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漓看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一语双关，“你都习惯了那里，就一直住在那里吧。”
“那你的寝宫干脆改成客房好了。”沐向晚也没有多想，本来她来过这里几次都是住他寝宫的。
殷漓笑笑，不置可否。把她送到寝宫门口，“里面的浴池你知道在哪的，水跟衣物我早准备好了。这里不会有人来，你沐浴后好好睡一觉。我去处理些事情，晚些回来就在偏殿睡下，有事就喊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色的关系，他平时飞扬的眉宇似乎夹着些暗沉，让沐向晚看着不舒服。“你今天交出去的是兵符还是兵权？”
殷漓看着她一会，蓦然笑了，“臭丫头真聪明。是兵符，那玩意儿他们要多少我有多少。”
“那你今晚故意交出去是为了……”沐向晚沉吟一会，就他在世人眼中的样子，没了燕字军，估计什么都不是。或许朝堂上有些人，以为从此就可以在他面前抬头挺胸了。或许，那些皇子甚至殷皇也……
沐向晚看着月光下他的神情慵懒，或许就是他一个漫不经心的抬眸间，这殷国的朝堂就换了个样。抬手拂过他落下鬓角的发丝，让月光落入他的眼底，看清他的情绪。“肃清朝堂？”
殷漓眼底闪亮，拿过她的手捏了捏，忍不住揉揉她的头，“怎么那么聪明？我咳一声你就知道是感冒了还是被呛到了。”
沐向晚顿时没好气地抽回手，“那你之前是在跟我装可怜？”
殷漓笑了笑，有些委屈地道，“也不完全是，老头子的做法确实让我有些不舒服。”
沐向晚皱眉，“他要你怎么样？”
殷漓轻笑声确实有些低落，“他让我手下留情，多多包容那些跳蚤。”
沐向晚抿抿嘴，轻哼一声，“他怎么不让那些跳蚤安分点？”
殷漓弯下腰，点点她的鼻子，“那我这就去让他们安分点，如何？”
沐向晚白了他一眼，“那……那个苏澈的事呢？”
殷漓凝凝眉，“放心，他们翻不起大浪来。不过，这个苏澈是我亲自选出来的，出了点问题，让我有些不舒服罢了。”
沐向晚点点头，知道他对自己看错人有些耿耿于怀。看着他的背影快走出院门的时候喊道，“阿漓！”
殷漓脚步一顿，有些惊喜地回头，这还是臭丫头第一次这么唤他。
沐向晚看着他那双潋滟的眼睛在黑夜里特别闪耀，“是人都会有失误的时候，别太放在心上。”
殷漓嘴角的笑意缓缓地漾开、漾开……染上眉梢，染上眼底。就连他周身的空气，都感受到了他的愉悦。“好，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沐向晚点点头，目送他离开。转身进了宫殿，边沐浴的时候边嘀咕，“敢情那只大猫没有不高兴啊？真是白担心了。”
因为惦记着那人的伤势，第二日天还蒙蒙亮，沐向晚便醒了。一打开门，就看到殷漓笑盈盈的脸。这么高兴，难道……“那人醒了？”
殷漓一怔，然后摇摇头，“不清楚，我也刚醒来。饿不饿？先去用早膳。”
“那你高兴什么？”沐向晚见他把手伸过来，下意识地把手递过去让他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