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林月月去了沙滩,她脱掉身上的衣裙,只用一条短抹胸将胸部遮住,用一个长布条把下半身缠住当作内裤,然后跳到水中去享受阳光下的海水,清凉惬意,最重要的是,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妈妈。
林月月将头仰浮在水中,让将身体轻轻浮在水面一动不动,任海浪一次次将自己推向海的更深处。突然,有一只小小的黑点出现在海面上,林月月起初以为自己的眼花,将眼睛小眯了一会,抬眼望时,那黑点越来越大,转眼间由鸡蛋大小变成石头大小了,林月月赶紧游上了岸,站在一块大石块上面,手搭凉棚,放眼望去,那黑点原来是一艘小船,那小船晃晃悠悠驶到岸边,林月月看清楚是一艘渔船,上面跳下来一个头戴草帽的人,那人跳到水里将船拉到岸边然后拴到一块大石头上面。
林月月看到这艘的第一念头就是:哇,终于有人来救我了,于是挥起手中的衣物大叫:“
我在这时,我们在这里。”还生怕那人听不到,一边叫一边直奔过去。走到近前,才看清楚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黝黑的皮肤下一双清澈的眸子,粗麻布的蓝襦衫下摆扎在腰间,露出洁白的长衬裤,看到林月月的时候竟然闹了脸红,腼腆地将转了过去。
林月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若是在前世,在海边穿个游泳衣那本是普通的事情,可换了现在,一个女子亵衣短裤的,如果那个还算短裤的话,露着大半个光溜溜的后背还有大腿。那简直就是犯罪,这个罪在当时据说是要浸猪笼的,万恶淫为首嘛。林月月想到这里赶紧用衣裙将自己的身体遮住,嘴里仍然说:“你是来救我们的吗?我们,我们被困在这个荒岛上了!”
“你,姑娘,麻烦把衣服穿上!”沙哑低沉的声音,那男子并不把头转回来。林月月一面说好好,一面赶紧将襦裙胡乱套了上去。七七八八扯好后,连忙说:“我,已经弄好了,你可以跟我说话。
那男子转身回到船舱,将里面大包大包的麻布装的东西搬到石头上放好,摘了头上草帽问道:“芸妃娘娘呢?我是来找他的!”
林月月一听这口气,心想原来是熟识的啊,一边心里既然有认识的人在海的另一边,为什么不逃了出去,要住在这个没有人烟的孤岛。
“她有事出去了,这里有我在,你有什么事情找我说吧!”林月月又偷偷打量这个年轻的男孩,约摸十六七的样子,普通渔家的打扮,粗莽中带着细致,眉眼中透着几分英气,不知道为什么,林月月看着这男子的时候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按前世的经历,这男子与林月月同班的男生差不多的样子,只是眼前的男子可能因为长年的劳作,无论外貌和体型上来看,都比较成熟一点。
“你叫什么名字,不过,我该怎么称呼你!”林月月一时性急也忘了礼仪。
“你叫我阿成就好!”阿成就只顾着将船上的东西都搬了出来,然后一个一个搬到石室去。
搬完后,他又戴上帽子去修被野猪拱倒的蓠芭墙。地上都是蓠芭墙上倾倒下来的石块,阿成把石块收集起来,堆在蓠芭墙脚下,然后又一块一块奖它们码齐堆好。干完这些后又拿筐到小溪底部装了一些淤泥上来,匀均地涂在石块的缝隙之间。林月月起初只是坐在门口看着他,后来也走去帮他,等他们做完这些,太阳也即将西沉了,林月月端了一碗凉茶递给阿成。阿成接过茶碗,报以感激的微笑。
芸娘这次去的特别久,回来的时候暮色已经降临了,林月月按照平时芸娘的方式生火做饭,没想到弄了个大黑脸,看似简直的生火,却不是很容易的。阿成却是很娴熟,他接过林月月手中的竹筒对准火星轻轻一吹,瞬间淡蓝色的火苗就爬上了木柴,大张旗鼓的燃烧了起来。
阿成望着满脸黑乎乎的林月月,觉得可爱又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林月月看不到自己的脸,莫名奇妙的望着阿成,然后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不就是生个火嘛,得意什么啊!”
“呵呵,来,我把火生好了,你过来添材就行,我来做菜!”阿成站起来身来,将从船上带来的麻布袋打开来,里面有干鱼,大米,用羊皮袋装的整袋的油,还有些豆子,岛上没有东西,三四个袋打了开来,一将拿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整理好放在杂物间那边。原来平时吃的油盐米生活用品都是阿成送过来的,难怪没有看到芸娘种大米呢?
水煮沸的时候,阿成将先好的大米和鲍鱼放了进去。林月月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娴熟的煮饭炒菜,有时候都忘了添材进去。往往等阿成提醒的时候,她才赶紧往里面添上几根木材。
“你经常来这里吗?”林月月歪着脑袋看着阿成,
“是啊,我只要有空,隔六七天都来一次,送点粮食和生活用品!”阿成答着,手里没有停顿,一边用木柄的长铁勺搅拌着锅中的翻滚的鲍鱼粥。这鲍鱼是他早上刚从浅海中抓来了,专挑了大个的送过来。虽然他知道芸妃娘娘不怎么爱吃荤腥,但仍旧将最好的送了过来。
昏黄的火光映在阿成黝黑的脸膛上,林月月发现阿成竟然如此俊秀,挺拨的鼻梁,浓密如蝶翼般飞舞的睫毛,特别是那双眼睛,如同一只受惊的山雀,躲藏在浓眉下面。敦厚的嘴唇微翘,柔软而又光洁,让林月月忍不惬想起来。
“再添点材”阿成嘱道,他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林月月,后者正花痴似的凝视着自己的脸。
“哦!哦!马上……”林月月意识到了自己失态,不觉两朵飞霞染红双颊,连忙往灶膛里添了几根材。
阿成的手脚麻利,一会功夫就煮好鲍鱼粥,又凉拌了一些新鲜的九节虾,切成丝状的清蒸鱿鱼,鱼皮鸟蛋汤,炒青柑榄菜。
做好最后一道菜的时候,芸娘回来了。阿成见到她连忙双膝跪道:“阿成给芸妃娘娘请问!“
她似乎很累,看到阿成的时候,上去握了阿成的手连忙将他扶起来,急切地问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称我芸妃娘娘了,这孩子怎么说怎么不听。你娘还好吗?”那嗔怪的语气,那惊喜的神情分明就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母子。
“她很好,只是腿脚不利索,要不然就跟了我来看您了!”阿成谦恭地答道,
“来,吃饭了,边吃边聊!”林月月张罗着菜碗摆好,又将满碗的鲍鱼粥放到每人面前。
“好好好,阿成这么远来一次不容易,想必肚子也饿了,赶紧吃吧!”芸娘说着,将阿成按坐在一张石凳上。
阿成也不推辞,端了碗便吃起来,看来肚子是很饿了。芸娘倒是像不饿,津津有味地看着阿成和林月月吃饭。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又看看那个,乐呵呵地笑起来。
林月月盯着他们看了半天,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二个人居然长得有点相似,特别是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难道芸娘是阿成的娘亲?