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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半部(1)

第一个带枪的男人:鱼儿

当扣儿的四肢以及身体所有具有对抗功能部分的全部对抗都在鱼儿铺天盖地的强大攻势下土崩瓦解时,扣儿知道,鱼儿狠狠地爱上她了。

鱼儿早就爱上她了。

因此,这狠狠的一天,鱼儿一直在梦寐,梦寐了很久。鱼儿之所以对扣儿下了狠手,是他隐隐约约感到了来自安的危险。如果不是安的因素,鱼儿想或许结果不是这样。鱼儿想了很多种或许,其中一种,是扣儿最终有一天会不会反过来对他下狠手?他把太多太多的东西一点一点一年一年推向了扣儿,扣儿总有扛不动的那一天吧,那一天到来时,那些东西当然会排山倒海反过来淹没他自己。

鱼儿渴望扣儿下狠手,渴望被淹没,但他又担心淹没只是自己的一个臆想,况且安又来了动静,安的气场又那么大,整个龙洛都在他的场中。对了,安不光是龙洛镇的镇长,也是甑子场气场的场长。他与安都想把扣儿从蛋那儿抢过来,按川人的说法,就是都想端蛋的甑子。可干这火中取粟的活儿,他哪是气场场长的对手?想到这一层,一直潜行在水中的鱼儿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跳到了岸上。鱼儿离开了水肯定会死的,为了扣儿,鱼儿愿意去死。

安什么都算到了,但还是没算到鱼儿这个下人居然为了一个昔日的女主子而完全没把自己轻言细语藏风匿雨的暗示当作雷霆万钧至高无上的警告!至于蛋对鱼儿使的手脚,以手脚见长的鱼儿连手脚都懒得动。

此刻,鱼儿不能明白的是,床单咋个不见红?不错,扣儿是少妇,但,是少妇了也该见红的。这屋子破,这扣儿的身子不该破。

扣儿从珍家走出来,跟着鱼儿来到鱼儿的破房里,长长的街巷,脑袋一片空白。她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声。甑子场有些模糊。那年开春得晚。这是暮冬,天依然黑得早。她身边走着一个鱼儿,心里却走着一个又一个蛋。几个小时前,她与鱼儿也从场上走过的,但心境却差了万里又万里。

扣儿,才下课哇,我都等你半天啦。罩着桃红棉袄的扣儿夹着备课本,刚一出凤梧书院院门,就听见鱼儿喊她。一看见又是他,她一边愠怒一边惊慌,扭了脸,只想择路逃开。她不想搭理他。但他跳前一步,拦了她的去路。鱼儿今天胆子如此冒大,让扣儿吃了一惊。周围都是场镇上的居民,她不希望他折腾出的动静大到引起他们注意的程度。

她压低声音:鱼儿,你想干啥!

鱼儿高声道:扣儿,今天太阳出来了,安逸,我想请你喝茶哩!

--没空!

--我还给你看样东西。

--没空!

--我还给你说件事儿。

--没空!

--天大的事!

--没空!

--那我去你家喊你男人吃酒去。到时喝高了,叫你男人喊你来,看你来不来!

--到哪里喝茶?

--这就对了嘛。走,跟我走就是。

扣儿自欺欺人地想,但愿街边的居民不认识我,因为我毕竟是外乡人嘛。是人,有时就需要掩耳盗铃。扣儿是两年前从龙洛镇北边三十公里处的龙潭寺乡嫁过来的。

记得出嫁那天,她的男人迎候在他家大门口,身上的大红花比他脸都大,而他的脸又比大红花还红。她则坐在一乘四人抬的大花轿里,颠簸的山丘土路,恰如她起伏不平的心跳。一路上,她想了太多。对了,她是一个对想其乐无穷、自取其趣的人。那一路上,她什么都想到了,甚至想到了百年后与甑子场镇甑子场那个叫蛋的男人咋个幸福地合葬在龙泉山上。

扣儿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他的男人不是男人。

因为想到了老街檐下的居民可能不认识她,或者说认识她,但认为她跟鱼儿的关系仅仅是老师与大龄学生的关系--她腋下夹着备课本呢--她紧张的心绪平和了许多。哎,都是这个鱼儿害的。路上偶有人跟她打招呼,喊她先生,她微微一笑,算是回答。

龙洛是个怪镇,甑子场是个怪场,之所以这样说,有两层含意,一层是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事很怪,一层是住在这片土地上这些建筑体里的人很怪。场镇上的人扣儿有很多不认识,但那些个身怀异禀的怪人却是认识的。这不,这一路上,她就瞟见了两个怪人,一个是雷人,一个是兽人。

雷人是因为三声雷一举得名和成名的。那天下午,他在大街上走着,第一个雷炸响,打了他一个匍爬,他爬起来就走。爬起来后,街人看见他匍爬的地方,有一团黑迹,是烧焦了的他匍爬在地上的形状。那天连续打了三个雷,他被打下地了三回,地上留下了三团黑迹,而他竟浑然不觉。

之前,镇上还出现过一位雷人,这位雷兄的情况与后来者正好相反。这位雷兄一天夜里与婆娘在被窝里做了那事睡得正酣,一团火球却从窗户眼飞了进来,在房间里绕了三匝后,飞在这位雷兄的身上炸了。这位雷兄搂着婆娘的那只右手臂竟似刀切一般离开了身体,伤口平整,并不见血,屁事莫得的婆娘叽妈日怪叫了一通后就把那只刚才还搂着自己的囫囵手条扛出去抛入了猪圈粪坑。这位雷兄活得上好八好,活成了独臂老人。据说这声雷,是婆娘前世男人的一声咳嗽。

再说兽人。兽人之所以叫兽人,是因为他吃东西不像人像兽,他可以把一条活蛇吃进肚里,也可以把一只活鸡装入胃袋。他吃动物,从动物头开始。把动物头放在嘴巴前,一伸脖子包入口中,动物头被嚼得嘎巴响,然后动物身体一节一节像火车一样没入黑咕隆冬的人肉隧道。吃的当口,动物身子和尾巴闹腾得越厉害,吃得越带劲。他吃鸡连毛都不吐,嗉囊子也一块儿吃。

甑子场顶怪顶怪的还数一百七十八岁的瞎眼算命人,也怪,平时都能在湖广会馆门边碰上他的,扣儿今儿却没碰见。

湖广会馆也有怪事,大雨就是大得淹了场镇,会馆里也是滴水不积,真不知那些水去了哪里。湖广会馆又名禹王宫,难道,这怪,与治水英雄禹王有关?

扣儿还经过了字库塔。字库塔也有意思,燃灯寺距塔三里三,塔高三丈三。还有,从二娥山燃灯寺处俯瞰甑子场,竟会发现一个图形。图形表明,甑子场居然是由一对牵手男女青年构成的;会馆街是男人街,八角井街是女人街;那根笔笔直直硬硬梆梆、矗立三丈三高的字库塔,那口鱼曳水浪曲径通幽、贯连东海的八角井,分别是阿哥子幺妹子大腿间的那件神器。想着字库塔八角井的意思,扣儿脸微微红了一下。

二月间的天气,在阴柔、多雾的成都平原是微冷的,但蜀地难得的太阳加上少风的盆地季候,又为人们的体感揉进了微微的热。真是一个在户外喝茶的好天气!

凤梧书院其实离甑子场最大的两个茶馆很近,几乎就一墙之隔。两个茶馆,一个叫“六月茶园”,一个叫“女子茶社”,都在场镇公园内。凤梧书院紧邻公园西侧。

鱼儿没有把扣儿带进有两个茶馆的公园,而是走上了会馆街。甑子场上有两条主街,除了会馆街,还有八角井街。以八角井作街名,是因为八角井与甑子场关系非同一般。有个传说,说的是龙子刘禅刘阿斗,到甑子场玩耍八角井中红鲤时,不慎将玉锦腰带落入井中。阿斗急得令宫女快捞,却见红鲤衔着腰带游去了与八角井相通的东海。龙洛得名,即由“龙子落带”演变而来。

扣儿和鱼儿沿会馆街下街走着。鱼儿显得很怪异:得意中夹杂着雅致。而扣儿从脸相到步姿,则尽力透出不含诗意的朴白、简单与淡定。

这天是周五,书院下午休息。上午上完课,在书院吃完午饭,扣儿本来是该径直回婆家的,但偏偏遇到一个胆大妄为得让她倒楣透顶的家伙!

你也许跟我一样,会问,扣儿婆婆都七老八十的太婆了,咋会对这个出了点太阳的普通日子记得这么清白呢?扣儿婆婆看见我倏忽间微蹙了一下的眉头,看见了我的疑惑,于是跟我道了原委。她说,这个日子,给她的生活来了个异乎常规的陡转。

如果说这个关涉扣儿婆婆个人生活的陡转都不足以让人与事过了六十一年还能铭心刻骨,那么,这个日子的两天后,就必须不能遗忘了--两天后发生了一个大动静,大得连北京中南海连毛泽东都听见了它的响!当然,扣儿婆婆并不知道这事儿,她知道这事儿,还是我告诉的结果。

其实,人生的转折点也罢,国家的大事也罢,都挡不住个人记忆在时间沙漏中的迷失。每当扣儿婆婆都快忘掉那些具体时间时,那封奇怪的信就到了。信上的日期,像打砖的盒子,牢牢固定着记忆的稀泥,这就使得扣儿婆婆即使忘掉了自己的岁数,也忘不掉一九五零年二月五日及其附近的日子。

事实上,到了后来,扣儿婆婆关于自己岁数的肯定,也得益于那些打砖盒子的固定。打砖盒子一直提醒自己,一九五零年自己二十岁,要算自己哪一年出生哪一年多少岁,只消以此年份为基准加减一下就可以了。

明显不合时宜的两人在太阳光微斜的照拂下,偏快的步子终于走到了江西会馆门口。

扣儿装着不在意,但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鬼精鱼儿以晒太阳喝茶为借口,给她看啥东西、说啥事呢?但她已铁定主意,不管看啥、说啥,看完说完甚至不看完不说完,到时候撒腿就走。这个态度,也就决定了她跟他的关系程度:面子一定得抹起走,但过了,她一样会拿出态度马下脸来。她不怕他,她相信他不敢也不会对她动粗。作为一个女人,他的那点心思,七八年前她就懂了。

老子和扣儿先生有个要紧事谈,莫让人搅肇!鱼儿对守在会馆大门前的两个老幺说。

有我们兄弟在,你就宽心吧五爷!

两个老幺飞窥了扣儿一眼,又一个对视,其中一个叫蓝的意味深长地对鱼儿抛了一个声音。蓝把鱼儿跟得很紧,正像鱼儿把乌跟得很紧。但蓝万万没想到,三天后,他身体的关键部件会被禾与扣儿引来的解放军的炮弹分裂得很细碎,很飞扬。他更没有想到,他生前把鱼儿跟得很紧,死后跟得更紧。

鱼儿双手一合,向两位抱了抱拳。

扣儿说:如果有人找我,还劳烦二位吱一声啊!

鱼儿:听见没有?

二老幺:听见了,听见了!

门在会馆万年台旁边。入门,来到会馆敞坝上。敞坝上有几个袍哥躺在竹椅上打瞌睡扯呼噜,竹椅前的茶几上摆有盖碗茶。鱼儿找了一个靠边的没有树荫的位置,对扣儿说坐吧。扣儿没动,只用手抱住了双臂。

嫌冷?嗯,是有点。我本想晒会儿太阳再进去的,那这就进去吧。

嬉皮笑脸的鱼儿用两种方法强调了“进去”一词:一是用嘴巴加强了语气,二是用挂着邪气的眼睛瞟了扣儿一遍。为了避免回应,扣儿只好装着他说的“进去”仅指“进屋去”,没有别的意思。她如此处理,就让这坏小子的话落入了棉花。

这季节,虽然有太阳,成都平原的天气还是阴冷。虽阴冷,却少风,室外是坐得住人的,但她不想坐室外--不想与一拨袍哥人家同处一地。她男人蛋也是袍哥人家,但他只是挂挂名而已,并无那些一点不体面的实质性的德性。再说,面前的男人,不是她的男人。

他伸过手来,想拉着她的手走,她躲开了。二人穿过錾有“万寿宫”三字的石牌坊,进入馆舍建筑。跨过门槛后,过过厅、天井、中堂、屏风,之后曲径通幽,进入后院。鱼儿把她带入一间厢房内。馆舍里几乎空空如也。在冬日的成都平原,人们往往以太阳为屋。

厢房里很不错,藤椅、茶桌、壁画、木柜、烘笼,样样齐全,重要的是,这里也有太阳!原来这间厢房不光墙面有窗户,它的房顶也有太阳打进来。它的房顶是两重式的,两重之间有栅窗与外界光线相接。走进会馆进深最深的这间阴森森、诡祟祟的厢房前,她以为会撞上几个亡灵,几只灵兽,但没有,光线真好。

环境不错,现在就看环境里的人了。她想。

鱼儿,你不是要给我说啥吗?说吧。她憋了一口气,落落大方地说。

坐,先坐。既来之,则安之嘛。

上过训练班和研究班的鱼儿不仅会使文皱皱的说辞了,还绅士般扶了一下被太阳照映的那把椅子,待扣儿坐下后,又把一个烫热的烘笼放在了扣儿脚边。之后,就一边说话一边冲茶。蛋不会做这些事,或者说不是蛋不会做,而是家里不需要蛋做,家里养有女佣琼哩。

扣儿虽然觉得鱼儿今天“文”得很笨拙,很好笑,但她到底没从嘴角斜出几星讪笑来。她几乎没说一句话,她看他今儿要给她唱一出什么戏。

鱼儿也倚着烘笼坐下了。他那把椅子也有太阳照映。当然,他的椅子距她的椅子不远,在这个约二十平米的木房子里,再远也不远。

茶还没呷一口,屁股还没坐热,就有敲门声传来。鱼儿应该是正等着这个敲门声--他直接就喊了进来。

来人推了门进来,将一大把梅花放在靠墙的平柜上,说了声五爷我走了,就走了。

很快,浓郁的花香塞满了冬日房间里的每一个空气缝隙,也塞满了扣儿的鼻孔、袖套和领口。梅花,是她喜欢的花,看起来舒坦,闻起来也舒坦。甑子场没有这么好的梅花,平原的梅花就数龙潭寺的最好。意外见到乡梓梅花,她喜,但没有将喜形于色。她知道,鱼儿正尖细地观察着她。她不是装假,她是不想让他顺着她的“形”往下想。她自己也不想往下想。

但是,她依然抵挡不了梅花随着窗外吹进的偶尔的轻风向她发起的一阵一阵的进攻。她深呼吸了一下,又一下。

她看见鱼儿露出了天真的微笑。拿花取悦她,是鱼儿,就一定是梅花,这个,她并不感到意外。原先,她娘家房前房后都栽满了梅花,后来,梅花谢了,家就凋敝了。

扣儿呵,梅花还好吧。但梅花再好,也没有你好。

鱼儿应该是不想让她接话,因此把话说得像自言自语,并且,他认为即使自言自语,也不能保证她不生气,于是便飞快地继续说道:扣儿,你看我还给你准备了啥?

他说话的当口,已从壁柜中取出了一套书,向她递去。

她看见书名,一怔,又惊又喜,不顾少奶奶应有的矜持,禁不住嗖地站了起来。

那是一套《红楼梦》!是王伯沆先生圈点批校本,七色套印,白纸线装,四函二十四厚册。这个版本,扣儿一直想求得一套。那时,成都书市流行的是巴金《家》《春》《秋》,茅盾《虹》《腐蚀》,但扣儿不看这些书,因为阿爸、舅妈和蛋都说这些书是坏书,看了让人不安份。扣儿不希望别人说自己不安份。

后来,鱼儿听见老幺在门外喊,就拉开门神神秘秘去了。他出去过两回。第一回去了十多二十分钟,这个时段里,她听见了一些嘈杂的人声,还听见了闷里闷气的一声鞭炮。第二回出去了两三分钟。送了《红楼梦》,神神秘秘的鱼儿向扣儿讲起了时局。扣儿从来没见过这个给她家当过下人的青年农民如此可笑地严肃过。那会儿,她看见他的耳朵冒出了青色的雾。

对了,鱼儿是一个耳朵冒青雾的男人。

扣儿的三个带枪的男人和一个不带枪的男人都会在一些非常状况下从不同器官冒出不同颜色的雾。

她自己的身体里也有雾,桃色的,但她不知道。

鱼儿说:要变天了!

扣儿说:啥?变天?

鱼儿说:就是世道又要变了。

扣儿说:这天不是已经变了么?民国都不在了,国民党的天变成了共产党的天。

鱼儿说:又要变了!

扣儿说:又要变?

鱼儿说:又要变!

扣儿说:啷格变?

鱼儿说:变回去!

扣儿说:变回去?

鱼儿说:变回去!

扣儿说:变回哪里去?

鱼儿说:民国。

扣儿说:民国?

鱼儿说:嗯。

扣儿说:啷格可能?

鱼儿说:啷格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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