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包厢里，沐向晚看着那飘进阁楼的身影，“她就是华灯初上的顶台柱——倦鸢？”
“嗯。”殷漓看都没看外面，倒茶递给她，“她原本是在殷都的，估计是风云行为了拿下第一花魁的名号，才调她过来的吧。”
听到他提起风云行的语气有些不寻常，再加上之前见风云行对他的态度算不上恭敬，沐向晚忍不住好奇，“那个风云行，似乎跟燕北他们不太一样？”
就算沐向晚问得再委婉，殷漓还是听懂了她的疑虑，淡淡地笑笑，“他确实不同于燕字军其他人，因为，燕字军不是他的归属。”
“此话何解？”
殷漓顿了一下，想了想才从头说起，“我遇到他的时候，他以一人之力，拦住了我十万大军。那个时候，他才十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
见沐向晚惊讶地睁大眼，也很有感触地点头，“他排兵布阵、奇门遁法非常厉害，燕字军之所以有今天的威名，有一半是他的功劳。”
“所以……”沐向晚觉得不太可能地猜测，“持才傲物吗？”
殷漓果真摇摇头，“在最初，我们就有君子协议：他帮我练出强悍的军队，我要借燕字军给他复仇。所以，我们不是主属关系，他自然不会如燕北他们那般视我为主。”
沐向晚了然地点点头，难怪大猫放心地把燕字军交给他，因为燕字军越厉害，他的复仇越有望。可……
“你可知道他的仇敌是谁？需要军队来复仇的，至少是国仇家恨吧？”
“他没说，他只保证他的复仇跟我跟殷国绝对不冲突。”殷漓倒心宽地并不在意，突然想到之前他对沐向晚的异样，喝茶的手顿了顿，眸色沉了沉，“希望，他永远跟我都不会有冲突。”
沐向晚却想的是，这个风云行若是有了二心，怕大猫会第一个解决他。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让人磨利的剑，会被对方反过来刺自己。
“你安排他收拾情报，可是为了他的复仇收集信息做准备？”沐向晚突然想到。
殷漓看着沐向晚赞赏地眯起眼，臭丫头果然聪明。他之前只是随意一提，刚听说这个，她就能立马猜到风云行的目的。
“臭丫头，你……”本想问她之前风云行可有对她说什么，突然想到什么，话语一转，“我一直都不知道他具体是何身份，又背负着什么仇恨。但是，我认识他十几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情绪化。你说……”
殷漓猜测着某种可能，“他的身份跟仇恨，会不会跟你、或者跟云国有什么关系？”
国仇家恨、难道是指云国的……沐向晚怔了怔，“你是说，他有可能是云国人，甚至是云国皇室或忠臣之后？更或是我大哥？”
想起风云行看她的眼神，殷漓很笃定地摇头，“如果他很清楚你身份的话，他绝不会是你大哥。你改天问问你爹娘，云国皇室宗亲还有哪些子弟可能生还。”
难道说，云国除了他们家，还有人准备着报仇复国？
沐向晚发怔之间，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金戈铁马的声音，刚抬眼，殷漓就疑问起，“这就是夜阑珊的花魁吗？怎么是个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