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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青紫蓝(2)

我的青紫蓝,公的,它不理解我的一片好意。它拼命地弹蹄子,啪啪巨响,不吃草,开始掉毛。这是个坏征兆,但也正常。它太任性,这样不好,很不好。如果我是兔子。此时我真希望自己是一只兔子。我会跟它讲这些道理,可我不是兔子,再说,兔子也不会出声,除了那要命的一声吱,它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对,你现在还没有机会发出那一声吱,不到时候呢,兄弟,你好歹忍一忍,这没什么,我保证。你的同伴它不会走,不会背叛你,我的兔子窝里只有你们两个。可你这么折腾只会让它看你不起。你要长得更大,更壮,成为天下最漂亮的青紫蓝,我自然会把它送到你面前,让你们生出更漂亮的一群又一群青紫蓝。当然,我知道目前你对生什么后代没兴趣。那好,我答应你,我会让你和二宿舍所有的青紫蓝去交配,肯定的,只要你的体魄足够大。到那时候,它们的主人都会纷纷来找我,经过讨价还价,我会答应他们,当然也不会轻易答应他们,因为是他们来求我,为了他们自己的母兔子。那些母兔子,好多母兔子,它们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接受你,那是它们的荣耀。你呢,到时候就尽情干你的,只要你自己不觉得厌烦,它们则因你而身价百倍。是,我可以带你到它们的窝里去,随便哪里。也可以让它们把自己送到这里来。放心,我会把好关,精心为你挑选对象,每一次收三毛钱,不,四毛,如果对方的品种可疑,体积小,我会收五毛,少一分也不干。我绝对不会委屈你。你的身份,你的血统。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二宿舍到处都是你的儿女,也许还不仅二宿舍呢,你将名声远扬,提起来,它们都会以你为荣。

当然,我什么也没说。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极其烦闷,除了养兔子,你没事可干。青紫蓝是唯一的伙伴。此外,我没有别的朋友,几乎没有。那时候,我的父母还年轻,我们在一起生活,吃饭,睡觉,但没话可讲。吃饭在一张桌子,睡觉在一间屋子,半夜咣咣咣咣,隔三差五。我算过。他们一句话不说,连吱的一声也没有,就完了,很没意思。那段日子阳光灿烂,黯然无色。我的青紫蓝依然在打倦儿,早超过一星期了。也许有两星期了。它不吃草,我喂它窝头,小米粥,它闻闻就走了。它蹲着,积攒全身的力量,踏蹄子,但没那么响了。它蹿上二楼,咬那扇门,嘎吱嘎吱。我的母兔子照例不做反应,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

后来,它蹿不到二楼上去了,蹿到一半就跌下来,要喘息半天,肚子呼扇呼扇的,也不再弹蹄子。只是象征性地踏一踏,发不出声响。我想,差不多该结束了。它的样子很不好看,身子轻了很多,脑袋变尖了,掉了许多毛。背上的脊骨已经支棱起来,只剩一副大骨架子了。还好,有骨头就不愁肉,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会把它喂肥。真是的,它这么折腾自己我也没有料到,难道这也是青紫蓝的优良品质?简直就是野兔子,那发疯的样子比野兔子还野。我以前养的笨兔子不这样打倦儿,人家闹是闹,眼看没有希望,也就死心了,该吃就吃。兴许它知道你是为了它好,毕竟被人类驯养了这么多年,胳膊拧不过大腿。为什么青紫蓝就不明白?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我都看不下去。不忍心。真的,若不是为了它的将来,你很难挺住,始终保持铁石心肠。而且,这么长的时间,我连做梦都在想,明天,明天它就不闹了。在梦中,我的青紫蓝像两头熊,灰色的,在阳光下,舔着对方的毛,相安无事。然后,我闻到一股腥臭。

青紫蓝拉稀了。

那是一种特殊的腥臭。兔子拉屎不臭。它们是食草动物,那些开着蓝色花朵的苜蓿经过它们的牙齿和肠道,排出来硬硬圆圆的小粪球,一点气味没有。因此,兔子是最干净的动物之一,会自己洗脸,身上不沾任何污秽。要是拉稀就难说了,粪球不成形,黏黏糊糊,沾得哪哪都是,特别讨厌。尤其那种气味,腥、臊、臭,甜腻腻的熏得你头疼。兔子拉稀很难对付,止不住,一般是吃坏了。可是我的青紫蓝什么也没吃啊!我为它清理粪便。灌土霉素给它吃。以前我这样干过。用铁勺撬开牙齿。这时候它已经没有力气咬人了。它把药吐出来,吐出来就再灌。可是,它拉的屎更稀,更臭了。一种黑色的黏液顺着双腿往下流,没完没了地流。我的青紫蓝,它越来越衰弱,只能勉强地站立,动也不动了。无论什么东西,闻都不闻。这时候我想,是不是该把它的同伴放出来,让它到它的身边去,给它一点安慰?我想我豁出去了就算让它真的来那么一回又怎么样?我承认我急眼了,完全不计后果,被它逼的。我的青紫蓝,它拿它的命逼我。无论如何,我要唤起它的希望,对生命,对未来。

母兔子不大愿意接近它的同伴,在我的鼓励下,仍然有点勉强。它觉得对方陌生?还是嫌它臭?或者两者都有。我不知道。反正它的表现比较矜持,又似乎无大所谓。把它们放在一起,公兔子显然小了一圈儿,又尖,又瘪。它的三瓣嘴急促地翕动着,支起耳朵,向前凑了凑。奇迹要发生了!我把母兔子掉转过来,尾巴对着它。它嗅了嗅,又缩了回去,无精打采。没兴趣,还是没有力气?不知道。我把它放在母兔子背上。是的,一不做,二不休,帮忙帮到底。母兔子在吃苜蓿上的花,黄花,那是秋天最后一茬野生的苜蓿。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工种植的苜蓿开蓝花,已经收割尽了。母兔子吃得津津有味,一边任随我摆布。它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不拒绝,也不在乎。

什么也没有发生。公兔子一动不动。都结束了。我确认。

再不用实行隔离,我找了一片麻袋给公兔子铺在肚皮底下,免得它受凉。我频繁地为它擦净粪便。终于,拉稀停止了。但它什么也不吃,耳朵贴在脊背上,目光暗淡,像个厌世者。母兔子从它眼前经过,它视而不见。我把掰碎的馒头,切好的萝卜摆在它面前,它视而不见。母兔子吃得津津有味,就在它鼻子底下,它视而不见。它迅速地衰弱下去。最后卧都卧不住了,朝侧面躺倒,肚皮还在起伏,脑袋搁在麻袋上,抬不起来,鼻孔还在翕动,缓慢而急促……我一阵头皮发麻:它快死了!我不能面对这个,是是,我不敢看它死,尤其不能眼看着它死在兔子窝里!母兔子已经嗅到了某种气味,黑色的,正在悄悄弥漫。它没地方可躲,蹿上二楼,不肯下来。我该怎么办?现在,马上?

我疯狂地跑过二宿舍,下午三点,阳光明媚。我一直向北,穿过铁路。我跑得飞快,不能再快了。我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它的耳朵,拎着,它轻得像一个布袋,温热的布袋。它不能死,不能现在就死,我怕它死在我手里,所以没命地跑。铁路的北面是劳改监狱,在大墙外有一块空旷的地方,高低不平,很安静,稀稀拉拉的几株葵花从地里钻出来,很像有人故意种的,它们的脸盘朝着同一个方向,宽大的叶子在风中摇摆。我掰下一片葵花叶子,铺在地上。把青紫蓝放上去,躺下。我还能叫它青紫蓝么?它还活着,以青紫蓝的名义。死了以后就不是了。它的肚皮还在起伏,眼睁着。天上什么都没有,又空又脏。可是所有的动物临死的时候都睁着眼,死了也不闭上。我扭头就走。赶紧着。然后站住,再返回来,撇下一片最宽的葵花叶子,盖住青紫蓝。

我走了。穿过铁路。一列火车从我身后呼啸而过。之前我居然一点察觉没有,慢走几步就被轧死了。火车兜起的风夹着煤灰灌进我后脖领子,浑身的汗顿时被吹凉了。当天晚上我开始发一烧,高烧不退,一连数日。

一只兔子究竟能长多大,如果它愿意的话?没有答案。我病好了之后,发现青紫蓝又长了一截。兔子窝里只剩它自己了,它恣意地生长,一门心思地长。见过它的人都感到惊讶,它长到了十三斤!在二宿舍,它给我挣足了面子。可是它还在长,我都有点慌了。它又长了半斤。不长了。接下来的事我不说你也知道,赶紧为它找到一只匹配的公兔子。我心急火燎,到处寻访,二宿舍没有就去一宿舍,还有三宿舍还有四宿舍。我们有好几个宿舍区,但十斤以上的青紫蓝不多,都串种了,个头小,毛色不正。我找疤瘌眼,到锅炉房,他穿破工作服,帽子上一圈油腻。他问我,青紫蓝是什么东西?他又问我要不要鸽子,西班牙凤头,纯种的十八块一对儿。王八蛋!所幸的是,我的青紫蓝不急,没出现一点打倦儿的迹象。它很安静,很懂事。

它那么端庄,让我都不好意思了。我终于懂得,优良品种的品质主要体现在母兔子身上。毕竟,生养繁衍的任务是靠人家完成的。是,我要慎重,加倍的慎重才对。这件事,宁可没有,不能凑合。你想,它不急,我急的什么?一见它的样子,我就为我的焦急害臊。不骗你。

可是,我被它骗了,你绝对想不到。

我说我被谁骗了?被我的青紫蓝?对,我是这样说来着,但当时不知道,当时的我比较傻,自以为是,我相信青紫蓝。一只兔子。我认为我比它聪明。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那天,我发现兔子窝里多了一样东西,黄色的,在围着青紫蓝转。是一只兔子,我最讨厌的那种酱黄色的笨兔子。不知道它怎么进来的,这个杂种,顶多有青紫蓝的三分之一大。它在嗅青紫蓝的尾巴,企图再明显不过了。如果我是青紫蓝,就回头一口咬死它。可是我的青紫蓝很有教养,它任随那个杂种在身上跳上跳下,就那么静静地卧着,极其温顺。不瞒你说,我差点儿乐了,看那个小杂种一通瞎忙,急得要命,因为体积相差悬殊,它上下够不着,太滑稽了。是,我忍不住乐了,特别恶心。我一脚踢开它。这个下贱的小流氓,它扭头钻进了我的兔舍。我伸手掏,它咬我。我用棍子戳,它居然在我设置的迷宫里窜过来窜过去,赖着不走。我只好把所有的机关都封死,却找不到它了,每一间兔舍都是空的。最后我揭开小窝的天窗,它果然躲在那里面,冷不防刺溜一下蹿出来,从我胯下蹿上二楼,又跳上了窗台,消失了。那是它进来的地方。窗台下面有一个垃圾筐。不过,即使有垃圾筐做跳板,这也是个高难度动作。我不明白,那个小流氓,不知道谁家的野种,它图什么?周围的破烂兔子窝多得很,那里面都是它的同类,各种杂毛兔子。它干吗非来冒这个险?谁招它来的?我的青紫蓝?笑话!屁大的东西,即使我不把它一脚踹下去,它能成得了事么?我把垃圾筐挪开,长出了一口气。这时,青紫蓝蹲在兔舍院子的角落里,对我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反应,它一如既往的端庄,甚至于,我觉得。它有点害羞。

换了你是我,你能责备它吗?你说你的教养会毁掉你的,它不懂。我敢说,它对自己尊贵的血统一无所知。无意中它在怂恿那个小杂种,很可能,它从它身上嗅到了某种气味,雄性的,下贱而肮脏,因为肮脏而浓烈。危险在即,它竟然毫无察觉,它不懂,假如生出一群灰不溜秋的小杂种,对它,对我,那将是怎样的奇耻大辱。让人不笑掉下巴才怪。没错,二宿舍的人个个喜欢幸灾乐祸,天生的,一见别人倒霉,就像自己逮了便宜,从来不掩饰。包括我。我的青紫蓝,纯种的青紫蓝,它的耳朵因为太大,右边那只已经立不起来了。它耷拉着一只耳朵,慢悠悠地,在院子里嗅了一遍,各个角落,包括兔舍里面。

不久,是的,没过多久,我又在兔子窝里看见了那个小杂种,被青紫蓝追逐着在兔舍里外乱窜。开始给我的印象是青紫蓝要赶它出去,后来发现不是,它们在嬉耍。它俩互相追逐,团团转。那个小杂种总想趁机趴到青紫蓝身上干那件事,当然,它不可能成功。我没有马上阻止,用不着,我看它毫无希望地忙活,就像看一场滑稽表演。只要青紫蓝屁股一翘,它就后腿悬空,哆嗦也是瞎哆嗦。它又扒上去,用前爪搂住青紫蓝后腰,但那不是后腰,是青紫蓝的屁股,庞大的屁股,它两边够不着,根本找不到方位。如果青紫蓝愿意帮忙,它可以尽量伏下身体,可它总是翘起来。结果,可怜的小杂种又跌落下去,它都快急疯了,咬住青紫蓝的后背不撒嘴。王八蛋,我把它拎起来,在阳光下肚皮朝上,那粉红色的小玩意还在不停地颤动。

我仔细察看兔子窝,看它是从哪进来的。栅栏门有一块木板活了,缝不大,木板上沾着不少酱黄色的杂毛。这时候,就在这时候,我发现青紫蓝一动不动,仍然翘着屁股,小尾巴朝上翻起,紧贴着后脊骨:显然刚才它不是有意甩掉小杂种,显然现在它不知道小杂种早被我扔出去了,它还在等,一直等,保持着这种姿势,不知羞耻。我踢了它一脚。真的,我踢了它一脚。它很沉,全身紧绷绷的。我用的劲不小,像踢一块木头。

我心情复杂,真的。我修理兔子窝的门,用钉子把木板重新固定。我有一种受骗的感觉,挺生气的,特别难过。十三斤半,纯种,母的,吃开蓝花的苜蓿,怎么能这样?怎么会?没事了。它现在在吃草,悠然自得,就像什么也没发生。安静,优雅。仍然没有打倦儿的迹象,一点没有,它不像它死掉的同伴,那么固执,死心眼儿。它显得有点。不客气地说。有点虚伪。我想,也许不完全是,毕竟它不是主动的,它是被勾引,被挑逗的一方,情不自禁而已,一时的。至少,从表面看上去它很无辜,我希望是这样。我相信它,我们总是相信自己的希望,错了也不认账。但是,我错了。

再次发现小杂种钻进兔子窝的时候我气蒙了,一把抓起它。从青紫蓝身上。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没错,我要摔死它,我把它在空中抡了半个圆圈,临撒手时有点心软,稍稍往回兜了一下。吱的一声,它不动了。只有交配和临死的时候它们才发出这声要命的吱,我害怕它死,那让我厌恶。还好,它又爬了起来,很艰难,歪歪斜斜,贴着墙根走了。那天以后它再没有出现过。兴许回到自家的窝里死了。它的窝在哪儿我不知道,不想知道。我看见,我修好的那块木板外面布满了它抓挠的爪印。它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量,但木板确实松动了,是从里面,被青紫蓝咬开的。青紫蓝用牙齿掀起了那块木板,有它的牙印和啃下的木屑作证,太狡猾太疯狂了!要不是亲眼看到,你绝对不信。

我的青紫蓝,我被它优雅的外表蒙骗了。它早就在发情,以它的方式:某种气味。我们闻不到也说不清楚的气味。在悄悄弥漫。整个儿二宿舍,所有公兔子都开始焦躁不安,身边的母兔子不能帮助它们抵御那种气味,但是它们都被圈在兔子窝里,没有出来的机会和勇气。只有一只偷跑出来,酱黄色的杂毛兔子,偷偷摸摸躲过行人的脚,顺着墙根,千辛万苦地找到我家,找到青紫蓝,一次,两次,三次,最后被摔得半死。

事情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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