的窗纸,要将它们吹破似的。
忽然,窗户被吹开了,一股恶寒的冷风扑面而来,她不得不哆嗦着起身,顺势裹上几件外衣,跑去关窗。只见窗外的夜空忽明忽暗地闪了几次,她暗叹了一声,一场雷阵雨看似要来了。
关好窗户后,她仍然觉得有些寒冷。此时她突然想到了在浣溪谷的他,于是跑到柜中取出了一叠棉被。
“不昭,来得可正是时候,这酒还是热的。接着。”
不昭接过酒壶,不发一言,仰起头来,一饮而尽。
“真是的,都不留一口给我,你看这天多冷。”白夜嗔怪道。这不昭总是这样地少言寡语,即使对着他这个从小玩大的朋友,也是如此,宁愿听着,也不愿一天多说上几句话,不过还好主公也能接受。
“对了,听说你救了那女的?”见他微微眨了眨眼,复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迷香。”听到这单单两字,白夜想立马将腰上缠着的鞭子拿来抽他了。不过细想了下,主公也没追究,他瞎凑这热闹干嘛?于是,也没有再问此事。“怎么今天突然想到来这里?”
“无聊。”白夜下巴都要跟着掉下来了,不昭这般乏味的人也会觉得无聊?
“主公不是交待要你保护好她么?”
“她。。。安全。”多吐了个字出来,白夜有些诧异,但看他神色如常,心里倒有些感叹。
“放着这样的美差不管,偏偏跑到我这里来挨饿受冻的。你也真是的。”白夜倒是很羡慕他不用像自己,整个人得缩在几根竹竿之间,又不能离开,也不能太靠近浣溪谷,主公这安排可真能折腾死人,看这天色怕是山雨欲来。
见他久久没有说话,白夜张口欲问,却听见一些碎步声,于是屏息凝神注视起下面的动静了。
只见一个身影正缓缓地走过竹林,怀里抱着的是一叠像是棉被的东西。看那身形,白夜长吁了口气,放松了些,转头瞅了瞅离自己不远的不昭,却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背影,于是飞到离他近点的地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必担心,应是去给主公送被子的。”
天上又刮起了几道闪电,白夜抬头望了望天,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叹道。“不好。”回头正想提醒不昭,却见他早就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向浣溪谷飞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