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事情,睁着眼看着快圆满的明月渐渐西沉。直到拂晓时分,才迷迷糊糊地将要睡去,却被沐向晚的敲门声朝醒。
哀嚎一声,挣扎地爬起来打开门,一眼就看到跟在沐向晚身后的殷漓,对他投以暗示的眼神,对沐向晚扯起一个苦笑,“九少,早。”
沐向晚开门见山,“阿漓说,事情昨晚都跟你说过了,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这么早……”镜流景刚想要抗议,却在收到殷漓警告的眼神。看了看天边朦胧的鱼肚白,强打起精神,“好吧,我先洗把脸。”
沐向晚也不拖泥带水,“嗯,东西都准备好了,我在院子里等你。”
看着殷漓边走边跟沐向晚轻声低语地交代事情、百般不放心的样子,揉揉额头,认命地去洗漱。
刚分开,就开始想念。沐向晚才离开不到一个时辰,殷漓便在晨起的鸟语花香里,描绘着她的喜嗔怒笑。
笑靥如花,开在和煦的晨曦里,柔软了殷漓的心。轻抚着画纸上她那清亮的眼,喃喃自语,“早点回来……”
燕北悄无声息地落在窗外,低声请示,“爷,蜀国楼相楼无尘求见九少。”
“这么早?”殷漓挑眉,昨日得知了那么重大的事,众人该布局的去布局,该准备的去准备,然而他却这么闲?
沉吟了会,本来想去探探他的想法,但随即又兴趣缺缺地作罢,“去告诉他,臭丫头这两日去别处给人看病了。”
“是。”燕北应下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殷漓诧异地抬眼,“还有事?”
燕北默了一下,做好开溜的准备才开口,“风云行也求见九少。”
风云行?殷漓想起七夕之夜他的异常,本能地皱眉,“可有说是何事?”
“没有。”
“那你也回同样的话,让他有事两日后再来。”他的事还是弄明白的好,毕竟他于燕字军而言,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
“是。”燕北还是没走,只是姿态更加谨慎。
殷漓看得不由眯眼,“难道还有谁也找臭丫头?”
“十八里铺的二公子——锦书。”燕北感到头皮有些发麻。
是他?那个表里不一的阴险小子?看似单纯无辜的人,其实是最难对付的。殷漓脸色阴沉了一会,“还有吗?”
清晨并不是热,可燕北却开始冒汗,“天山剑宗大弟子,萧默。”
殷漓一怔,“天山难道有什么事?”
毕竟才清理门户没多久,可能是有关于西域的发现要跟臭丫头说。
“爷可要见见?”燕北也想到了这一茬。
殷漓略一沉吟,“嗯,问问他可有急事,若是有的话就请他进来吧。”
“是。”
殷漓看他还没走,蓦地笑了。他倒是好奇,臭丫头的桃花到底开了多少,兴趣盎然地问,“还有谁,一并说了。”
“没有了。”燕北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只是,其他人该怎么回复?”
殷漓目光落回画卷上,“回一样的话,说臭丫头去外地出诊两日,若没急事的话两日后再来。若有急事,引来见本宫就好。”
“是!”燕北这下,倒是立马消失了。
殷漓看着画卷上的人半晌,无奈而柔软地笑了。伸手刮刮画中她的鼻子,轻嗔,“若不按时回来,看我不把你的桃花都给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