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恢复意识的是殷漓,他手指刚动了动,就本能地收紧了臂膀,感受到怀里的人还在才缓缓地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沐向晚那张微微苍白的小脸,和微皱的眉宇,气息和缓绵长,这才微微放了心。
意识放出去查探了一周,没有旁的气息,空旷的静谧里,只隐隐有水声。感受怀里的人气息微变,垂眸看见她眉宇愈发紧皱,低头吻吻那眉宇,轻声呼唤,“挽儿?”
沐向晚眼睫轻颤了一下,慢慢地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眼中漾过一阵阵迷蒙,突然蓦然一笑,“早!”
殷漓一怔,随即“噗嗤”一笑,“臭丫头,你被转傻了吗?”
沐向晚眼眸转转,眼底的迷蒙一层层地隐去,眼眸逐渐清亮,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赧然地轻咳一声,手指动了动。
发现自己趴在他身上,还紧紧地抱着对方,有些不自然。装作不经意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却动作迅速,可不知扯痛了哪里重重地倒吸一口气。
“怎么了?”殷漓一担心,也立马坐起。这一动,自己也猛地一紧眉,全身像是被重物碾过了一样。想必臭丫头也跟他一样,赶紧道,“快看看自己都伤着哪里了?”
沐向晚检查了几处痛得厉害的地方,“骨折错位,拉筋损伤。”
这些,是在她跳进漩涡时就已经预料到的。说完,拉过他,一一给他检查。发现他的情况跟她差不多,只不过比她还严重点。可能是因为从始至终,她都被他护在怀里的原因。
殷漓看她的眉宇又凝了起来,知道自己伤得不轻让她担心了,遂调笑道,“臭丫头你再摸下去,我就要欺负你了。”
沐向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戳戳他的右手,“还贫嘴,这手不能动了吧?”
殷漓动了动,好像确实抬不起来。微微一笑,“骨折了似乎。”
沐向晚抬起他的手,“忍着点,我帮你接上。”
殷漓却用左手拦住她,“先给自己治好,我不急。”
沐向晚推开他的左手,“接骨很疼的,我怕替自己医好之后,估计就疼得没力气给你医治了。耽搁久了不太好,再说,我也没你这般严重。”
说着,手下找准位置,猛地用力,给他接上了。抬头看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含着淡淡的笑意温柔地看着她。
“不疼吗?”沐向晚眉头皱得愈发紧,“坏了,不会是痛觉神经也损伤了吧?”
殷漓失笑地摇摇头,把她散乱的头发拢拢,“当心中充满某个感觉的时候,身体再多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什么感觉那么神奇。”沐向晚好奇地嘀咕了一句,“那你再继续感觉感觉,我一鼓作气地帮你都接上。”
殷漓感动之余又有些好笑,“好。”
沐向晚手法迅速而又利落,尽量减少疼痛,很快地帮他把所有骨折错位的地方都接好复位,然后再一一涂上药。
殷漓擦擦她满头的汗,“好了,你休息一下赶紧给自己治。”
“好。”沐向晚掏出调息的药递给他,“你也赶快调息恢复。”
殷漓接过药,有些讶异看了看她随身背着的包,“你这包袱倒是神奇,居然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