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之时,已经躺在SX车站的一家旅馆里,努力睁开有点发疼的眼睛,入眼处是装修过的天花板,还有奢华的吊灯,努力翻过身来,就看到楚蕭站在墙边上,抱着手,闭着眼睛,似在睡觉。
而扒皮则在房间里的巨大桌子上大口的吃着烤鸡,完全没有受过重伤的模样,我往床边挪了挪,轻微的动作惊醒了楚蕭,他缓缓走来扶起我,然后把着我的脉,眉头一舒。
“主人你还有那里不舒服?”
“楚蕭,以后不用叫我主人,叫耗子,实在不行就叫小晨。”
“古来奴才自当认清自己的辈分,尊贵卑劣早有定夺………”
“停”
我实在受不了他这性格,这都啥年代了,还尊贵卑劣,实在迂腐。
“你就叫我天晨,这是命令!”
好说说不清,我干脆就命令起他来,不然走那都有个人动不动就叫主人,在满怀自由思想的我的眼里,这样的事情是操蛋的。
似乎听到我们的交谈声,扒皮回过头来,然后瞅了我们一眼,口里还包着一大口鸡肉,含糊不清的就道。
“耗子你个死人包包,老子说啥来着,不要来大西北,现在好了,差点死了吧,”
扒皮一句话说得我满头雾水,我睁着一双怀疑的眼睛盯着他,见他满脸的油腻,还不停的往口里塞东西,表现实在可怕。
“扒皮你啥时候来的?”
我轻声问道,同时手往放在床头柜上的枪摸去,楚蕭看着扒皮,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扒皮咽下一口鸡肉后,打了一个饱嗝,自顾自的点燃一根烟道。
“今天刚到,尼玛坐了几天的破火车,还带了很多东西,累死我了,话说这大西北就是好,天气杠杠的,那像BJ那该死的天气!”
他话音刚刚落,我几乎条件反射一般从床头柜上抓过手枪,对着他就是毫不犹豫的一枪,楚蕭几乎在我抬枪的那一瞬间,一手打偏了我握着枪的手,子弹呼啸着狠狠打在扒皮背后的墙壁上,而扒皮则一口含着烟,一口痴呆的看着我,子弹擦着他的脸皮过去,直接把他斜点着的烟打了半截。
“这尼玛一言不合就动手,我只不过没有和你一路,有这么大的仇这么大的怨气吗?”
扒皮的声音有点颤抖,如果不是楚蕭出手打偏了我握枪的手,那一枪铁定打在他的头颅上,能不把他吓过半死吗?
“说你到底是谁?”
我冷冷道,面前这个家伙是谁?扒皮明明昨天晚上和我对战尸魂,而面前这个满面油腻的家伙竟然说他刚刚到SX由于被尸魂骗了,现在的我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任何不确定因素都不能轻视,我不是一个好人,尤其对待危险自己的人,从刚才我毫不犹豫开枪就可以看得出来,玩我们这一行的人,不小心,心不够狠,早晚要死于非命。
“是谁你妹啊,你被人打傻了是不?我是扒皮,陈扒皮。”
扒皮几乎是吼叫出来的,我那一枪彻底激怒了这个平时看上去游手好闲的家伙,他怒睁着一双眼睛,眼神里全部是怒火。
“笑话你是扒皮?凭什么说是?”
“就凭我五年前认识你,四年前开始和你做生意,你爱穿黑色内裤,是个**丝还不承认,家里全是死人用过的东西,成天就把自己关小黑屋,说啥要研究中国古代丧礼文化,其实你丫的就是为以后能够下井做准备,够了不?”
他气极败坏的吼道,恨不得跳上来扒了我的皮。楚蕭见情势有点糟糕,走到扒皮身边,低头在扒皮耳边说了几句,只见扒皮眉头一皱,道了句回头再收拾我,提着包包抹了一把脸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看着开门跑出去的扒皮,一时间我的疑惑更加的大了,一双眼睛盯着楚蕭,我希望他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的朋友不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问题刚才那个是不是真人?”
“是味道不会错”
“味道?那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那个扒皮是假冒的?“
我很不开心,感觉自己被人当猴子玩了,楚蕭既然能够通过气味分辨扒皮,那么他怎么可能分辨不出尸魂。
“对我早知道他了,去大西北之前,你必须经受一定的训练,不然你不可能活着回来。纵然你的理论有点可怕!但理论终究是理论,成不了你的保护伞。”
楚蕭一双眼睛盯着我,眼神里有很多东西,我虽然理解他说的话,也认同,但总感觉心里不好过。
“那扒皮呢?”
“听说过魂蛊没?”
楚蕭没有直说,而是先问了我一个问题,魂蛊是起自西汉年间,据说是一群特殊的人,他们能力强大,精通各种毒,在一本出土的土物里就寥寥几字记载过。后来好像惹怒了什么人,一夜之间所有会魂蛊的人都不知道跑那去了。莫名其妙的全部失踪。
“听说过不过那是千年前的人了,现在怎么可能有?”
“那个罗大炮就会,尸魂要模拟出别人的模样,必须抽取模拟者的记忆,所以现在你朋友会不定时的失忆,遗失掉很多记忆。这就是魂蛊里面的夺舍蛊,不过罗大炮只学到皮毛,能够抽取记忆已经是极限了,还要借助尸魂为载体!”
楚蕭的话深深震撼着我,原来从BJ开始,我就已经被罗大炮注意了,一路引我来SX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后背一阵发凉。
“那他为什么不在BJ动手,还要煞费苦心的引我来SX你在的那个地方,高手很多,魂蛊作为邪术,一直被正界厌恶,也他的等级,比起那些隐藏着的老家伙,还差得远”
楚蕭的话我不怀疑,因为BJ城里卧虎藏龙,谁知道一个看似平平凡凡的老人,是不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毕竟哪里丢块砖头都能打到一个当官的或者有钱的。
我的心头很乱,感觉从离开BJ后,所有事情都不在我的掌控中了,这对于一个习惯运筹帷幄的人来说,打击和不自信,还有怀疑一瞬间就爆发而来。
本来想问楚蕭其他事的,不过我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刚刚接听,那头就传来扒皮急切的声音。
“耗子赶紧跑有人争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