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街上。人潮涌动，花灯如昼。凤倾城拉着沐向晚像个孩子一样兴奋，身后的云墨白隐殷漓三个男人含笑地跟着。
“挽儿，猜猜这个是什么？”凤倾城在灯火摇曳下的脸微微泛红，指着一灯谜兴致勃勃地问沐向晚。
沐向晚上前去看看灯谜，“桥头佳人相道别？嗯，应该是个樱花的‘樱’字。”
凤倾城看向跟在身后的三人略略沉思了一会，皆微微点头。轻笑道，“挽儿真是聪明，我看着这满街的灯谜是难不住她了。”
沐向晚微微赧然地笑笑，其他三个男人皆含笑不语。
凤倾城眼眸微转，拉起沐向晚的手，“那不如去看看花灯赛，想必这会应该已经开始了，我们去看看热闹。”
沐向晚点点头，随着她走着，随意地问道，“花灯赛？是比试什么？”
“这花灯赛是出云派历年来在护城河举行的活动，由女子评选出出云城第一公子。”凤倾城微微一笑，解释道，“由白云书院的广大学子选出候选男子，当然，任何男子也可通过考验自行报名参加评选，然后由女子献花灯的个数来评定胜负。”
“那不是整个出云城的女子都可以参加？”沐向晚问道。
凤倾城摇摇头，“原则上是，可那些要被献的十八种花都在河上的冰窟窿中。虽说早已开春，但是现在河上还是有薄薄的一层冰，并不能承人。也不能借助小船筏子，但凡想要献花的女子只能凭自身的轻功去摘取。然后还要爬上高架上的挂牌篮子，把摘取的花放进自己要评选的男子篮子中。这样，才算献花成功。”
走在她们身后的殷漓听后挑挑眉，这怎么感觉像是女子向男子表达心意的举动一样？眼眸微转，看着沐向晚恬静的侧脸眸光微闪，笑意悄然爬上嘴角。
沐向晚了然地点点头，估计是就着这薄冰未化而起的比试。
来到护城河边，沿江两岸都停满了画舫，那些沿江而立的茶楼酒楼也都满是人。沐向晚见不远处的望江楼个个窗户里都有人影，转首跟众人建议道，“不如我们去望江楼看看还有没有临江的包厢？”
殷漓哑然失笑，还看什么，这望江楼不是她自己的地盘吗？怎么臭丫头跟自己都这么客气？
沐向晚淡淡扫了一眼暗自闷笑的殷漓，收回目光时见白隐也含笑地看着自己，微微不自然，轻咳一声。
“好。”凤倾城毫不犹豫地应道，“挽儿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走，我们去望江楼。那儿高，视野也开阔一些。”
云墨倒是看看白隐，又看看殷漓，再看看沐向晚。眼底染上的笑意微闪，抬步跟上凤倾城和沐向晚。
沐向晚听凤倾城说话之间，余光注意到身后的殷漓跟白隐招呼了一声，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眼帘微敛，那家伙去做什么了？
江映月老远就看见走过来的沐向晚一家子，扬起笑迎了上去，“听说你们今晚会出来看花灯，想着也许会有兴致来看这花灯赛，便给你们留了间包厢。”
话是跟众人说的，可那眼神却只看沐向晚。
云墨极快地扫了沐向晚一眼，微微颔首，“有劳江楼主费心了。”
“白四爷客气，请。”江映月笑笑，领众人进去。之间快速地扫了沐向晚一眼，见沐向晚嘴角含笑，自己似乎做对了，合了她的心意，愉悦便染上了眉眼。
进了包厢，江映月从下人手里接过来茶盏亲自给众人倒茶，“这是红螺香，前几日从江南茶庄进购的。听说是首批，才制成不久，试试口感如何。”
“红螺香？”云墨看了看手中茶盏中那红色的茶水，温淡地笑笑，“倒是茶如其名。”
“还是第一次看到红色的茶。”凤倾城研究着手中的茶，端到跟前闻了闻，“闻着挺香，好像熟果的香味。”
白隐浅饮了一口，微微点头，“鲜香淳厚、温胃暖腹，倒是很适合寒日里饮用。这是江南茶庄新发明的茶吗？前景应该不错。”
“听说是的，制作量并不多，我也是拿了少许来试试顾客的反响。”江映月笑笑，然后看向沐向晚，似乎很在意她的评价。
沐向晚微抿了一口，微微点头，“茶叶摘取的时候正好，发酵似乎还差一些，好像有股青草味。”
凤倾城闻言认真地品了品，疑惑地道，“是吗？我怎么没喝出来？”
沐向晚微微笑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难道要说这茶是她教江南另辟新径，制作出来的吗？那牵扯起来的事情一时半会就说不清楚了。
云墨见沐向晚的眉宇有些轻蹙，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就指着窗外转移凤倾城的注意力，“看，比赛似乎才开始。”
众人望去，那主办阁楼上的主持人才宣布参加评选的男子。听到九号伊杳的时候，在座的众人都愣了愣。
沐向晚看望白隐，难道之前殷漓离开时跟他说的就是这事？
白隐也一脸茫然，摇摇头，“他刚刚只说去解决内急。”
云墨倒是笑了笑，半开玩笑地道，“这天下第一公子屈就于出云第一公子，倒是屈才了。”
“承蒙云前辈过奖。”殷漓笑盈盈地走进来，自觉地走到沐向晚身旁坐下，冲她一笑，“臭丫头一会帮我献花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