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两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丞相府,找到朵莎所在处时正好听到她在说话,“你还是没有改变初衷吗?”
殷漓跟沐向晚隐身在屋檐暗处,透过木雕花,看见她说话的对象正是梨白。
梨白接过她喝完递过来的空药碗,淡淡地起身,“没有。”
朵莎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处,自嘲地笑了笑,“还以为你会感动,看来我这苦肉计着实拙劣。”
梨白离去的背影顿了顿,没有说话。把药碗搁在托盘上,端起来往外走。
“你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她?”朵莎看着虚空处,仿佛在喃喃自语,“你明知真正的她根本不是表面这样子。”
梨白的背影停住,却没有回头,“因为她最初给我的感觉,让我可以原谅和包容她的一切。”
“最初?”朵莎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你以为她会变回当初遇到你时的样子?”
“她只是不知道,这俗世间的争名夺利不适合她。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会带她离开。”梨白似乎想起什么,声音无意中带着些轻快,“她是风里漂泊的云,懒洋洋地随遇而安,又潇洒不羁。那才是真正的她。”
朵莎看着他背影的目光变得有些嘲讽,甚至有一丝怜悯跟冰冷。“是吗?但愿到最后,你不会失望。”
梨白没有说话,抬脚走了出去,消失在夜的黑暗里。
朵莎嘴角的讽刺更甚,静静地看着梨白离去的门口。半晌,突然冷笑一声,“明明不是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变成那样子。朵瞳,我看你能欺骗他到何时?”
说完,不知道是觉得累还是刚刚喝的药起作用了。闭上眼睛,似睡非睡。
黑暗里的殷漓跟沐向晚相视一眼,然后都摇摇头,都有些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沐向晚看了脸色有些冷峻的朵莎一眼,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丸,悄然地释放药力。没过一会,朵莎的神色放松,头在枕头上轻轻一歪,睡沉了似乎。
为了保险起见,沐向晚隔空点了她的睡穴,才闪身下来。回头看见跟下来的殷漓高大的影子映在窗户上,用眼睛示意他站在暗处去。
殷漓也注意到了,瞬间站到了阴影里。探了探四周暗卫的气息,传音问道,“臭丫头,你打算怎么取?”
“白天朵瞳是从伤口里放进去的,时间不长,应该还在伤口附近。”沐向晚看了看朵莎伤口附近,似乎在衡量那蛊源会潜在哪里。“我得先找出来。”
殷漓看沐向晚似乎打算解开朵莎的衣领,撇开眼,“那你找吧,我去帮你放哨。”
沐向晚看殷漓隐去屋外了,好笑地摇摇头。刚伸手触碰朵莎衣领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因为她衣衫上抹了特殊的物质,触碰者皆能沾到。看着朵莎在睡梦中也似乎有察觉地皱眉,估计是心有所感,只不过醒不过来罢了。
防备意识如此之强,看来也是一路血腥走过来的人。沐向晚在心里轻叹一声,王者的路皆如此。迅速取出手套,解开她的衣领检查,在她的颈脖处发现了蛊源所在。让帝蜓蛊捉了出来,把那细微的伤口处理了一下,顺带帮她伤口也抹了点药。衣领恢复原样,与屋外的殷漓汇合在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