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漓沉吟了一下，转头问沐向晚，“你怎么看？”
沐向晚眉宇轻蹙，手指在杯盖上打着圈，抬眼看天色已夜，“去看看这个花魁大赛吧。”
殷漓点头起身，向沐向晚伸手，“好，我们去看看。”
一直静默不语的风云行快速地瞥了一眼殷漓自然伸着的手，以及搁下茶盏准备起身的沐向晚，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怔怔地留在原地，看着两人消失的夜空半晌没有反应。
步生莲在一旁看了他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就是她吧？”
风云行这才回神，敛了敛神情，没有说话，转身往屋外走去。
步生莲看着他的背影咬咬唇，似心有不甘地跟上去，“是去年在蜀京遇见的？”
风云行脚下一顿，脸上的恍惚一闪而过，脚步依旧不急不缓。
步生莲有些苦涩地轻笑一声，“去年交流盛会结束，你刚回来不久，又匆忙地跑回蜀京，可回来后却大病了一场。一直缠绵病榻，直到去落日城参加武林大会，你好像才活过来了一样。”
顿了一下，“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可是如今……九少在武林大会上露面，有心人都不难查出她是蜀京辅国公府的五小姐。你当初惊慌失措地跑回蜀京，是因为听闻她葬身火海的消息是吗？”
风云行没有说话，只是眸色深了些。
步生莲也不介意，“我不知道你跟她有怎样的过往，但今天她招呼都没跟你打一下，你……”
轻叹一声，“而且，你也看到了爷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风云行突然停下来定定地看着她，面无表情。
“我……”步生莲抬眼看他，见他的面上眼底都没有情绪，到嘴边的话突然消散了。
风云行眼底幽黑得没有一丝光亮，“是不是想劝我不要自作多情、自不量力？”
步生莲被他看得不由地后退了一步，风云行突然扯嘴轻笑一下，笑意复杂深远。淡淡地撇过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似乎是从来没见过这般样子的他，步生莲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之前殷漓跟沐向晚离去的地方，有些担心地皱了皱眉，也往风云行消失的楼道走去。
风云行的反应不仅让步生莲皱眉，也让殷漓耿耿于怀，“臭丫头，你……”
花灯如昼的大街上，沐向晚转头看他的神情纯真自然，一下子消掉了他的疑虑，咽下了要问的话。
“怎么了？”沐向晚看他欲言又止。
“没什么。”殷漓淡笑地摇摇头，左右看看，四处人潮涌动。“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去放灯乞巧吧。”
沐向晚看他眉间始终萦绕着一丝纠结，轻笑一声，转身走向放灯处。“你是不是想问，风云行为何那般反应？”
殷漓不太自然地轻咳一声，抬步跟上她，“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
“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那般。”沐向晚想起之前的情形，也有些不解，“不如你问问他？”
他问？他怎么问？问他跟臭丫头什么关系？为何看见臭丫头失态？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难道自己要用身份去警告他，让他不许对臭丫头有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