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真相,她的代价实在太大了,不单单是挨了一顿毒打,更可怕的是她的头部受到撞击,大脑组织受到损伤,跟她的外公一样,成了脸盲。
在校门口,她开始惊愕的发现,来来往往的学生的面孔都失去了可识别的特征,就连保安大叔的脸她也认不出来了,但是她听出是保安大叔地声音:小关,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出了车祸吗?
我没、没有出车祸。是被、被打了,被五个学生打的。关雪彤带着哽咽老实回答。她突然像是看到了亲人,就像是遭了罪的牛犊回到了老牛身边。
是谁打的你?你把他们的名字写下来,必须追究到底。保安大叔带着气氛,递给她一个本子和一支笔。
关雪彤迅速写下初一(3)班白蓓、左湘湘、翁雅晨,及两名其他班级的学生——一个光头男生,另一个是女生。
然后,保安大叔带关雪彤去学校医务室,校医诊视的结果还比较乐观,给她的创伤处擦了药水,开了点药,并叮嘱如果晚上出现异常情况,须去人民医院就医。
回到宿舍,小蓝跟她打招呼,她都没反应过来,差点问:你是谁?只是从小蓝的声音和瘦小的身体这两方面的特征,迅速辨别出打招呼的是小蓝。对于脸部特征,她已经丧失辨别能力。
这起校园欺凌事件,引起了校方的高度重视,大概是担心诅咒显灵,又要死学生了。校方一致的英明决议是和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不会死人了。
学校给白蓓等五人施暴者放了三天假,其实就是把他们赶回家找家长,这三天时间也好好自我反省。
关雪彤也被放假,因为有伤在身,没赶她回家,说“赶”是因为校方更讨厌被欺凌的一方,被欺凌一方往往是没有家庭背景的;只让她捎信给家长——来学校开家长会。
关雪彤的姑姑家有一部固定电话,全村唯一的一部,电话打给姑姑,姑姑捎口信儿。
关雪彤给姑姑打完电话,就窝在宿舍养伤。白蓓她们三人帮不在,真是清净啊。她把那盘磁带拿出来,借王珊珊的复读机播放了听,录音很清晰:
(白蓓的声音)你自己指一块风水宝地吧,你看看哪个位置比较适合你,我们会厚葬你。
(关雪彤的声音)死就死,谁怕谁,但是我想知道一个真相,不然我会死不瞑目。
(白蓓的声音)你想知道什么真相?我成全你。
(关雪彤的声音)那天晚上,你们把蓝如架到五楼对她究竟做了什么?她都已经起自杀的心了。
(白蓓的声音)哈哈哈(一阵奸笑),真相会告诉你,你又能怎样?那天晚上我们的人破了她的处!蓝如本来就是个贱人,天生的贱命。
(光头男生的声音)别说了,别跟她废话。
……
(关雪彤的声音)是你!是你们**了小蓝!
(白蓓的声音)是又怎么样?打不死你。白爷我再也没心情跟你浪费口舌了。
(关雪彤的惊叫声)你们谁敢来,我砸死谁!
……
(白蓓的声音)快把乡巴佬的玩意儿砸碎。——疼死我了……
……
(关雪彤的哀叫声)
(一串男女混杂的嬉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