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我……”半晌,雪吟半天才醒神,失笑一下,“抱歉!失态了!”
月十三嘴唇微微弯了下,极浅的一个微笑,表示没事。
雪吟示意道,“是这位公子拍得了《镜花水月》,所以请水月公子您……”
“好。”很温和的一个字,却悦耳的让人忍不住想多听到一点。
月十三拿起台上的《镜花水月》,轻握在手里,微微一用力,整本秘籍立刻化成了灰烬消散在空气中。
“啊!”众人不明所以的一声惊呼,殷漓也向他轻轻一扬眉,不过没说什么。
月十三走至他跟前,紫眸朦胧而深邃的看着他,像漂亮的星空,声音温浅,“手伸出来。”
殷漓眼里的微波浅浅的漾开,一道道都是温柔的弧度,慢慢的伸出手。
殷漓的手指修长,掌心的线条柔和温润,手掌很大,如玉般泛着莹莹的光。
月十三也伸出手,殷漓见到他的手却纤细柔嫩、秀窄修长,柔和而带着珠泽,少见的美丽。
小手盖在大手的手掌心,接触的那一刹那两人都似乎颤了颤。
殷漓猛的抬眼看他,有些心慌,却见他对自己微微弯起嘴角,轻声清润平和,“闭上眼睛。”
那声音如清风吹来,让殷漓不由自主的阖上眼帘,在闭眼的一刹那,无数精妙绝伦的剑法招数涌入脑海里,一招一式清晰的演示着。殷漓渐渐入境,沉醉在那剑招里。
手掌里的那只秀气的小手柔软中带着微凉,使得他手指仿佛无意识慢慢弯起合上,轻轻握住。
全场寂静无声,半晌,见殷漓慢慢睁开眼,月十三自然的抽出自己的手,温和的问道,“都记住了吗?”
殷漓平时潋滟的眼此刻却如小溪潺潺,轻轻柔柔的缓流,却压着欣喜的欢跳,轻轻颔首,“嗯。”
月十三微微点头,然后也向雪吟微微颔首。
转身,下台阶,走向门口。如看完夕阳缓步回家,一步一下,消失在晚霞里。仿佛行云流水,从他出现到离去,就像一副画卷慢慢展开,又慢慢合上。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浅笑、每一个眼神、甚至每一个脚步,都美的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等月十三消失了好一会众人才反应过来,人群里一阵感慨和赞叹。
“啊!水月公子走了?”
“啊?怎么就走了啊?我还看够呢!”
“哎呀!像做梦一样!很美的一个梦!”
“对呀,我都有点怀疑,我们刚刚看到的是真的么?”
“你们也是看到了一个很美很美的人,轻轻的来了,又轻轻的走了?”
“唔,他好美!整个人、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让人看得心旷神怡。”
“是啊!是啊!好像一幅幅美丽的画卷。”
……
雪吟深呼吸了一下,转向殷漓,“请问水月公子已经把《镜花水月》交给您了吗?”
殷漓微微出神,那只被握过的手掌在衣袖里悄悄的握起,手上似乎还残留着那柔软温凉的感觉。回过神来,轻轻的呼吸一口气,微微点点头,“嗯。”
“那就好!”雪吟微笑道,微微颔首,“感谢您今天的参与。”
殷漓点点头,转身,身影一闪,已经回到了包厢内。
“好了!今天的拍卖会到此圆满的结束!”雪吟微笑的向全场行礼,感谢的说道,“感谢大家的捧场和参与,谢谢大家!”
众人都有些懵懵懂懂起身,还没从玉华公子、水月公子的带来的连接震撼中回过神来,醒过味来。
“爷?”包厢内,燕书试探的叫了一声殷漓,不知道他怎么了。他刚才一回来就有些愣神的盯着自己一直微握的手发呆,整个人都不对劲。
“嗯?”明显的不在状态的回应。
“拍卖会结束了,该回去了,外面天色都开始暗了。”燕书小心翼翼的轻声说道。
“嗯。”这次是肯定的,站起身,直直的走至窗台,身一跃,没影了。
燕南燕书惊异的相视一眼,啥情况,门在那边好不?要不要这么招摇的飞下去啊!他们俩嘴角都抽了抽,立马赶下楼追上去。
走至门口,正好听见前面的海螺在和走一边的海香感叹,“水月公子,确实人如其名。他真的就像水中的月亮那般,悠远、静谧、清雅,像一卷恒古的美丽画卷。既存在却不真实,看得见,却触手难及……”
殷漓眸光一闪,抬头望天空,月亮么?水中的月亮?他突然想起了曾见过那静水流深的寒潭里那抹清月。很像、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