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睁眼就闻到安心的气息，接着是淡淡的花香，和远处隐隐约约的鸟语，还有清晨独有的微凉。沐向晚嘴角微翘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殷漓沉睡的侧颜。
他趴睡在她的床边，两人侧脸相对，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中间，她本就不大的手安静地卧在他的宽大手掌心里，显得异常娇小。
怔了怔，微微笑了一下。看了看他睡着时那线条柔和的侧脸，手指微伸，插入他指间缝隙里，变成了十指相扣。
似有所感，殷漓的手指微动了一下，沐向晚见此，赶紧闭上眼，调整呼吸，一动不敢动。
殷漓眼睫轻颤地睁开眼，第一眼便看见了沐向晚那安静的睡颜，睡眼惺忪地笑了笑。头微微往前凑，本想亲一下，却注意到她轻颤的睫毛，随即发现气息也太过清浅，不由勾唇一笑。
刚一动，发现扣在手里的柔软，一怔，他记得昨晚他的手是包裹着臭丫头的手睡得吧？看了一眼沐向晚愈发颤得厉害的睫毛，柔软的笑意里染上甜蜜。
舍不得松开，紧紧扣住。另一只手去轻轻捏她的鼻子，“小懒猫还装睡。”
初醒时特有嗓音，让沐向晚听着格外的亲切好听。故作迷糊地睁开眼，却看见他笑盈盈的眼，带着看穿她的戏谑……
“嗖”地一声，缩回被他扣住的手，窘迫地往被窝里一钻，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怎么睡在这？”
殷漓把她被窝扯下来，她却拽紧被子不肯露面，只露出乱蓬蓬的头发。殷漓失笑，“昨晚不是讲故事哄你睡觉吗？讲着讲着，你睡着了，我也睡着了啊。”
闻言，沐向晚不太好意思地扯下点被子，只露出眼睛，“那你趴了一夜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要上来睡会？”
殷漓笑眯的眼睛一弯，嘴角上扬，凑近她跟前，“臭丫头是在邀请我吗？”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让沐向晚忍不住往里缩了缩，差点结巴，“我、我是说，我起来，你再睡会。”
殷漓闷笑不已，眼带笑意给她整理她乱蓬蓬的头发，“要起了吗？可这会还早……”
沉吟了一下，眼眸微转，“不如一块去练功，我正好想到个主意跟你说。”
“嗯？什么主意？”
不知是不是初醒的原因，沐向晚那双眼睛格外地清澈动人，让殷漓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随即起身，“一会再说，我先着人送水来让你梳洗。”
沐向晚看着他打开门出去了，才怔怔地摸了摸眼睛。
楼无尘一大清早地来找沐向晚，却发现没人。寻到吃饭的大堂，一眼就看到了倚靠在窗边，逗着小白玩的殷漓。
一怔，晚儿的师兄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还是，原本就在这？
或许是因为还早，望江楼大堂里还没有客人，殷漓便没收敛气息。一身黑衣欣长，慵懒地倚在晨光里，如泛着光泽的黑玉，温润而清贵。
“伊兄，早。”楼无尘上前去招呼，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殷漓，晚儿这位师兄，似乎每次见到他都感觉不太一样。
殷漓微微侧首，气息瞬间敛起，站直了身体，略略颔首，“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