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石室被塞满金银财宝,金光熠熠满室生辉,让莫时秋看傻了眼,他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多的财宝,更遑论伸手可得,眼前情景简直就像作梦一样。
莫时秋站起走了一圈,发现地上除了金银财宝外,还有一些碎掉的瓦片,分析应是当初杨玄急于藏宝,直接将装着宝藏的瓮缸丢进通道滑进石室所致。石室内除了方才滑下的通道外别无其他出口,空气中充满潮湿的味道,极不好闻。
莫时秋随手捡起一把纯金打造的斧头,秤在手里重量颇重,心想光卖掉这支斧头的银子就够自己花上几年,更何况满屋的珊瑚、琥珀、珍珠等类珍宝,若全部拥为己有的话,身家将富可敌国。
正当莫时秋还在赞叹之时,突然间通道传来轰轰声响,一块巨石突然沿通道而下塞住了出口烟起一阵粉尘,莫时秋尚未意会发生何事,地板已渗进海水,且渗透的速度极快,不一会的功夫便淹过珠宝来到脚踝,此时他才惊觉石室设有机关防人窃取珠宝。
莫时秋见状一阵心慌,见通道被巨石所堵,石室内再无其他出口,该如何逃出生天?
水很快的淹过膝盖来到腰际,莫时秋还是一筹莫展,突然间发现石室的一角从水中不断冒出气泡,心想或许墙角有洞通外,连忙潜进水里往气泡处游去。
所幸水尚清澈,让莫时秋在水中仍可见物,远见冒气泡处被一只铁箱遮住,游近搬开后见墙角果然有一孔道湍湍涌进流水,可惜的是孔洞只有碗口般大小,实在无法挤身通过,只好放弃游回水面上换气。
出水面后水早已溢满过顶,莫时秋必须不断蹬腿方能保持头在水面之上,眼看就要灭顶但仍想不出逃脱的法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蝼蚁。
莫时秋不死心再吸一口气潜入水去,试图看看有无遗漏其他出路,在水中绕了一圈后还是没有见到任何可以逃出石室的地方,一口气尽了,往上游出水面换气,这时水面又更接近室顶,莫时秋只剩能露出鼻子呼吸,看情形应该用不了一盏茶的时间,水将会填满整个石室。
「难道我将命丧于此?」
莫时秋内心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慌,一时间从小到大的记忆片段不断的翻涌而出,他曾想过这生可能会死于剑下、刀下,或是饥寒交迫而死,但就是没想过会被淹死在密室里,丧命在这没人找得到的地方,他的死将成为谜团没人知晓。
「不行,我一定得想办法出去不可。」
眼看将要灭顶,莫时秋深吸最后一口气后潜入水中,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之下,游到通道口试着去推塞住孔道的巨石,虽然机会渺茫,但他仍想尝试看看,没想到奋力一推后巨石竟然被微微推动。
「机关设计者没算到海水的浮力!」莫时秋内心燃起一线生机,使尽气力推挤巨石。
虽然巨石如愿被推开,但移动的速度甚缓,若以这速度来算,巨石尚未推到通道的一半,莫时秋肺里的一口气早就用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莫时秋胸中之气即将用竭,但巨石仍退不到十步,就在最后一口气用完之际,丹田突然窜出一股真气替代他原本已肺为主的呼吸系统,改以丹田呼吸,真气源源不绝在体内流转,莫时秋在不用担心气竭下,将心思全放在巨石上面,不知是否为错觉,感觉巨石突然变得轻如浮木,原本速度甚缓,最后竟然能大步推移,没一会功夫已到通道的另一端口,莫时秋一鼓作气使劲推去,忽然体内真气化作劲气沿掌心冲出撞击巨石。巨石突遭大力撞击,从通道口激射而出撞到壁顶后掉落地面,发出轰然巨响,莫时秋则被石室内的水流挤压喷出,撞上比他早一步落地的巨石上。
死离逃生的莫时秋惊魂未定,咳出几口水后呼吸瞬间转回肺部,急速吸气的情况下胸部上下剧烈起伏,脑袋瓜里还盘旋着刚才的惊险景象。
就在此时破风声响起,莫时秋快速闪过激射而来的黑影。
黑影射中巨石发出清脆响声,莫时秋往地上一看,不敢置信的惊呼「黑梅镖!」
***
郑和眉头深锁,对赵屏回报的消息显得有些担心,问道「完全找不到孤叟人吗?」
赵屏摇头道「我们派人去松花江鳖古家里头找过了,完全找不到人,而且也没见到他们夫妇俩人的踪影。」
「没任何异样吗?」
「去的人回报说鳖古家里的陈设都很正常,没有任何要远行的迹象,甚至火炉上还置着一锅汤,看起来是短暂离开后便没再回到屋内般。」
「如果连孤叟他们都失踪了,事情可就真的不妙了。」
赵屏紧张地道「是啊总公,几乎我们派出去的每步棋都被封死了,现在毫无活棋可用,几乎是处于挨打的局面啊。」
郑和深吸口气后道「我听说在开原闹事的辽北女真杨木答兀也逃到阿木河去投靠猛哥帖木儿,看来北方将发生大事了。」
赵屏回道「现在没孤叟给我们证实消息,我们也只能臆测。」
郑和闭上眼沈思,一会儿缓缓睁开道「我有件事要你尽速去办。」
「总公请吩咐。」
「我要你亲自跑一趟菩提禅院,帮我带个手信交给了虚和尚。」
赵屏语气带点讶异地道「菩提禅院的住持了虚圣僧?」
郑和点头「嗯。还有,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出京师一趟。」
「总公是要...」赵屏看着郑和等着回应,后者从椅子上站起,走到赵平身旁轻言道「别安排人跟,我想孤身去一趟北方。」
赵屏惊呼「总公要亲自到建州?」
「不,我是要去个秘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