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祸害遗千年,可偶是人活不了一千年,所以活着祸害人间,死了祸害阴间。
阎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挥手送俺入轮回,表误会,他那纯粹是高兴地。“小女娃啊,你就慢慢的飘落到人间去祸害苍生,啊不,是去重新做人,重新做人哈。”
哎,以为就这么算了?平时的小恩小惠不是白给的,话说贿赂是无处不在的,自打初到这来,俺就散尽身上的银两打通人脉,现在只消一个眼神,孟婆乖乖的把早就换成白开水的“孟婆汤”递了过来。一口喝了,还没给偶机会回味,也不知道谁对着俺屁股就来了那么一脚丫子,在轮回道里,俺听见阎王那小子居然兴奋的给掌管生死簿的那厮下命令,“可算走了,多给她加点阳寿,轻易别让她回来啦!”
这入轮回的灵魂脸上悄然爬上了一抹奸笑:哼哼,老小子,我让你以后后悔都没处哭去,俺没喝孟婆汤就入了轮回,这事是迟早得被发现,再加上,俺花了大把的银子,顶了别人投胎的名额,等东窗事发的时候,俺都出娘胎了,难道到时你还能把俺塞回去重造不成?看你到时如何上平怒气,下平鬼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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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之前的准备工作做的很充足,这一世我的家底还是挺厚的。我爹叶岚杉是一个十分儒雅的老头,在朝庭混了个一官半职,别看没啥实权,但就那么一个官衔,就有一大堆人对你低眉顺眼的。
要说俺爹,想当年长的那叫一个俊哟,一个文弱书生,娶了一个武林中人人喊打的魔教之女做正室,你说他咋混的吧,就这事铁定是段佳话。但俺爹最让俺敬重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一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居然顶着刀光剑影的压力,在武艺超群的大娘眼皮子底下娶了我娘——杜老丞相的掌上明珠杜水烟。这几十年来三人日子过的相当红火,没红过脸,没明争没暗斗,姐长妹短,俩娘好的就跟没我爹这个人似的,就凭这,我爹就是我心中偶像。
要提我们家在南楚的地位,那是相当的有名望,据说当年我爹就是名动京城的才子,恰逢先皇要over,要说这皇帝老头也够可怜的,拢共就九个儿子,平时都恨不得躲他躲得远远地,结果一听老头子要翘了,跟一窝蜂似的从四面八方涌回来了。回来干嘛?尽孝呗!这一个个恨不得把脑袋削个尖的往他面前挤,大臣们也都是见风使舵的好手,我估摸着我爹当时可能怕疼,所以没往人堆里踩,要不咋能选了一个不显山不漏水重要时刻就知道往后躲的九皇子结交呢?不过,这运走起来,瞎猫也能碰着死耗子。皇帝老头见大家忒孝顺,一口气没上来,挂了。临死前抬眼看了一眼这几个儿子,可怜的孩子们,为了彰显自己孝顺,一个个被挤得开瓢的开瓢,残废的残废,这龙椅上坐的咋的代表的也是一国的形象,可以不帅但得是零件整齐的正常人不是。最后先帝一眼逮到九皇子,从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由于当时就我爹一人搭理他,俩人又混的贼好,皇帝相当器重我爹,登基后一直想重用他,可我爹相当厚道,说自己一辈子散漫惯了,也不是当大官的料,就随随便便在翰林院混个大学士就行了。为此,我又狠狠地崇拜了我爹一把,随便一混就是个正一品了,怪不得一直以来,一提我爹,男人就嫉妒的直凿墙,女人急的直流泪,为啥?因为没嫁成我爹呗。
我的哥哥姐姐是对龙凤胎,大我六岁,他俩一天的生活很丰富,除了打就是掐,见面都恨不得把对方踹回娘肚子里去,是叶府公认的破坏王,到他们五岁的时候,除了奶奶的房间还能见点瓷器外,其他的人,包括下人,连吃饭用的都是木制品,事实证明,再厚的家底也怕砸呀!
我的到来给大家带来了曙光。俺出生的时候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嚎的所有人三天后还耳鸣呢!当然我觉得这是他们对我的夸张描述,不过我喜欢我哥哥倒是事实,小时候除了怡然哥哥我谁也不让抱,除了吃饭找我娘,剩下时间就连睡觉我都是赖在大哥的怀里。不为别的,就因为他长得唇红齿白,简直就是我爹的缩小版。对于我姐姐——依然我是相当的矛盾,她长的也很好看,不过性子偏冷,每当我看到她那张可以媲美棺材板的死人脸我都不敢哭,但这也是姐姐最怕的。哥哥说我是他的宝,因为每次姐姐要揍哥哥,只要我摆个哭脸,把握好尺度别让眼泪掉下来,依然马上就得蔫,百试不爽。怡然被我黏着没法打架,依然一动怒我就摆pose,她铁定就萎靡了。大家都说我是他们的救星,大公子的跟屁虫,二小姐的克星,自打有了我,世界和平了,叶府也安定了,人人都把我当救世主供着,我在家的地位算是彻底巩固了。
要说我的名字,那是远近皆知,不像我哥,他是以文采出名,五岁便能吟诗作画,斗诗会上技压群雄;也不像我姐,她那是打出来的,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一条街上的小霸王,五岁的时候街坊邻里吓唬小孩子用的都是她叶依然的大名;我叫叶悠然,这名是当今万岁谢钰钦赐的,那是因为我刚出生就为他做了贡献。
我爹是个十分低调的人,凡是不喜欢大操大办,我哥哥姐姐的满月宴摆的都偷偷摸摸的,我爹说这叫防范于巍然,起初我有点不太懂,不过后来我明白了。那天叶府张灯结彩,一早上起来家丁忙的恨不得长三只手,不能怪他们,礼多的收不过来了。我爹向来不收礼,这次他最小的也是全家上下最受宠的三小姐过百天,这么大操大办的,无论是居心叵测的还是心怀鬼胎的,当然是见缝忙插针了。
今天来叶府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大家见面难免寒暄一场,我当然是由我哥哥抱着出场的,要么说我哥是我爹的儿子呢,装都是一个级别的。亮相前还拉着一张长白山的老脸,把前厅那些个道貌岸然的老头骂了遍,一出场马上笑脸迎人,见谁都喊伯伯,那热乎劲跟自家人都没见着有。
“呵呵,你好有福气啊。”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长得不赖,宽额浓眉高鼻梁,就是这眼睛不招人待见,细长透着一股奸诈的味道,不像我爹和我哥,长的一副谦谦君子样,肚子里一堆坏水,虽然有点表里不一但看着舒服。
“皇上?”叶岚杉快步向前作势要行君臣之礼,皇上伸手一虚扶:“今天免了,我只是以好友的身份来贺喜罢了。”抬手间悄声询问:“钱方面怎么样了?”
原来皇上也不是白出场的,这么大牌是要出场费的。快到黄河汛期了,堤坝急需修理,可软的硬的全用了,最后得到的结果就是——他的朝堂上站了一群穷鬼。没招了,这才借我的百天宴变相的收点银子。俺爹也愁,没事就抱着我唠叨,害得我一度以为自己出生是个错误,其实这事也不能怪他,天下没有白拿的东西,收了这么多,人情是要还的,不过皇上肯定不担心,又不是他孩子办酒宴,银子也不是他收的,最重要的是,谁敢去找他要人情啊!看看,俺的出生是多么的伟大。
俺爹也不是傻子,无奈,当时皇上搬出天下大义来压他,现在听皇上提这茬,当即脸就黑了一半,再一看到皇上那副得寸进尺、事不关己的笑脸时,他的另一半脸也黑了,基本上从牙缝里挤出来俩字:“够了。”
皇上笑的好不得意,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抱我:“哟!看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还对我笑呢。”伸手掐了掐我的嫩脸:“看看这手感,这小妮子的皮肤不错哦,真是个粉雕玉琢的小美女。不过叶兄啊,你可得提防点,这人都说小时候长得越好看,长大了就越容易长趔了。”
顿时在场的人脸全都红了,憋笑憋的,我恨得直磨牙,你家夸人这么夸得啊,再说这事能防的住的吗?
我大眼一扫,看看这些家丁那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好像俺离开大哥的怀抱不哭了就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似的,瞧那一个个鄙视的眼神哦,好像俺有多利益熏心似的,其实俺就是有点势利眼。
“呵呵,我很喜欢她,有名字了吗?”皇上的贼手不停地虐待我的脸。
“没。”听起来我爹明显的气不顺。
“哦,我听说你那两个孩子一个叫怡然一个叫依然是吧,我看她就叫悠然吧!”自此偶就名动京城了,那可是皇上钦赐的名字,想不火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