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大猫志不在此,不然,殷国早就拿下了。不,应该说……想起之前他跟她说的,殷国不管谁做皇帝,都是他的。他既然志不在此,难道……
猛地抬眼看他,却见他眉眼柔软地看着她,“怎么了?”
沐向晚摇摇头,总觉得他有什么谋算,应该不会跟自己冲突。遂不再多想,搁茶提笔。
见她又忙起,殷漓便不再多言,以免打扰到她。
手肘搁在桌上撑着下巴看着她,见她时儿蹙眉,时儿抿嘴,转眸提笔之间的动作很简练优雅。从来不知道,臭丫头认真的时候如此赏心悦目。
夜渐渐深了,殷漓看她似乎还有很多文件还没批阅,“要帮忙吗?”
沐向晚的笔尖微顿,“不用。”
殷漓看着头都不抬的她勾唇笑笑,伸手拿过她左边批阅好的一本折子,“我看看臭丫头在忙些什么?”
沐向晚动作一顿,抬头看他。手指动了动,却看到他就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打开了折子。抿抿嘴,低首继续批阅。
这是……允许他看的意思?殷漓挑了挑眉,不客气地垂眼看折子。
“一千人已到位,如何安排,请示下。”殷漓读出折子里的事情,一千人?什么一千人?然后看沐向晚的批示,“东海一百人,南森四百人,西荒三百人,北溟两百人。不拘具体,让自行选择。”
殷漓抬眼,看沐向晚还自顾自地在批阅文件,“臭丫头,你这一千人是做什么的?”
“我让人稍微训练了一番,打入中原各个武林势力中去。”沐向晚笔下不停地说。批阅完一个,拿起一个又继续批。
殷漓听懂了一半,稍微训练一番便投入使用?这不像臭丫头的风格。“你的用意是什么?”
“你说呢?”沐向晚始终没停下笔。
“肯定不是在各处安插钉子,这种钉子太容易被拔掉了。”殷漓想了想,“这一千人之前的身份是什么?他们不知道背后的主子是谁?”
沐向晚抬眸赞赏地看了下他,“这些,都是去年很多贵族卖掉的奴隶。尤其是西荒诸国,西域的也不少。”
“西域?”殷漓微微蹙眉,“你去年就发现了西域有异常?”
“他们几年前就有动作了,只不过太隐蔽,我一直没摸透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沐向晚停下笔,皱皱眉,“他们既然把手伸到中原来,我便助他们一臂之力好了。”
殷漓略一思考,随即轻笑,“敢情臭丫头煮了一锅大杂烩,等它沸腾了,那西域怕是要不得安生了。就算想折腾什么,也会自顾不暇。”
臭丫头这一招,还真是大快人心。忍不住轻笑地揉揉她的头,“臭丫头,我以前怎么没察觉你这么坏?”
“我要多谢你的夸奖吗?”沐向晚白了他一眼。
殷漓笑,“可西域地广人稀,小部落小国家都没法统计。你可有怀疑目标?”
沐向晚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话题一转,“你知不知道西域百年前有个阿拉兰?”
“听说过。是百年前沙漠里最繁华富有的部落,虽然不大,却拥有沙漠最大的绿洲。还一度成立了国家,建立了王室。”顿了顿,“可不知为何,在建国的第二年初秋,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直到现在,还是个未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