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快去!一定要……”苏夫人也坚强地站稳,抹了抹眼泪,“你一定要求到太子殿下!”
而就在他们头上的阁楼里,殷漓跟沐向晚并肩站在窗前。看着那苏氏夫妇,一个去了太子府,一个去准备断头饭。
殷漓看了看沐向晚的神色,“是不是在想,若是苏氏夫妇知道连苏澈都不是他们的孩子,他们会如何?”
沐向晚微微点头,轻叹,“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事瞒不住的。”殷漓看着下面的囚车正在经过,“事到如今,大学士府都没跟苏府说实话。这将来水落石出之后,怕是这个大学士府,会杀人灭口都不一定。”
沐向晚轻轻靠在窗前,“看他们如今的做法,还真有可能。到时候苏澈想保住他的养父养母,就只能听他们的命令行事。那样的话,加上皇权的诱惑和身份的对等,这苏澈迟早有一天会跟你反目。”
殷漓不甚在意地淡笑,“老头子的儿子,有哪个不跟我对着干了?”
沐向晚看着他眼底透彻跟淡然,微微放心下来。倒不是以为他没想到以后的情况,她只是怕他被伤心。在他的生命里,亲情实在贫乏得厉害。大猫其实……也在意的吧?
殷漓好笑地屈指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作甚?难道……”
“谁看着你了?!”沐向晚有些不自然地打断他,看了看窗外的囚车已经走远了,起身,“走吧,看戏去!”
殷漓看着有些窘迫的沐向晚勾唇笑了一下,慢悠悠地搁了手里的茶盏,却嗖地一下闪到她身边揽过她的腰飞向窗外。带着笑意的温热拂过她的耳边,“好。”
自古以来,就不缺看热闹的人。这武状元一事,帝都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这刑场,百姓站了里三圈外三圈。
殷漓跟沐向晚远远地落在离那不远的屋顶,看着刑场里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时辰一到挥刀。那“武状元”,被捂了眼睛堵了嘴,却依旧在“呜呜”地挣扎,似乎不认命。
还有半个时辰,若是没有的话……沐向晚看看身边一点急色都没有的人,“今日若是没人出现,你就让他被斩吗?”
殷漓嘴角勾出一丝漠然,“若这个人于对方已是废棋,我又何必留着。不杀他,反而会引起对方警觉。”
沐向晚看着那人挣扎的激烈程度,“对方应该会出现,不然,他不会到现在还不死心。”
殷漓微微颔首,“我倒是比较好奇这个人真实身份是什么?他这般不放弃,是笃定有人来救他?且救得了他?”
这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谁有那个本事?沐向晚看殷漓了然却不确定的神情,想必大猫心底早有人选。
殷漓半晌没听到沐向晚说话,转首见她看着刑场若有所思。额头上细密的汗在阳光下晶亮,扬手给她擦擦,“怎么那么怕热?”
左右看了看,发现刑场边缘处有高大茂密的榕树,“走,我们去树里面呆着。”
说完就揽着她的腰飞了过去。
过了一会,监斩官看时间差不多了。拿起鉴令牌,往前方一扔,“行刑!”
大刀扬起,刀光反射烈日,耀得观众屏息静气。
殷漓在沐向晚耳边轻声道,“来了。”
果然,伴随着殷漓的话落音。“咻”地一声破风声,从人群外远远飞来。在那鉴令牌落地之前,把它射到了一旁的木柱上!
而紧随着响起的,是一声高昂傲慢的声音。
“太后回都,众人回避!血腥污垢,不得于前!”
众人循声望去,刑场外的大街上,一低调奢华的队伍雍容不迫地缓缓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