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龟孙子,哎呀,妈B的,***啊……”下铺的河马已经在魔兽忘我的境界中达到了高潮,而我,却还不知道要用眼前的电脑来干点什么。
苏丽的离开,说真的,的确给我带来了失落。本来是要把她忘记的,而且我也快做到了,可就在我要冲向终点线的那最后一刻,她冒了出来,啪,给我一个大耳瓜子,把我打倒在终点线前面,我看着前方,想爬过去,可我已经筋疲力尽……
QQ上呈现出彩色头像的好友都是刚开始玩QQ时按城市年龄性别搜索出一箩筐后胡乱加的,之所以这么多年还没删,是不想一登陆QQ满眼一片黑白,像是在哀悼什么似地。几个投机的好友都是黑白头像,不知是真不在线还是隐着身,想挨着个问问吧,又想起了平时自己隐身的时候遇到他们问我“在不?”的时候,我却懒得理他们,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当时他们也是心烦的狠,想找着我聊聊来着。校内已经下翻到了已无更多新鲜事。以我此刻的智商我也玩不了斗地主了。小****已经提不起我任何兴趣。我就像漂在一片荒草中的一只灰色的不可回收塑料袋,风一吹,我一漂,风不吹,我不漂。
我又一次冲动的想玩魔兽,可我知道我不是玩魔兽的料,我没有闲钱买点卡,没有耐心打怪升级,而且没有河马那种起床第一件事就去插电脑电源而不是尿尿的精神。我突然想起了星际争霸,那是我在高中时风靡全世界的一款战略类游戏(近年来,星际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只记得当时经常星期天跟同学跑去网吧联机对战,课间的时候也在互相切磋攻略……
就这样,我突然的就来了兴致,赶忙去网上下载游戏软件,我把解除郁闷的希望全都寄托到了星际争霸身上。
“哎?****,怎么卡了?”河马意识到了网络的延迟(我们宿舍公用一根网线,然后从路由器上又分出了几路)。
“操,韦哥,你又在下东西了?”河马在下铺紧张的问。
“啊,对啊。我靠,你又学会抢答了!”
“操,我正玩游戏呢啊,我这都卡到好几千了,你这不影响我吗!”河马没好气的说。
“靠,那你玩游戏还影响我下东西呢。”我不甘示弱。
“操,韦哥,求求你了,你等我不玩游戏的时候再下呗。”河马见我态度强硬便来软的。
“我就下个星际争霸,马上就好了,要不然我就要无聊死了。”我说。
“啊?你也会玩星际?”河马竟然对我会玩星际表现出了大不敬。
“靠,我年轻的时候那绝对不是吹……柳叶弯眉樱桃口,谁见了我都乐意瞅……哈哈,不提隔壁那吴老二了,我当时可是被尊称人族一霸的。”我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切,还人族一霸呢,我看就是人族鸡把!”河马表现出了不肖。
“哎?这位同学,你怎么骂人呢?”我问。
“哎?这位同学,你怎么吹牛逼呢?”河马反问。
“靠,谁谁谁吹牛逼了?”我有点激动。
“操,吹没吹牛逼,咱俩试试不就完了?”河马语气很轻浮。
“呀呀呀,怎么试啊?吹你啊?”我问。
“操,吹你个鸡把啊!咱俩联机试试啊!”河马说。
“44944,不把你打成隔壁吴老二,我就不是你二大爷!”我真的是很兴奋,因为我好久都没有玩星际了,大家都觉得它过时了,我也认为它过时了,没想到河马却热衷于此道。
“切,到时候看看谁是吴老二。把星际给我传过来啊。”河马说。
“靠你急个屁,我这不正下着吗。”我说。
……
终于,在河马无休止的哀怨声中,我下完了星际争霸,然后给他传了过去,然后都在电脑上安装完毕。
“你用什么族?”我问河马。
“什么族都可以。”河马口气还不小。
“那你自己随便选个吧,反正我用人族。”我说。
“人族一霸是吧?一霸个鸡把!”河马依然态度蛮横。
我让你态度蛮横,待会有你好看的!我暗自骂道。
双方进入游戏界面,河马选的是虫族,我去你大爷的,我就最烦虫族了,那不是一般的恶心人,尤其是口水狗,待会不把你打个稀巴烂才怪!
游戏正式开始,只听见我跟河马的鼠标噼里啪啦的一阵乱点,星际拼的就是速度,尤其是联网对战的时候。我熟练的把鼠标一圈一点,四个农民先挖矿,我对付虫族的战术是先聚几个机枪兵跟医疗兵,然后推进到虫族老窝。等第一个机枪兵出来后我派他先守住路口,然后专心造兵……
突然,小地图上报警,我抓紧点过去一看,我了个去,河马的几个小狗已经围了过来,我那守门的机枪兵瞬间粉身碎骨,第二个机枪兵刚一出来,同样死的很惨,*****的,我只好把采矿的农民先派过来抵挡一下,同样无一生还,形式很明显,采矿的农民都没了,我输了。
“靠,河马,你小狗怎么出的那么快?”我吃惊于河马的速度。
“兵贵神速嘛!”河马摇着头不无感慨地说。
“靠,别扯那没用的。再来一盘!”我说。
“哼哼哼哼,还跟我吹什么人族一霸吗?”河马的语气很轻蔑。
“靠,我这是好几年没玩了,手有点生,再来一盘!”我说。
“来就来,你还选人族是吧?”
“恩,就人族!”
……
我跟河马苦战数十局,结果是无论河马用虫族,神族还是人族,我都在初期被消灭掉,没有一局是例外的……河马是越打越爽,充分享受着虐人的快感,我他妈实在是输惨了,早就不想玩了,可碍于脸面,不知道怎么结束这该死的游戏。就在这时我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大叔,我快到学校北门了,你来接接我吧。”是马小娇发过来的,她从老家回来了。
“哎,河马,不玩了啊,我有事。”我终于找到了结束这无休止被虐的理由。
“哈哈,我看是被我打怕了吧?”河马一脸小人得志的猥琐表情。
“恩,怕了怕了,你厉害。”我故意用敷衍的语气跟河马说,其实我心里并没有在敷衍,我是真的怕了河马这个游戏达人。
“哼哼,想当年,老子还真没遇到过什么对手!”河马开始回忆自己粪土当年万户侯的土匪岁月。
“河马啊,你若不除……以后必为妖孽啊!”
“哈哈,你是说我太厉害了吧?”河马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行了行了,别给脸就要,蹬鼻子上脸了啊,真不要脸!”我好心的敲打着河马,不能让他太飘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